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那么喜欢三哥,如今竟也会说出这种话。”
“哈?”风婧萱懵逼:“你这人可真是会破坏气氛,在这样的时间里提这样晦气的人。”
“呵呵呵…”苏墨煜只笑不语,只是闷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一壶接着一壶。
风婧萱渐渐地撑不住,趴在榻上睡着了,苏墨煜就那么靠在旁边看着她,一双桃花眸里倒影的全是她,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两三分的无奈。
绮云在一旁看着,觉得这气氛不太对,刚想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诶,客人,这屋子里有人。您去别的房间吧。”
“滚开!无人我还不来了!”
听得出是苏辰逸的声音,绮云吓得捂嘴,赶紧扭头看向风婧萱和苏墨煜,可是哪里还有苏墨煜的身影?只有睡着的风婧萱和她在屋里。一旁的窗子若有若无的晃动了几下。
门被人踹开,绮云站在原地不敢动,苏辰逸一进门就是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还有个趴在榻上背对着门口呼呼大睡的女人。
苏辰熙真是觉得自己快被这个女人给气吐血了,堂堂御王妃,带着自己的丫鬟女扮男装出来逛窑子!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张脸还用不用要了!
抬步走进屋里,撇了绮云一眼,努力压抑着怒火:“你们与谁一同来的?”
绮云吓都快吓死了,哪里敢说是跟谁来的,拼命摇头:“就…就只有奴婢和王妃…”
苏辰逸走到榻旁将风婧萱打横抱起,直接走出去了,绮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已经是四月了,可是深夜还是会有些凉,出门的一瞬间一阵风吹过,风婧萱条件反射的在苏辰逸怀里缩了缩,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熏得苏辰逸眉头皱了起来,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砸吧砸吧嘴,接着睡了。
苏辰逸抱着她上了马车,绮云和白泽了赶车的白泽身边。白泽赶车的时候斜了两眼绮云,又斜了两眼,没忍住又斜了两眼。
绮云心里虽然害怕,但是被看的有些恼了,伸手在白泽胳膊上拧了一把,轻声又恶狠狠的:“你看什么看!”
这点力气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简直就是挠痒痒一样,还是没忍住白泽开口:“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去添香楼竟然也不拦着王妃。”
“这哪里是我们这些奴才能拦得住的…”
白泽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专心的赶车。
到了王府,苏辰逸抱着风婧萱下了马车,又一路将她抱回了婉晴阁,浑身上下都是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临走之前对着绮云交代:“给王妃擦擦身子,换身干净衣服,再备着醒酒汤,你,不仅不好好的劝诫主子,还随主子一同出去胡闹,明日一早自己去管家哪里领罚。”
绮云只能低低的应了声:“是”。
绿依去煮醒酒汤,翠兰和绮云合伙给风婧萱擦了擦身子换了衣服。
“你们不是回将军府给大将军贺寿吗,小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醉的都不省人事了,你们还一身男装……”说到一半翠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捂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绮云。
绮云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啊…去了添香楼…”
翠兰:…………牛掰!
风婧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头疼的快炸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翠兰听到声音推门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上一脸茫然。
赶紧唤了绿依端了醒酒汤过来,等她喝下去再准备了水给她洗漱更衣。把她扶到梳妆台旁给她梳妆。
“绮云呢?”
看着绿依和翠兰围着她转了半天,也没看到绮云,这丫头也不是个赖床的,昨天也没喝酒,难不成出去了?
翠兰一愣,没接话,只是拿了一对翡翠的耳环给风婧萱对着她的耳朵比了比,问:“小姐,这对翡翠耳环怎么样?今日就戴这对吧。”
风婧萱抬头看了一眼铜镜:“就戴这对吧”又问:“我问你绮云呢?”
“啊~”翠兰才肯接话:“小姐说绮云啊,她…她感染了风寒!身体不舒服,奴婢让她在房里休息了。”
“好好的怎就感染了风寒了,等会去看看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惊失色:“等等!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呃……“王爷抱您回来的…”
“卧槽!”风婧萱一下跳起来,结果还撞到了膝盖,疼的抱着膝盖直嚎:“啊…好疼!!那他不是全都知道了?他有没有发火?”
