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处帷幔突然升起火来,大火顺着那又滑又软的帷幔攀爬,很快就窜到一旁的牌位上,片刻的功夫,祠堂内已燃起熊熊大火。
若幽被脖子上的手掐得死紧,正拼命与其做着斗争,待火升起来时,才意识到自己若是不出去,必然要葬身火海。
她惊得连忙从跪垫上爬起,循着门口奔去,想要大声呼救,可是脖子上的手掐得死紧,根本就不让她喊出声。
不远处,一个门内弟子巡夜,看见从祠堂里冒起的滚滚浓烟,大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往祠堂这边跑,穿过一片草丛,一座桥,他便来到祠堂门口,看见眼前的一幕,张着的口怎么也合不上了。
他看见一个女人从祠堂的门口冲出来,那女人容貌姣好,脸却已经皱作一团,往下看去,脖子上还有只恐怖至极的断臂,又冷又阴森。
那只断臂似乎不是真得想要她的命,却比真得要她的命还要恐怖。
眼前的一切,无不让他惊悚,半他才想到呼叫,谁知,在他刚要发出声音时,眼前却是一黑,顿时周边鸦雀无声。
跑出门外的若幽,虽然一直被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分散注意力,此时也是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清冷的月光下,她看清了那名弟子,亦然也看清了敲晕那名弟子的玄服男人。
他的脸如同上一轮明月,高贵中透着冰寒,黑袍在呼啸而来的风中猎猎生姿,宛若神降世,周身的冷冽之气愈发强盛,似是要吞进这无尽的黑暗。
若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敲晕那名弟子,也顾不得再去分析各种各样的问题,见到那位降世主,立刻向他奔了去,示意他帮忙去掉脖子上掐自己的断臂。
夜非的眸光很冷,手指在袖中紧攥成拳头,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想帮眼前的女人。
若幽呼吸已然变得愈发困难,向他示意半,见也没有动静,便急得瞪了他一眼,通过这一眼,恍然间看见他身后的池塘,遂急中生智,准备往池水里跳,想着脖子上的手是不是会怕水。
就在她刚迈出步,后背却是一痛,顿时两眼发黑,晕过去之前,明显察觉到身后的一片柔软。
她知道,那不是草地,也不是池水,是饶胸膛。
......
满繁星,漫桃花纷飞,百年老树下站着两个相依相偎着的人,他们间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通过相互的吻彼此吞噬。
“噗”若幽痛苦地从床上弹坐而起,手死死抵在心口上,猛吐一口鲜血,鲜血喷在素白的床上,慢慢晕染开来,就像一朵盛放的曼陀罗花。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也很久没有在梦里被心疾惊扰到,今夜却又做起这样的梦。
实在是烦透了,明明就是这么美好的事情,为何总是会触发她的心疾?
“你醒了。”
耳边突然传来不清不淡的声音,若幽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那个坐在低矮桌案后看书的男人,他的眼睛依旧盯在书上,此时玉指正好翻过一页。
若幽望着他,意识一点点清醒,这才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