萧浅不喜欢王术这个人。
第一就是他带的行礼很多,拖累了大家的行程。
第二就是他这个人有些精神分裂,平时对老婆很好,像是个绝世好男人,可一旦关上门,他开始研究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有时甚至媳妇什么都没做,只因为他在钻研事情上遇到一点小难题,也都要主动找茬去凶他的妻子花想容。
可一码归一码,王术制作出来的小东西确实让人惊讶。
萧浅从这一匹小马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他联想到了齿轮、轴承,联想到了蒸汽机,联想到了轨道和火车,进而联想到了地球的整个工业时代。
“你这个真的很厉害。”萧浅感慨道。
王术感动的还要再说什么,但萧浅又说道:“你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吧,我们完成任务后会找你。”
“殿下?”王术奇怪的看着萧浅,他一直都不清楚皇子为什么要调遣自己跟着他。
论武力自己只是个天级武者,禁军里比自己合适的人选太多了。
他心里有个猜测,他的这个猜测,在心里藏了一路了。
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殿下当初将下官从京城带出来,可是要下官完成什么任务?”
“这……”萧浅一时无话可说。
他带上王术,单纯就是想利用他的老婆,引帮主江别跟着自己而已。
现在江别已经答应会帮助自己了,王术和他妻子在这队伍中的存在也变得可有可无。
萧浅神色为难,一时间想不到找什么借口搪塞。
一旁的江别憋着笑,他觉得萧浅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见到他吃瘪,江别心里颇为舒坦。
“殿下,下官能斗胆猜测一下么?”王术突然开口。
“……”萧浅满头问号,奇怪的看着王术,心想:“他能猜到什么,难道还能把我真实的想法看出来?”
王术对萧浅又说:“殿下不用惊讶,我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是看的很清楚的,殿下带上我,绝对不是要用到我的武力,而是想用我的家人来达成目的对么?”
“……”萧浅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王术是怎么看出了自己利用他妻子的?
这也太可怕了?
一旁看热闹的江别五官也扭曲了起来。
他和花想容的事情,一直都瞒着王术瞒的好好的,难道王术早就知道?
“殿下,我能理解你的做法。”
王术继续又说。
“你真的理解?”萧浅觉得难以置信。
“能。”王术说道:“我愿意尽量帮忙,帮忙说服他配合殿下。”
“我……”萧浅看了看王术,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妻子花想容。
他心想道:“这王术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不过王术接下来又说了几句,萧浅这才搞明白,原来他们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王术自顾说了一堆话。
萧浅这才知道,原来王术有一个哥哥,曾在黑风寨中排行第六,把守正西旱寨。
王术的哥哥名字叫王冲,在黑风寨起义后,担任着叛军的马军虎将。
王术觉得萧浅之所以将自己带上,就是想让自己劝说哥哥王冲,让哥哥能够接受朝廷的诏降,弃恶从善。
“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萧浅借坡下驴,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没想到这王术自己送来了一个。
“我听传言说哥哥王冲成了马军虎将,猜测他已经在雷州边境,他应该不会跟着匪首到沧州。不过……”
“不过什么?”萧浅好奇问道。
“不过我有一件事要提醒殿下。”王术说道。
“哦?”
“那匪首的身边,可能会有一个超级高手。”王术表情严肃的说道。
“超级高手?”
王术提醒道:“我听说匪首身边有一高人,号称金剑先生,这人剑术高超,当世无双,家兄曾经的书信中,长有此人的描述,每每提到此人,定会夸赞他的剑术。属下推测匪首若独自出行,怕是会带着那位金剑先生,所以提醒殿下见到此人一定要注意。”
“原来如此。”萧浅觉得这信息很重要,并问道:“你兄长可曾说那金剑先生是何模样?”
“披头散发,喜欢穿宽松道袍,背上一把金剑,比寻常宝剑略短,但锋利异常,无坚不摧,寻常兵器,碰之必断。”
“寻常兵器,碰之必断?”萧浅惊呼。
“没错。”王术说道:“至今没听说过能挨得住那把金剑的兵刃。”
萧浅暗呼庆幸,并告诫自己如果遇到了那金剑先生,绝对不要用师父的‘长风’来战斗。
虽然师父说她的长风是一把绝世宝剑,但萧浅可不敢去拿师父的‘长风’和那金剑先生的金剑去比较。
万一真的被斩断了,萧浅要怎么和师父交代呢?
和王术又谈了一番,萧浅让王术找个地方等待自己这方人。
“殿下,实在对不起。”王术一副难过内疚的模样,不知道是否是出于真心。
萧浅安慰道:“没关系,我很看好你研究的技艺,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今后创造出有利于国家,有利于人民的东西。”
“谢谢殿下的看重。”
和王术约定了会面的地点,萧浅和王术就此告别。
帮主江别和花想容默默对视,两人一定有话想要说,但却又不能说。
分别的时候,帮主和花想容频频相望。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会发现妻子的异常了。
可王术却只关注他的那些大箱子小盒子,根本没注意到妻子神情的异样。
……
根据丐帮的情报,叛军首领丁律和他的儿子丁浩,距离一行人并不远。
一路上,众人只觉得叛军首领父子,行踪诡异。
按照丐帮的情报分析,两父子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目的地。
他们的足迹几乎夸过了整个沧州,走走停停的,像是在找什么。
目前,他们正向洋州这边行进,或许会和萧浅等人迎面撞上。
“他们不在雷州大本营坐镇,却在沧州到处乱逛,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萧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将这个问题抛出来了,但没有人能说的准那对父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