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因断案巧妙、公正执法而受到临晋县民众的爱戴。
头一纸调令,徐庆升迁为京城县官。
临行那天,临晋县的许多乡民都来送行。大伙情绪激动,有不少人当场都洒了泪。
徐庆又是感动又是欣慰,在百姓的送别中,和碧娘踏了去京城的路。
一天,徐庆和碧娘来到一个村子。村子外边原来有个周家的花园,已经墙倒屋塌,只剩下一个亭子。因正值炎夏,村里有许多人来这里住宿乘凉。徐庆和碧娘贪凉快,也就在这里住了一宿。
第二天,天亮后,睡在这里的人都走了,只有徐庆夫妇和一个叫张成的才起。
徐庆拉着碧娘起身,忽然看见草丛中有一股金钗,他拾起来一看,面刻着“仪宾府造”一行小字。张羲的父亲原来是衡恭王府的仪宾,徐庆穿越成张修后曾听张羲提起过。家里的旧物有些也是这种款式,因此徐庆觉得很巧,就对碧娘叹道:“奇怪,祖父曾是衡恭王府的仪宾,这里竟也能碰到类似家中旧物的物什。”
旁边的张成听见了,忙问徐庆:“兄台,你祖父叫什么?”
徐庆答:“张柬之。”
张成激动的说:“张柬之,兄台你的祖父也叫张柬之!看来我们是亲堂兄弟啊!”接下来,又询问徐庆父亲的名讳。
交流之下,原来张成是张羲一个庶出兄弟的儿子,只是分家后,张羲和这个兄弟几乎没了往来,因此徐庆平素也不知还有张成这么个堂兄弟。
没成想在这里能碰亲戚,徐庆也挺高兴,和张成说话间,突然有个老婆婆来寻金钗。
徐庆急忙拿出来交给了她。老婆婆很高兴,极力称赞徐庆的品德,说:“金钗不值几个钱,可这是已故丈夫的遗物。”
徐庆和张成问:“您夫君是谁呀?”老婆婆回答说:“是已故仪宾张柬之。”
徐庆和张成吃惊地说:“那是我们祖父!你们怎么认识的?”
老婆婆也惊讶地说:“你们是张柬之的孙子吗?我是狐仙。一百年前,我同你祖父相好。你祖父死后,我就隐居起来了。今天经过这里时遗失了金钗,恰好被你们拾到,这不是天的安排吗!”
张成邀请老婆婆和徐庆夫妻到家中坐坐。几人跟着去了。
张成虽是官僚后代,但生性懒惰,非常贫困,家中只剩几间破屋。
张成叫妻子出来相见,只见张妻穿着破烂的衣服,面黄肌瘦。老婆婆叹息说:“哎!张柬之的孙子,竟然穷到这种地步!”
又见破锅旧灶没有一丝烟火,碧娘问:“家境如此,你们靠什么生活呢?”张妻就把贫苦的状况细细地述说给几人听,边说边忍不住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老婆婆把金钗交给张妻,让她到市当了钱买些米来暂且度日,明天再来相见。
第二天,老婆婆果然来了。拿出一些银子,让张成买米、面各一石。夜里徐庆和碧娘住一间,老婆婆就同张成的妻子一块睡在短床。
翌日,老婆婆对张成说:“你不要再懒惰了,你看看你和张修同是柬之的孙子,张修都到京城做官了,你至少得养活妻子。你应该做点小买卖,不要坐吃山空。”
张成说自己没有本钱。老婆婆说:“你祖父在时,金银绸缎任凭我取。我因自己是世外之人,不需要这些东西,所以没有多拿过。只积攒下买花粉的四十两银子,至今还存着。长久放在我那儿也没用处,你可以拿去全买成葛布,立即赶到京城卖掉,可赚点利钱。”
徐庆也拿出了四十两银子资助张成。
张成听从了老婆婆的话,买了一百多匹葛布回来。老婆婆让他马收拾行装,估计六七天就可以到京城。并嘱咐张成,“要勤不要懒;要快不能慢。如果晚到一天,后悔就晚了。”张成恭敬地答应了,带着货物和徐庆夫妇一同了路。
几人行到中途,突遇暴雨,衣服鞋子全湿透了,就决定暂时在旅店歇息。不想大雨下了一整夜,房檐雨流如绳。过了一夜,道路更加泥泞难走。
徐庆劝张成赶快赶路,但张成未经历过风霜之苦,见来往的行人,积水没过脚脖,心中怕苦,不愿前行。
几人等到中午,雨才不下了。但一会儿,阴云密布,又下起大雨,张成等又住了一宿才走。快到京城时,听说葛布价格飞涨,张成很高兴。进京后,来到客店解下行装,店主非常惋惜张成来晚了。原来,南方的道路刚开通,葛布运至京城的极少;贝勒府又急着购买,价格顿时涨,比平时贵三倍,前一天才刚购满数额。后来的人都很失望。店主把缘故告诉张成,张成闷闷不乐。过了一天,葛布运到京城的越来越多,价格更下跌了。张成因为没有利润不肯出售,迟延了十余天,算计食宿花费很多,更加烦闷忧愁。幸好徐庆夫妻贴补了他一些。
店主劝张成把葛布贱卖掉,改作别的买卖,张成只好听从了,亏了十几两银子,把布全部脱了手。张成自己考虑没脸回去见祖母,不敢回去。徐庆让张成住到自己京城的府中,管他吃喝。
?一天,张成恰好看见有斗鹌鹑的,一赌就是几千文钱。每买一只鹌鹑,常常花费不止一百文。他忽然心中一动,算了算行囊中的钱,够贩卖鹌鹑的,就去同徐庆商议。
徐庆觉得这主意也可,张成很高兴,就路了。他买了满满一担鹌鹑,又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