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师,曾老师,陶磊给我打电话了,那个客户……刚刚在网点做好单子,一个大单!”
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陈艳的声音,她的激动让人忍不住好奇,这是多大的单子,能让一个老营业部经理激动成这个样子。
“曾老师不在位子上,你这是多大的单子,恨不得整层楼听见?”
“100万!”
“你又不是没出过100万的单子,至于吗?”
“不是趸交,也不是期交,客户买了100万的年金,交10年的!”陈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下,不少人忍不住抬起头往声源的方向看过来。银保出一张总保费1000万的单子,还是长期的年金,这可是大个险里目前为止最大的一张保单了吧。
“单子出了,你找运营给你做啊,叫曾老师干什么?”
祁晖也被陈艳的声音引了过来,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递了一瓶水给她:“不是出隶子吗,不用再抓她去救命了吧?”
陈艳接过水,喝了一口,顺了顺气,笑得眼睛眯起来,把谄媚和狡黠都关住了似的:“我是来找曾老师吃饭的,得好好谢谢她。那和客户谈完,客户要回家再考虑一下,结果两三没有消息。我们都以为可能这个单子还要跟很久,没想到刚才客户就到网点,把保单买好了。这几客户出差到杭州去开了个会,不然可能早就过来了。今客户还问起曾老师,表扬她,是个特别能为客户着想的人,的确选产品和做方案都非常专业……”
“曾言言今休假。你请她吃饭也太随便了吧,现在都快5点了,这么临时约,很没有诚意啊!”
“是人家理财经理好要请曾老师吃饭的。这张单子如果没有她,真的可能谈不下来。银行刚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正好在附近,就赶回公司了啊。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当面和曾老师约的。”
祁晖点点头,对陈艳:“你和我,这个单子怎么谈下来的?”
陈艳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嬉皮笑脸地冲祁晖摇摇头:“我可学不上来,曾老师当时讲的头头是道,理财经理学给我听了,我要是客户,好像也觉得应该买个保险,好像是,有个情怀什么的……哎呀我也没在办公室里听着他们谈,哪里记得住这些。要不然你自己问她好了。今我主要就是来替理财经理约她时间的。”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祁老师,我来都来了,你晚上急着回家吗,不如今我请你吃晚饭?”
“我这个待遇,和曾老师的差别,真的有点太大了啊!”
陈艳笑着承认:“我就是可喜欢曾老师了!”
祁晖拎了包,和陈艳一起下电梯,思考着她刚才的话。这个大单客户是她所在的网点出来的,以后肯定有人会问,你这张100万,是怎么谈成的,她总不能都像是今对他的回答这么我们老师帮忙谈的,我可不清楚。其实在进行期交转型和大个险产品的考核之后,各个渠道、各个营业部出高价值保险的情况,非常不均衡。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上分的银保业绩一定能有个井喷式的增长。而陈艳似乎让他开始发现以前忽略的某件事培训除了开发课程进行讲授和传承,还可以进行资源的梳理和整合。
持续出单、能出大单的网点,一定都是已经找到了相当的方法,所以能把一两次靠运气出的单子,渐渐地固化成大家的习惯,从个别人出单,到普遍化出单,这就证明成功的经验,是可以参考和复制的。那么,曾言言谈成的这张100万,是不是也能复制到别的渠道,哪怕打个折扣,也会让团队更加有信心。
而且曾言言有个特别的优势,就是她很会把复杂的事情,用类比讲得通俗易懂。所以,也许从她这里着手,真的能让团队内部形成很好的交流。这是个有趣且有意义的课题!
当晚上他和杨筱歆通了个电话,把这个突发的“灵副给她听。杨筱歆很是赞赏,祁晖越来越有为整个公司的业务整体考虑的意识了,也渐渐地开始思考综合所有资源的可能。这还是后话。
陈艳见祁晖沉思着,随即又莫名其妙得意起来,忍不住好奇:“祁老师,你和我吃饭有点心不在焉?”
“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庄思琪的团队,突然间连续两个月,每个人都能出大个险,而且人均保费在10万以上,你会不会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庄思琪?不太可能吧。她那里真的是卖惯了趸交,根本都不愿意学怎么做期交。银行反正帮你指标完成就好。折标就折,1000万趸交算100万考核,我帮你做5000万,可以了吧?”
祁晖在心底叹气,这位女士的思维既跳跃,话还刹不住车,想要问她的意见,可真是耐心和引导一个都不能少。也不知为什么曾言言挺习惯和她在一起呆着,居然能受得了这种风格?他再解释道:“就是因为庄思琪的大个险一向做得很不好,一下子就成了领先的,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一两张单子的运气,你会不会想听听她分享经验?”
“那肯定啊!你问问谁不想知道大个险到底怎么做,才能持续出单,出大单。你别看我今有这100万高忻不行,其实明开始,保费在那里,我自己都不太确定。压力真的太大了!”
陈艳摇着头,面前的菜肴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她把筷子放下,双肘撑在桌面上,认真地问祁晖:“你还是有不少公司再大力推趸交的,我们现在都几乎不考核趸交,是不是有点……公司该不会最后被从渠道里挤出去吧?”
这是杨筱歆和祁晖认真讨论过的话题。陈宜达和蔡隽永曾经也在吃饭的时候,对整个银保市场的趋势发表过自己的见解。
祁晖笑着端起茶壶,给陈艳的杯子里续了一些苦荞茶,然后指着一道菜:“这个鸡皮炸得脆脆的,浸在这清爽的汤汁里又非常解腻,入味了。里面的卷心菜也好吃。艳子你这个层得漂亮。”眼看着陈艳嚅动着嘴唇,大概想要些什么,他忙补充道,“可是这菜要好吃,做起来真的麻烦,不定成本还高。那你如果鸡也不用炸,汤汁不用调,就直接鸡块、鸡汤和卷心菜一锅端上来,到底哪道菜,会成为这家店的招牌呢?”
陈艳大概是明白了,祁晖不是夸菜,是在讲道理给她,所以又拿起筷子,不由自主地夹了一块卷心菜。的确是挺好吃。
“银保转型,是个趋势。当然现在仍在做趸交的,还能抓一些保费,赚一些钱,但它有个临界点吧。等到市场证明已经不行了,不得不做高价值的保费,才能应对客户的需要,股东的需要,银行的需要……你自己也知道,学习卖期交,没有半年一年,根本连张口都做不到。所以……”
“不会被挤出去,我就放心了。其实你们在银行的培训,他们还是觉得非常有用。只不过出业务没以前趸交有底气……唉不了,吃菜,吃菜。”
祁晖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两块肉,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拿菜和业务做类比这么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就突然从脑子里出来了?怕不是被曾言言这丫头带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