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说的什么话,就算她是皇贵妃,那也是我的母妃,我如何请不得太医?”
“殿下,妹妹受的伤已经够多了,还请殿下为妹妹考虑考虑。”
云稷的一夜孤行真的会给慕容楠溪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这也是为了慕容姑娘考虑,万一耽误了医治,这日后落下什么病根那如何是好?”
云稷不听劝,慕容南离也就不在劝说,他只知道,如今已成了定局,很难再扭转。
只盼着靖安王能早日回来,可就算他回来了也无济于事。
靖安王只是个王爷,他还没有那一个权利可以和皇上争夺妹妹。
慕容楠溪被封为皇贵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国都。
大街小巷都在传谈着关于慕容家大小姐死而复生的离奇事件。
“你们说说,这慕容家的大小姐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回来,那人是人是鬼?”
“嗐,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鬼了,你没听说吗?那慕容大人不是还用火烧了吗?”
“这慕容大人也是个狠心的,竟然忍心将自己活生生的女儿用大火焚烧。”
“去,去,去,什么鬼,分明就是人,十年前肯定是诈死不想进宫。”
“这还不是被封了贵妃,兜兜转转还不是要进宫?”
皇宫里,林舒儿不解的看着林皇后:“母后,你怎么还把那个女人弄进宫里来?”
林皇后一直不喜欢后宫太多嫔妃,可却还是把慕容楠溪召进了宫。
那道封慕容楠溪为贵妃的圣旨就是林皇后写的。
皇上病危,躺在床上,这后宫已经太久没有添新人了。
“皇上病重,让慕容楠溪进宫来冲冲喜,说不定皇上的病情就会好转。”
冲喜一说,也是林皇后随口胡诌的,她的目的其实就是让慕容楠溪进宫来,皇上现在肯定不能人道的了,万一哪天皇上归天了,慕容楠溪也活不了不是?
当然,这话林皇后可不敢说,虽然她是皇后,也不怕落人话柄可皇上还是她的夫君。
有谁会盼着自己的夫君早些死呢?那会被人暗中戳脊梁骨的。
林舒儿更不敢往这方面想,她只是觉得就这样让慕容楠溪进宫,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林皇后安慰着林舒儿:“慕容楠溪进宫了,稷儿也就不会在惦记她了不是吗?”
林舒儿看着笑得很慈祥的林皇后,心里也是一抽:论狠劲儿,她当真还差了许多。
林皇后这是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权势,让慕容楠溪不得反抗。
让慕容楠溪进宫,说白了就是让她来陪葬的。
这慕容楠溪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她知道无论进不进宫,她都是死路一条。
昏迷一日的慕容楠溪悠悠转醒,她睁开眼就看到慕容南离趴在她的床边,似乎睡着了。
“哥,”嘶哑的声音让慕容楠溪皱了眉头,这干涩的嗓子让慕容楠溪干咳了几声。
“楠溪?”慕容南离听到咳嗽声,醒了过来。
“哥。”慕容楠溪心疼的看着慕容南离,他脸上的倦色显而易见,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他肯定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慕容南离睁了睁眼,看到慕容楠溪苏醒,他惊喜的看着慕容楠溪:“妹妹醒了。”
慕容南离伸出手想去替慕容楠溪捋头发,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全是纱布。
“哥……”慕容楠溪看着慕容南离的双手:“你的手……”
慕容楠溪看到慕容南离的手,眼里心疼的都是泪,泪滴在慕容南离手上的纱布上,慕容南离觉得很是灼热。
“傻妹妹,怎么还哭了,应该高兴才是。”
慕容楠溪捧着慕容南离的手,哭得越发的厉害了。
哭着哭着,慕容楠溪直接搂住慕容南离:“哥,你怎么那么傻?”
慕容楠溪肆这么无忌惮的哭着,这还是慕容南离第一次见。
“好了,好了,这不是都没事了吗?”
慕容南离排着慕容楠溪的背:“以后不会有谁能伤害你了。”
慕容南离从枕头的位置拿出那道圣旨:“你现在是溪贵妃了,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你了。”
“我不稀罕什么贵妃,我只要哥好好的。”
慕容南离的手十分漂亮,甚至比慕容楠溪的还纤细。
慕容楠溪曾经感叹过,这慕容南离这双手,如果放在文明世界,绝对是一双钢琴王子的手。
可现在却因为她而变得遍地鳞伤。
“哥好好的,你也好好的,只是只怕此生再也无法提笔了。”
慕容南离的手大夫看过了,重度烧伤,想要恢复原貌那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还烧到了经脉,造成萎缩,怕是连日常生活也不能自理了。
好在慕容南离是个公子,这些琐事自然会有下人代劳。
刚才慕容楠溪看慕容南离拿圣旨的动作就十分奇怪,不是正常的去拿,而是用他缠满纱布的手去勾过来。
“哥,对不起。”
慕容南离起身,走到一案桌上,双手抱起一副画卷:“妹妹,给。”
慕容楠溪接过来打开一看:“这是?”
“十年前的你,这也许是哥哥送你的唯一礼物了。”
慕容南离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可慕容楠溪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这个家,太冷了,她想要逃离。
也许是觉察到慕容楠溪的情绪,慕容南离略带愧疚之意的对着慕容楠溪说:“也许,我就不应该把妹妹带回来,如果妹妹不回来,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
慕容楠溪被慕容傅用火烧,烧伤的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试问一下,有谁可以忍受自己的血亲将自己推上高台,用大火焚烧的。
同样是女儿,为何对待的待遇差别如此大?
“哥,这是我的命,如果我不回来,也会在别的地方受伤,这一回来反而还连累了你。”
“别说这样的话,我是你哥哥,无论何时,血脉亲情是割舍不断的,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对了,”慕容南离似乎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我已经让人代写书信一封,送到南边了,想必用不了多久,靖安王就会回来了。”
“书信?”慕容楠溪突然想起一段话:那个年代,书信很慢,所以一辈子只够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