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娘听说长山县有几处景色很优美,就撒娇要徐庆陪她一同去玩。
自从成亲以来,徐庆还没和碧娘一起外出游览过。其实徐庆何尝不想和娘子游乐玩耍,只是苦于公务缠身,空闲时间很少。
碧娘素来贤惠,一直很体贴徐庆,很少有什么要求。这回难得提了小小心愿,徐庆忙不迭想满足。
于是徐庆向衙门的下下好好交代、嘱咐了一番,就带着碧娘去了长山县。
到了长山县,徐庆和碧娘住进了一家客栈。从这家客栈出发,去几个风景区都比较方便。
客栈的不远处,有个凉棚,徐庆和碧娘常去光顾。
开凉棚的女子叫阿月,大约二十出头,长得艳丽绝伦,和徐庆夫妇很谈得来。
几次交谈以后,阿月就告诉他俩,她是狐。
阿月既有见识又有胆识。
当时长山县来了一些兵,所到处便欺辱妇女,抢掠财物,百姓都很害怕。
阿月从容不迫,在自己的房中挖出一个深坑,坑底竖尖尖的竹矛,坑口盖麦秸箔,箔再铺席,像睡觉的地铺。
碰兵,见阿月美丽,想欺辱她的,阿月就故意引兵进屋,指指席叫兵先去。结果箔被压断,兵就陷进了坑里。然后阿月就往坑里扔柴禾,又扔进火点着。火灭以后,尸体的焦臭味弥漫开来,人们问是什么味儿,阿月说:“养的一些畜生怕叫兵给抢了去,藏在地窖里烧死了。”
有次,来了一个无耻至极的兵,当街要强奸一个凉棚中的女客。
徐庆气愤至极,要去制止,阿月拦住他,说:“看我的!”
阿月偷偷地用针刺兵的马,马连嘶带跳,兵见了,就把马缰拴在自己腿,然后再去抱住女客。阿月走过去,忽然拿绱鞋的锥子狠刺马脖子,马痛得狂奔起来。缰绳一下子解不开,拖着兵跑了几十里,才被别的兵拦住。这个兵的头和身子不知哪去了,缰绳只挂着他的一条腿。
女客对阿月感激不已。
还有一次,凉棚中来了一个人,牵着一头驴,顺手拴在马厩下,嘱咐阿月说:“我一会儿就回来,”并叮嘱:“不要给它水喝。”说完就出去了。
阿月对徐庆和碧娘说:“这人不对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驴被太阳晒得暴躁不安,又踢又叫。阿月故意把它牵到阴凉处,让它饮水。
转眼工夫,驴在地打滚,尘土飞扬中,立即变成了妇人。妇人说不出话,阿月就把妇人藏到自己屋里。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发现驴不见了,便惊慌地询问阿月。阿月淡淡的说逃了,又端来凉茶宽慰那人喝。那人喝了几口,倒下突然死了。
阿月对人说:“这人中暑死了!”
事后,阿月告诉徐庆和碧娘,说:“那个坏蛋使得是巫术,能把人变成畜生。这样的人没什么好姑息的,我在他茶中下了药,他就该死。”
阿月还说,以前她也碰到类似的情况,有个人牵了三头羊来,结果给羊饮水后,羊都变回了小孩。阿月也给那人一杯凉茶,结果了那人性命。
徐庆问阿月:“为什么不把那些人扭送到官府?”
阿月答:“这儿的县令前世是头猪,蠢得要死,根本管不了事。不屑与他打交道。”
临分别,碧娘送给阿月一盒脂粉。阿月看了又看,非常喜欢,小心放入怀中后,悄悄对碧娘说:“好妹妹,我知道你也不是凡人。”又回赠了碧娘一盒胭脂,这胭脂娇红芬芳,抹后更增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