“没有啊,就是表情不太好看。感觉冷冰冰的样子,不过王爷不是一直都那样吗?冰块脸。”
“从添香楼里找到我,他还能那么淡定…有些怪啊。”又想了想:“昨天澜玉回来有没有闹什么幺蛾子?”
翠兰锤了下脑袋,激动的不行:“哎呀,只顾着小姐喝醉了,昨天王爷带着澜玉回来,找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看,谁知一诊竟然是……”翠兰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看着风婧萱的脸色。
然而风婧萱面色如常,非常的淡定的睨了她一眼:“一诊发现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是吗?”
翠兰捂着嘴,做惊讶状:“天哪,小姐你是不是会算命啊?这都让你知道了。”
风婧萱忍不住扶额,有些哭笑不得:“你家小姐我不会算命也不会医术,但是会蒙!蒙对的。”
“哎呀,咱们这王府也算是又有件喜事儿了,等会去看看绮云,然后去跟王爷道喜吧。”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满:“翠兰你今日给我戴这么多首饰干嘛?”
“小姐…打扮好看些,也许王爷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呢?”
风婧萱:…………“你是让我去勾引他吗?!”
“小姐…这不叫勾引…你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夫他妈的妻!”风婧萱把桌子一拍:“老子的男人绝对不能有小妾,懂吗?!”
翠兰吞了口口水,点头:“懂…懂了。”
“走吧,看看绮云去。”
翠兰一把拉住风婧萱,不敢让她过去,而风婧萱则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怎么了?”
“呃…没什么…没什么…”翠兰松开手,左看看右瞧瞧,想到了什么:“啊,奴婢是想提醒小姐,小姐你可以用了午膳再去看绮云。”
“不用了,先去看看她,等会再回来吃也是一样的。”
翠兰还想找什么理由的时候,风婧萱忽而厉声:“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非要这么顾左右而言他!”
翠兰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唰唰就下来了,跪在地上:“小姐,昨天王爷让绮云自己去领罚,本来被罚了三十个板子,可是澜玉那个贱人竟然说绮云冲撞了她,又加了二十个板子,抬回来的时候都晕了过去,这个时候可能还没醒。”
风婧萱的脸色白了又白,拉着翠兰就跑到了绮云她们住的院子,推开门她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绮云脸色惨白的趴在床上还没醒,大概是因为坐着不太方便,绿依正跪在给地上给她清理伤口。
看见风婧萱进来,绿依忍不住扔下了手里的帕子哭了起来。受伤对于她们习武之人来说很正常,但是五十个板子就是她们也得有一阵子下不来床,更何况是绮云一个小丫头片子。
风婧萱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了,绮云受的伤,她们也得好好的尝一尝。”
看着床上躺着的绮云,下唇都破了,大概是太疼了咬的,风婧萱心里不是滋味,从她到这里开始,一直都是这个小丫头陪着她,在她跟前跑前跑后,任劳任怨的对她好,这一次,是自己连累了她。
亲自给绮云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弄完之后风婧萱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都湿透了,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怕弄疼了她。
“绿依你去请个大夫给绮云看看,总是要吃药才能好的快些。”风婧萱随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出了房门。
站在廊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睛里竟是满满的怜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便是低低冷冷:“翠兰,跟我走。”
回了婉晴阁,风婧萱换下了满头的珠翠,只留一只玉簪挽了个松松散散的发髻,换了一身窄袖衣裙,带着翠兰去了饭厅。
到饭厅的时候苏辰逸和澜玉正在用午膳,看到风婧萱进来均是一愣,毕竟从那日之后风婧萱一日三餐都是在自己院里用的。
她进来直接坐下,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勾勾嘴角:“王爷和妹妹的吃食果然就是好啊,比我这院里小厨房的不知道精致多少倍。”
澜玉捂着嘴羞涩的笑了笑:“姐姐见笑了,都是妹妹有了身孕之后嘴挑,王爷才让厨房做了这么些吃食的。”
“听说我院子里那不懂事的丫鬟冲撞了妹妹,不知…”风婧萱的眼神落在了澜玉的肚子上,语调沉沉缓缓:“不知妹妹可有受到惊吓啊?”
澜玉闻言夹菜的手顿了一顿,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就往下掉:“都是妹妹不好,才会害得绮云被打成那样。姐姐不要生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