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往日里是温婉的,可遇到这等事,宁折不弯!
一想到自己好好的参加个寿宴却是被人算计着遭这等罪,当下便是心中怒急,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总该闹大了让皇帝知道知道这后宫娘娘们的心思,让这盛京勋贵知道知道这后宫里的肮脏!
听着苏萱这一番言辞,又看着她的表情和身上的衣物,齐王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他的齐王府,面前这个也不是他府中的婢女。
“这是怎么回事?”
齐王当即后退一步,看向苏萱,满目戒备。
苏萱听着轻轻一笑,眸中似有讽刺,
“这是怎么回事?殿下竟是不知道?今日太后大寿,盛京的贵女都在东暖阁里,众人外出一起观赏西府海棠,却是有人落水,我是被人引着来这里梳洗的,却是一进门便是看见殿下躺在这里,而门外当即有人反锁,殿下为何在寿康宫,当真不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齐王也顾不得苏萱眸中的讽刺,只是按了按脑袋,回想起来。
寿康宫他怎么会醉在寿康宫?
对,昨日里他解了禁闭,今日皇祖母大寿,他是和大皇兄一同入宫贺寿的。
两人只是在长乐宫外喝了两杯而后他醒过来看见的便是这一抹身影,当即以为是府中新搜罗来的姑娘,从后面抱了上去
这才刚刚闻到那抹女儿香,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是被人拿着花瓶砸了个正着。
刚刚泛起来的心思当即被打了下去,头上疼啊!
齐王就是平日里不学无术了些,但总归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若是今日在寿康宫要了面前这女子会有什么下场。
太后大寿,他若是真做出这等事来,当真成了荒唐不孝之徒!
他是贪恋酒色,可也不至于上去自找死路!
他又被坑了!
齐王一阵咬牙切齿,
“是大皇兄”
苏萱听着冷冷一笑,
“果然又是德妃”
好一个德妃,好一个梁王!
这梁子,结大了!
不止齐王,苏萱亦是咬牙切齿。
寿康宫内的隔间里,荣妃哄着五皇子睡下,荣三正捏在手指头站在她的身后。
“你说陆三让我盯住德妃和裴贵妃?”
她敛了敛眸子,将五皇子放在了榻上,哄着自己的儿子睡去。
荣三点了点头,老实道,
“方才换完衣服,她说好像是苏萱不见了,陆明澜与嘉成县主去看海棠,也没回来。”
荣妃听着轻轻一笑,
“看来,这位陆三小姐倒是个不简单的。”
荣三眨了眨眼睛,显然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
“她?”
那个比她还要蛮横几分的家伙?
荣妃轻轻笑了笑,微微敛眸,
“是啊,她。”
她说着,向着门外走去。
“大姐你去哪儿了?”
荣三眸色微瞪。
荣妃笑了笑,
“既然陆三小姐相邀,那咱们也去看看戏。”
若如陆三所说,那么荣三掉水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挑唆,德妃横着走这么多年,早该有报应了,白来的人情,为何不接着?
更何况,她承恩伯府的姑娘,也不能白让人拿了当枪使不是?
安阳殿,裴贵妃安排着让众人入座,先是朝臣,再是命妇,层层座位,相隔数十米,还有着屏风设障,分主殿侧厅,上座只有皇帝和太后,而下方则是妃嫔,安排的好不大气。
陌蕊走到了裴贵妃身旁,耳语几句,裴贵妃眉头微皱,
“昭宁去了?”
陌蕊点了点头,
“那群婢子太蠢,没能拖住公主,还未等与安国公府的三公子见上面,公主便是提着鞭子走了。”
裴贵妃按了按额角,最终还是叹息一声,
“罢了,随她去吧,寿康宫那边如何了?”
陌蕊听着轻轻一笑,
“苏夫人处处寻不到苏大小姐,德妃娘娘正派人帮忙找呢。”
裴贵妃点了点头,终是露出笑来,
“把口风透给淑妃,咱们待会看戏就成。”
寿康宫外,陆明溪一行人刚刚进了宫门,便是看见正有不少人向着西苑而去。
为首的妇人是苏夫人?
昭宁公主见状冷冷一笑,
“当真是好手段。”
午宴开始,不见苏萱,苏家命妇自然是着急,苏夫人自然是想要找女儿的,就算是觉出不对劲,也没有别的选择。
自家人捉到自家人,到时候,苏萱可救真是百口莫辩了!
阁楼内,听到一阵阵脚步声,苏萱微微吸了一口气,正要拿着手中的半截瓷瓶冲出去,拼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将幕后人给拖出来。
却没想到这时门忽然被一脚踢了开来
陆明澜看着这一地狼藉微微一惊,三两步走进房门。
“明澜?”
苏萱看着走进来的陆明澜姐妹微微一惊。
陆明澜并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只是微微吸了口气,道,
“你娘亲她们现在就在走廊里,昭宁正拖着她。”
“我娘亲”
苏萱红了红眼睛,撑了这么久终于露出软弱,眸中一抹恨意划过,花瓶的碎瓷片扎入手心,鲜血滴在地板上,
“德妃够狠!”
陆明澜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看向满天鲜血的齐王。
眸色扫过这间房间,却是发现没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就算是现在房间里是她们四个人,可若是让众人看见这一幕,也不免会传出什么祸端来。
更何况,还有这么多血,届时如何解释?
殴打皇子?还是太后寿辰之日见血,就算是往大了闹,就算他们不理亏,也难免让皇帝心存隔阂。
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处理。
陆明澜微微按了按额角,看向了床底。
若是
齐王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微微后退两步,一个劲的摇头,拒绝道,
“本王现在满头都是血,在哪儿血止不住的流,铁定被人发现,到时候你们更难解释!”
苏萱看着他直想打人,眸中已然开始喷火,凭什么是她们难解释,凭什么他不用解释!
就因为他是皇子,她们是臣女?
这皇家,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些!
心中的怨愤上来,苏萱不禁冷然一笑,
“我苏氏一门儒风骨,我祖父一生为国,我爹爹一心治文,效忠圣上,我苏萱从未做半点亏心之事,却是让她后宫妃子当做筹码争斗,凭什么!我苏家不欠皇家的!”
她说着,又是一笑,压下眸中的泪意,咬牙道,
“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