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人看慕容楠溪又来了,便问:“你不是打杂的吗?怎么轮到你来端菜?”
慕容楠溪还没有回答他的话,那人又说:“你这前前后后的换了这么多次菜,这菜可不便宜哦,别到时候那客人没有银子付。”
“这是三楼听雪阁的,应该不至于没有银子付吧?”
慕容楠溪看着那些人不像是吃不起饭的人。
“听雪阁?”
三楼都是雅间,也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
厨房的人放行了:“那没事了,你端走吧。”
慕容楠溪再次回到听雪阁,因为就她一个人来回跑,有些气喘。
拿银票的那公子看着脸色微红的慕容楠溪,笑道:“辛苦了,你歇会儿吧。”
其他人看这情景,也不敢多说这些菜,都只吃了一点点就凉了,平日里他们都是光喝酒了,不换菜。
今天这反常的举动,大家都配合这那个公子。
“不辛苦,几位公子慢用。”
慕容楠溪把菜轻轻放好,就退到一旁静静的站着。
不知这群公子怎么如此能聊,天南海北的聊着,慕容楠溪没怎么给他们倒酒了,他们确实如他们自己所说的一样,不是买醉。
就在慕容楠溪脚酸快坚持不住时,他们终于站了起来。
依旧是那个拿银票的公子,他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对着慕容楠溪说:“劳烦姑娘辛苦跑一趟。”
“没事。”慕容楠溪结果银票,下楼去找掌柜的结账。
“哎?怎么是你?”
掌柜的看到慕容楠溪很惊讶,他看了看自己的账本:“三楼听雪阁,一共三百四十两。”
这数字让慕容楠溪愣了下,我的天,这么贵,都赶上后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慕容楠溪递了四张银票过去,掌柜的又递了些小额银票给慕容楠溪:“这是找你的,拿好去还给客人。”
慕容楠溪转身要朝楼梯走去,掌柜的在后面吼了一句:“别丢了……”
慕容楠溪嘀咕:“我又不是孩子,怎么可能会丢,难道我还私吞了不成?”
回到听雪阁,空无一人,慕容楠溪左右看了看:“人呢?难道走了,可是没看见啊。”
屏风后面的小方桌上,有一张写了字的纸,慕容楠溪走过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
我等有事先走,剩余的银子下次再归还。
没有落款,都说字如其人,慕容楠溪就知道这字的主人嗜血,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杀气。
“下次归还,这人还真是挥金如土,就不怕我卷款跑了?”
慕容楠溪将纸叠起来,和剩余的银票一起,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既然他敢这样说,要不就是不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要不就是不怕自己跑了,天涯海角都能找到自己,恐怖!
慕容楠溪回了后院,那盆里的水都冻住了,无奈,她只得去厨房找了些热水,化开以后继续洗她没洗完的碗。
天福酒楼背后的一条巷子停着几辆马车。
“太子殿下,咱们这样怎么感觉像做贼一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另外一个公子笑眯眯的看着说话那个人:“咱们的太子殿下那是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那姑娘看着与众不同,太子殿下这样做不就是有了在见面的理由吗?”
这一群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云稷,和几个高官之后。
云稷笑了笑:“那姑娘肯定是遇到难处了,这么冷的天,她还需要在后厨打杂,着实让人心疼。”
“太子殿下,”说话的是青衣公子名叫邱云盛是光禄寺邱尘英之子:“殿下刚娶娇妻,这又有美人入怀可是羡煞我等啊。”
“云盛兄这是取笑本宫了,我只是觉得能遇见就是缘分,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太子一身湖蓝色的常服,外搭一件白色披风,可给人的感觉很怪。
就好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屠夫,穿了一身白衣一样。
“咱走吧,今日这天福酒楼是待不下去了,咱们的太子殿下是要给美人留下好印象呢。”
一黑衣公子拍了拍邱云盛的肩膀,随后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上的吊牌刻着个谢字,这便是谢家的公子谢雨均,其父是礼部侍郎。
其他人都和太子云稷告别了之后,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各回各家了。
太子娶了太子妃,也就出宫建了府,太子府。
太子府上如今也就一个正妃两个侧妃,挺清冷的。
云稷回来府上,看到太子妃林舒儿正坐在厅等着他。
“殿下回来了?”
林舒儿起身,替云稷把披风解下,打了热水给云稷洗手。
林舒儿看了看天色,都已经擦黑了:“今日怎回来得如此晚?”
“和几个好友多喝了几杯……”
云稷明显不愿意和林舒儿说话,只是林舒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不得不应付些。
林舒儿看云稷这态度,也不多说什么:“吃饭吧。”
云稷坐下之后,就有下人来给他布菜,他随便吃了些就起身回屋了,留下一脸蒙圈的林舒儿。
林舒儿觉察到云稷的异样,便问跟着云稷出去的随从:“殿下今日去了哪里?”
既然能跟着云稷出去,那自然是云稷的心腹,他也不可能乱说。
“回太子妃的话,太子今日去天福酒楼吃酒去了。”
林舒儿不信:“都和谁?”
“和邱云盛邱公子、谢雨均谢公子他们。”
林舒儿纳闷:“这都是平日里常在一起的人啊,也不至于回来这么晚。”
“也许是今日几位公子心情都很不错,和殿下聊了许久,那酒楼的菜都换了三回呢。”
可林舒儿还是觉得不对劲:“换了三回?之后有没有去哪里?”
“没有呢,太子妃,殿下对你多好啊,哪里会去做些对不起你的事呢?”
那随从离开了,林舒儿一个人发愣,她在回想与云稷成亲以来的种种。
这女人看男人对自己衷不衷心,就看在屋里有没有精神。
成亲以来,云稷对林舒儿,那是宠进了骨子里,夜夜温存,几乎不在侧妃屋里歇下。
“些许是我多虑了吧。”林舒儿自己舒心一笑,也不吃了,朝着自己的屋走去。
云稷果然在她的寢室里,林舒儿也将自己那些想法抛之脑后。
她款款走过去:“殿下,妾身侍候你沐浴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