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消失的这几天,各路人马使出各种手段寻人,可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楚玥璃突然出现在楚府,消息不胫而走,炸得各路人马那叫一个人仰马翻,忙改变策略,又是一番新一轮的折腾。然,无论哪队人马,都记住了楚玥璃这个名字。毕竟,能把众人折腾成这般模样的女子,着实凤毛麟角。只不过,让他们真正震惊的事,还没有发生,正在悄然酝酿着。
钱瑜行知道,若自己去楚府,定会被拒之不见,可若派钱夫人去,以示弱的姿态,就不同了。事实证明,钱瑜行所想不错。
钱夫人在得到楚家的合作认可后,施施然离开了楚府。
楚大人和楚夫人商量一番,决定和楚玥璃谈谈。楚大人觉得自己不好出面,毕竟这是闺阁中事,便让楚夫人和玥璃谈谈,唯恐她心生怨怼,觉得父母不为她做主。
楚夫人叫来楚玥璃,道:“玥璃,钱夫人来了,与你父亲说开了误会。那阿牧,欠下一大笔赌债,却突然还清了所有。想来,定是有人指使他对你不利。其用心险恶,就是为了破坏我们钱楚两家的关系。墨醒落水后,碧水还曾救他性命,由此可见,钱府对咱们并无恶意。”微微一顿,“钱碧水在船上,被顾侯看了身子,自觉对不起你,回府后就要自尽,幸而救了过来,这才捡了一条命。而今,你们姐妹都与顾侯有着莫大的缘分。钱府的意思,是想你们一同入府,也好相互扶持,有个照顾。”
楚玥璃拧眉想了想,道:“也许是我误会了。不过,还是要等寻到阿牧,才能知真假。”
楚夫人也觉得,楚玥璃不应该那么快就相信钱府给的说法。说实话,她自己都不信。不过,事已至此,唯有 “信”,才能共赢。她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点头道:“正是。”心中却暗道:这个阿牧,看来绝对不能让他活着了。
楚玥璃又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我只管听母亲安排就是。至于钱碧水,女儿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好是坏。不过,听她自尽,女儿还是有些不安,想去看看,与她说说话。”
楚夫人道:“算了。现在你去了,也不方便。”
楚玥璃点头道:“母亲说得是。哦,对了,母亲,今晚要送红宵出府,下午我让多宝出去给她采买些首饰当添妆,不知可否?”
楚夫人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当即应道:“去吧。”
楚玥璃笑道:“谢母亲。”
楚夫人扫了一下衣摆,道:“听说,你得了一颗七彩东珠发簪?”
楚玥璃怒声道:“别提了!那阿牧一拉我,就扯掉了头上的七彩东珠簪。女儿想回去抢,奈何人家手中有刀子。女儿只能拼命向前游,也不知道那发簪到底是落在阿牧手中,还是掉进了湖里。”
楚夫人昨晚给顾管家送去一大笔银子和礼物,顿感底气不足,肉疼得很,正想从楚玥璃身上挖块宝贝贴补一下,却被这个结果扎心了。
楚夫人用手揉了揉额头,疲惫地道:“去吧。”
楚玥璃抬腿就走。
楚夫人又忙喊道:“长公主送你那些东西呢?”
楚玥璃回道:“母亲若喜欢,我这就叫人送过来。明天去长公主处,女儿争取再讨些回来。”
楚夫人一想到自家的处境,以及这门亲事可能带来的变故,还有长公主的脾气秉性,忙摆手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不过,母亲又岂会贪你那点儿东西?你的东西都留好。明日去拜见长公主,千万不可做出贪婪的小人嘴脸,平白给我们楚府丢人。”
楚玥璃应下,含笑离开。
出了鹤莱居,对多宝道:“你去给红宵采买些嫁妆,只管挑些金银俗物,别弄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无处安放。”
多宝应下,拿着对牌离开。
出了门,闲逛一圈后,买了幕篱,扣在头上,寻了间客栈,休息片刻,然后才出门寻了个小乞丐,给了铜板,让他到钱府送封信。乞丐不肯,怕生出事端。多宝直接掂量起一块散碎的银子,令那小乞丐的眼睛都亮了。最终,小乞丐按照多宝的吩咐,用石头捆了信件,扔到钱府中,转头便跑。
不多时,钱府走出四位粗壮的汉子,在四周寻了一圈,却没见到人,终是无功而返。躲在树后的多宝见此,确定信件已经被收到,这才离开,按照楚玥璃交代的地址,来到一间较为偏远的小院,敲了敲门。
无人应。
多宝扬起拳头,使劲儿敲门,大声喊道:“骁乙,你出来!”
门内,骁乙一个趔趄,差点儿从树上栽下去。
多宝来时,他就看见了。视觉上,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从远处一溜烟地跑了过来。中间还停下两次,倒倒鞋子里的石子。谁曾想,这个圆滚滚的小东西,敲的是小院的门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喊的还是他骁乙的名字!
甲行从厨房走出,抬头看向骁乙,道:“什么女子,竟找到这儿来了?”
丙文捧着水盆,往书房去,直接怼道:“谁晓得是不是哪个催债的姐儿?”
骁乙从树上一跃而下,道:“我是欠债的人吗?”来到门前,打开大门,问,“你找谁?”
多宝上下打量骁乙一眼,道:“奴找骁乙。你是吗?”
骁乙噗哧一下,笑道:“你找骁乙,却不晓得骁乙是哪个?”
多宝当即抬起手,将食指戳到骁乙的鼻子前,大声道:“你就是骁乙!我找你!”
骁乙挑眉,歪头躲开多宝的手指,笑着问:“你怎知我是骁乙?”
多宝回道:“主子说了,笑起来有些傻气的,就是骁乙。”
骁乙的笑凝在脸上。
多宝道:“主子让我找你有事,你别傻笑了,先办正事。”
骁乙听着身后甲行和丙文的嗤笑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问道:“你主子谁啊?”
多宝一把掀开幕篱,瞪着浑圆的眼睛,道:“我主子是谁,你竟然不知道?!”
骁乙觉得,这丫头有些傻。不但样子傻,说话也傻。他怎么可能知道她主子是谁?
多宝见骁乙一脸茫然,嘀咕道:“果然,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