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帅，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都给这个要求下了定义，还好意思出来？”

“不是，我真的要垮了，能不能求你，给我一个完整的正常上下班的工作周？就一周！”

祁晖收敛起了脸上的促狭，点点头。曾言言的要求并不过分，这两个月，她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培训完到家都快九十点了。虽有个周末能让那个她稍微调整一下状态，但是连轴转不算，关键是训练营真的耗费精力。再加上，让曾言言帮忙去辅导理财经理谈客户的网点，也越来越多。

“这周不给你排外训的工作了。你就把之前几场训练营的情况总结一下，拿出一些关键的提问和解答，这是有共性的问题，我们到时候在会议上给团队分享一下。另外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杨总已经答应了，除了分行级别的新产品启动培训，所有网点关于产品的培训，咱们培训部都不去，让业务员和部经理自己讲，给力吧？不过这个月，还是让新人锻炼一下，有几场的确需要换新面孔去的网点培训，我让姚茜和黄晓云去试试。”

“她们俩学东西还真的挺快的，我给她们都做过通关，表现不错。可能真的到了行里会有些紧张，不过多试几次就好了。我第一次去，也紧张得要命。”一想到自己差不多能解放一半的工作量，曾言言顿时话也多了起来，一改刚才有气无力的样子。不过她真的不是装出来的疲惫，这两个月真的快把她弄疯了，如今有了盼头，才得回一点能量。

两人正聊着，陈宜达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曾老师，中午没有安排吧，我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

“我陈总，你这样就很不给面子了，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空啊？”祁晖和陈宜达关系也处得不错。其实像杨筱歆提议网点的产品培训让团队自己来做，是受到了一些反弹的，而陈宜达作为手里网点最多的一个大区，照培训需求量也最大，但是她先站出来表示，的确应该锻炼一下部经理以及兼职讲师的能力，于是这件事在杨筱歆的强势推进下，便定了下来。

陈宜达笑着直接过来牵起曾言言的手：“我们两个女生借着吃饭悄悄话，你瞎掺和什么？谢谢培训部那可是另外一件事。”

祁晖猜想陈宜达是要问曾言言那和林总交流的细节，这其中是不是对鲁泓有不满意的地方，他也不便多猜测。总之这顿饭，参与的人越少，总是件好事。他本来下午也是要去分行谈事情，想着找曾言言一起吃个便饭。卓兰只要不出去培训的时候，每基本都带饭。这下，他的饭搭子没了，还是自己早点到分行附近吃碗面对付吧。于是，祁晖拎着包，边往外走，边冲陈宜达做了个鬼脸：“人心难测啊！”

曾言言还不太习惯一个大区总监对自己如此亲热，有些害羞：“陈总监，不用那么客气的。”

“反正都要吃饭。我就想问问你那一些细节。林总的事。这个网点还是要好好经营的，不知道经过这件事，他们有没有心态不好。”

“那好的，谢谢陈总监。”

“不用那么客气，其实应该我谢谢你。你这么一劝，可是帮我的大区省下了10多万的费用呢。对了，私下里你就喊我a姐姐吧。你英文名叫？”

“我叫e，不过好像现在大家不太喊我英文名，叫我言言也可以。”

“e很好听，符合你的气质。我们去吃慕料理吧，或者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什么？”陈宜达的那家店，曾言言有个隐约的印象，却一下子就是想不起来是吃什么的。不过反正她不是个挑食的人，就点点头。

来到“慕”豪华的招牌下面，曾言言终于记起什么时候见过这家店了。它在商场的7层，和巴宝莉、普拉达这些品牌共享一个楼层。整层7楼除了奢侈品以外，只有这一家餐厅，曾言言只在有一次去8楼看电影的时候，瞥到过一眼。

跟着陈宜达一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进大门，还经过一座特别搭出来的桥，周边都是鲜活的绿植，整间餐厅的格调看起来非常高雅。曾言言每走一步，就后悔一次，怎么没提前大众点评一下，这家店应该很贵吧。

不过如果这时换家店，也显得太家子气。曾言言见陈宜达熟门熟路，似乎是经常来吃的样子，自我安慰道，对于这种大区总监来，自己觉得特别贵的餐厅，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一顿必胜客的价位吧。

慕料理的午餐也是套餐的形式，一个前菜，一道主食，一份甜品，中间还有各种点缀，算下来总共七道。选定菜色之后，不得不把播递还给服务员，曾言言低着头盯着杯子里的柠檬水，觉得实在是很尴尬。奇怪，哪怕和杨筱歆一起吃饭，也没有这么忐忑的感觉啊。

“曾老师性格看起来很内向，我有些想象不到，您以前居然也做过业务，是个险对吧？”更尴尬的是，好像还被陈宜达看了出来。

不过曾言言的优点就是，话开了之后，她反而坦然：“陈总监……a你觉得我不太像个销售对吧？客户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还能做点业务。”

正着话，服务员把前菜端了上来。陈宜达点的是生牛肉色拉，曾言言要的是芦笋。摆盘真的太漂亮了，牛肉像是一朵鲜艳的花，而芦笋鲜绿，看起来就又嫩又可口。

有食物，有刀叉，曾言言摆弄着它们，稍稍自在了一些。

“是啊，银行，客户和行长都很相信你，觉得你非常专业。哦，到这件事，这个给你。”陈宜达从随手带着的香奈儿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卡片夹，递给曾言言。

灯光昏暗，曾言言接过来之后才发现，这不光是一个装交通卡的袋子，里面还塞着一张交通卡。肯定是冲了值的，只是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她瞬间一慌乱，马上又递回去给陈宜达。

“陈总监，这个不行的。”

陈宜达也没有继续推来推去，任那张交通卡放在桌上，优雅地吃着牛肉：“我们大区也经常请你培训，从来没给你报销过车费，就当这次一起吧。祁晖老师我也经常遇见他就丢一两百块给他让他去加油的。这个真的就是我们的传统，我没犯禁忌。要不然我把卡给祁老师，你去问他拿？”

曾言言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显得特别矫情，她也不上为什么。于是，她又默默地拿起了卡片，了声：“那……谢谢陈总监。”

“其实主要因为我自己开车，也用不到交通卡。然后我们不是很多竞赛奖励，有时候发现金不方便，就发这种，我自己不用，你们培训有时要打个车什么的，不是正好吗？”

曾言言点点头，专心吃菜。

e，可能有点冒昧，不过我想问一下，你们培训师的工资应该也不会特别高吧，每个月2万有没有？”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曾言言瞪大的眼睛，已经给了陈宜达答案。

她点点头：“那以你的能力而言，只做个内勤，收入还是太低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做业务？”

曾言言此时的唯一念头就是，才上了两道菜，这顿饭吃完，到底要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