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太贵,最近也没有打到猎物,买不起。”
“那面呢,最起码得有面或者大米,这才是主食。”
“贵,吃不起……”
哑巴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贵了头上,这让慕容楠溪很无语。
“喂,你是个男人,家中都顶梁柱,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孩子饿肚子呢?”
哑巴不在说话,可其实他内心在反驳着慕容楠溪的话。
他出去打猎,也能养活澜儿和她,但是,他觉得这句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又不说话……”
慕容楠溪放下筷子,有些怄气:“不吃了……”
“澜儿,吃饱和娘一起去看看咱们昨天放的鱼笼有没有鱼,好不好?”
澜儿点头:“好。”
知道要出去,澜儿吃东西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哑巴生怕他噎着,皱着眉头嘱咐:“慢点儿……”
澜儿下了桌子,擦了擦嘴:“娘,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慕容楠溪看着澜儿的手:“那你还拿个红薯做什么?”
“娘没吃东西,一会儿该饿了,饿的滋味可难受了呢。”
原来是给自己的,慕容楠溪有点小感动:“行,咱带上,走吧。”
“等会儿,”哑巴也站起来,把挂在墙上的弓箭取下来背在身上:“我与你们一同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可以去的。”
面对慕容楠溪的拒绝,哑巴没有理会,他把澜儿背起来:“带路。”
“呃……”
哑巴都走出门了,慕容楠溪在拒绝也没有用啊。
慕容楠溪走在前面,过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哑巴看着这周围,树木丛生,真的怀疑慕容楠溪是走错了。
“为何还不到?你是不是记错了路?”
慕容楠溪喘着气,摆了摆手:“就在前面,路没有错。”
又走了许久,慕容楠溪实在是无力了,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不行了,走不动了。”
“明知自己身上有伤,还走这么远的路。”
哑巴的数落听在慕容楠溪耳朵里,竟然有几分心疼的意味。
“咕……噜……噜……”
当真被澜儿说对了,这不,慕容楠溪的肚子在抗议了。
“若是找不到就算了,不必为难。”
现在哑巴已经认定,这慕容楠溪确实把路给忘记了。
看这周围的环境,真不像是会有鱼。
鱼都是生长在河里或者湖泊,哪有生长在高山的树林里的?
然而,慕容楠溪可不这么认为:“这哪行,来都来了,就在前面,我记得可清楚了呢。”
为了不打击慕容楠溪,哑巴也不在说话。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现在正常了,这就是件幸事,陪着她折腾一番也无妨。
“诺,这下信了吧?”
慕容楠溪掐着腰站在昨天的那条小溪面前,看着自己做的鱼笼,得意的炫耀着。
慕容楠溪挽起裤腿,准备下水去把鱼笼拿出来,被哑巴拦住了。
“我来吧,这水肯定挺凉,你刚受了伤,马虎不得。”
三番五次的提到自己的伤,这让慕容楠溪咧嘴笑了:“你心疼我?”
有吗?哑巴反问自己,“我是担心你给我添麻烦,你不必自作多情。”
“你才自作多情呢,”慕容楠溪冲着哑巴的背影比划几下,谁知道哑巴突然回头。
额……尴尬……
慕容楠溪现在就有种自己做小动作被老师抓到的感觉。
“那个……我活动一下筋骨。”慕容楠溪假意的伸了伸懒腰:“这里空气真好,是吧?”
“嗯,树木丛生的地方也会有猛兽出没,下次没我的陪伴不许独自出来。”
“嘿嘿,还说你不心疼我,这还不是害怕我受伤。”
慕容楠溪得意的笑了笑,走到旁边,去摘野葡萄放嘴里。
“你若死了,澜儿会伤心,你毕竟是他心里的娘。”
看着哑巴不承认是担心自己,慕容楠溪也不在意。
毕竟他们才认识两天,也没什么感情,顶多比陌生人熟那么一丁点儿而已。
“娘,澜儿也要吃……”
澜儿吧唧些嘴,可怜巴巴看着慕容楠溪吃得很欢。
哑巴看着那黑果子,又皱眉头起来:“澜儿,别什么都吃,担心有毒。”
“爹,这个很甜,昨天我们就吃了,没有毒的。”
澜儿把慕容楠溪摘给他的野葡萄拿给哑巴:“爹偿偿,可甜了呢。”
哑巴拿了看了看:“这是葡萄?”
慕容楠溪点头:“我记忆中,这就是葡萄,不过是野生的,个儿没有种植的大,味道也差了许多。”
“你……”哑巴疑惑的看着慕容楠溪:“吃过葡萄?”
葡萄这种时令水果,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难道慕容楠溪真是那个慕容家的?
可若真是慕容家的,怎么会沦落至此?
难不成,她是慕容家的私生子还是旁支?
“喂!”慕容楠溪不服气的看着哑巴:“吃过葡萄很稀奇吗?我还吃过比这更好的呢。”
哑巴看着慕容楠溪不像说假话,突然把背后的箭拔出来对准慕容楠溪的咽喉。
声音异常的冰冷:“你是谁?”
“嗯……”慕容楠溪被哑巴的动作吓坏了,咽了咽口水。
已经感觉到那箭头触碰到自己的咽喉了,冰冷的感觉告诉她必须小心说话。
“我……我叫慕容楠溪……哎……等等……”
慕容楠溪刚把只说出来,就看到哑巴发狠的眼神。
“我说哑巴,我早上就说过了我叫慕容楠溪,怎么?你就因为我吃过葡萄想要杀我。”
“不是,你这是什么逻辑?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慕容楠溪看着哑巴手中的箭,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葡萄是无罪的吧?”
哑巴看着慕容楠溪小心翼翼的样子,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抱歉……”
哑巴将箭收起来,摘了许多野葡萄给澜儿:“洗洗在吃,免得闹肚子。”
慕容楠溪看着哑巴高大的背影,这就完了?
“喂……”
慕容楠溪的小脾气上来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你对我起了杀心,难道不解释一下吗?”
“我都说了抱歉了……”
“抱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官府做什么?”
哑巴看着慕容楠溪得理不饶人的小模样,莫名的觉得,此女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