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1988年份的。”汪洋修补充了一句。
冯清平忽然一怔,不知道哪根神经跳了一下:这个声音怎么好像从哪里听过?他迅速检索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想起来了“朝阳公园丽水湖边的那个黑夜。”
冯清平努力镇静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若无其事地绕过桌子来到汪洋修身边,把脸凑近化妆镜,试图从镜子里的画面证实汪洋修所见的真实性。
遗憾的是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汪洋修和自己的半张脸。
冯清平转身打通了“娱乐梦工场”女老板的电话:“夏老板好!哦是我,总想去拜访夏老板总脱不开身,不像夏老板那么惬意,每天喝着白兰地聊聊天就把生意做了”
“没错,我正在和朋友喝着x聊着天,是1988年的,你最喜欢喝的,冯老板如果有兴趣可以马上飞过来嘛,我们好久没见了,生意要做,朋友也要做哈,我在梦工场等你。”夏老板操着一口地道的南方口音说。
冯清平与夏老板寒暄一阵之后,推脱说自己忙得很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便挂了电话。
冯清平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汪洋修果真有一双超乎常人的千里眼!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冯清平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卡你收回去,生日会就算我孝敬汪叔的。多亏有汪叔陪我父亲,你们也看见了,我父亲一天比一天好。”冯清平说着把两张银行卡同时放到了汪洋修面前。
“也好。不过,你的也得收回去。”汪洋修把冯清平的银行卡推了回去。
“这张卡里有二十万是给胡文浩后期治疗用的。我知道你们的钱都赔偿出去了,新酒厂还需要资金投入,你的“金羽丽人”也需要不断投入不断创新,才能满足市场瞬息万变的需求,才能站稳脚跟,正是你们大量需要资金的时候,算我的一点儿心意,请收下!”冯清平说。
冯清平的话深深触动了汪洋修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答应收下,就算借的,等日后资金周转开会及时归还。冯清平说也行。
冯清平陪同汪洋修和胡文浩在异庄园休闲了两天,彼此之间的感觉越发的和谐与轻松,像老朋友一样。
从异庄园回来的第二天,汪洋修就开始陪着胡文浩到预定好的医院做修复皮肤手术。不知道汪洋修底细的都以为她是个男人,就是长得太漂亮了,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而已,所以出行并无太大障碍。
汪洋修刚安排好胡文浩的手术事宜,就接到时装设计师齐林打来的电话,说陈淞江好几天没来上班了,由他负责采购的时装原料还没有到货,再不到货恐怕耽误工期,公司是要赔偿的。
汪洋修打电话给陈淞江了解情况,陈淞江接起电话半天没出声。汪洋修感觉不对劲儿,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陈淞江是汪洋修非常信任的人,从未怀疑过他的人品,陈淞江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告诉她,这回怎么了?汪洋修再三追问,陈淞江才说出原委。
胡文浩酒厂出了大事之后,汪洋修忙得是团团转自顾不暇。陈淞江的父亲再三遭到匿名勒索以至于差点儿要了父亲的性命年迈的母亲经受不了沉重打击,一着急也住进了医院他的女朋友张璐涵住在精神病院也需要经常看望和照料。四面楚歌中的陈淞江既无人倾诉,也没人能帮到自己,他陷入深深的孤独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陈淞江不知所措地面对纷繁复杂的家庭状况时,他接到一个没有显示号码的匿名电话,对方告诉他如果不拿二十万出来还会继续给他父亲打电话,因为这是他父亲欠下的债,必须还!并且只给他两天时间,否则将把他父亲的秘密公诸于世,到那个时候全家人将名誉扫地。
陈淞江情急之下想出来一个馊主意,至少可以暂时缓解燃眉之急。就是用“金羽丽人”的货款和勒索者交换条件,以此来保全家人的名誉。尽管陈淞江还不知道父亲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从父亲每次受到的打击和影响来看事情应该很严重。
陈淞江一心只想尽快了结这场纠缠已久搅得全家人不得安生,明知有失公允还不得不进行的黑暗交易。交易的手法很简单,勒索者指定了时间、地点让陈淞江一个人送到。
汪洋修听完陈淞江的叙述内心很自责,认为自己没有在陈淞江最需要有人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是作为朋友和上级的疏漏。
汪洋修不但没有责备陈淞江,而是安慰他说:“别着急,都会好起来的,我马上回公司处理资金短缺问题,你和供应商联系好准备重新进货。”
陈淞江被汪洋修的几句话感动到泪奔。
汪洋修请来护工,再三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胡文浩,说好处理完重要工作马上就回来。
汪洋修很快筹集到资金,解决了原料短缺问题,避免了可能发生的赔偿损失。
陈淞江到公司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汪洋修负荆请罪。
汪洋修说:“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应该携起手来齐心协力面对眼前的困难。”
陈淞江连忙点头说:“我明白,不会有下次了。我会尽快还上的。”
“你家里的负担太重了,千万不要乱了阵脚。这笔钱不用你还,我会告诉财务从你的年终奖里扣下来。有意见吗?”汪洋修说。
陈淞江再一次眼含热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汪洋修等陈淞江的情绪平复下来问:“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没有,天很黑,我等了很久不见有人来。当时,那个人又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放下东西赶紧走,我只好放下钱就走了。显然他在暗处我在明处。”陈淞江说。
“还记得那人声音吗?”
“显然是用了变声软件,是个童声。那种软件在网上随时可以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