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眼珠儿转身质问郭进:“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朋友?”郭进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说:“我朋友去卫生间还没回来,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这时,小服务员战战兢兢地从楼上下来,黄眼珠儿问:“怎么回事儿?白痴!这点儿事都干不好。”
“老板,不怨我,我上楼取餐具的时候就”
“这种事儿如果惊动警察就不妙了,你们这可是涉嫌绑架罪,罪名可不轻啊!”郭进说完把餐费放在餐桌上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扬长而去。
冯清平和郭进把十分虚弱的郑兰兰送到附近医院,通过检查医生说无大碍,回家养几天就会好的。
天色已晚,冯清平与郭进把郑兰兰送到了北清沟小学和汪洋修、白奇奇暂时住在一起。
白奇奇把自己的衣服找出来给郑兰兰穿上,汪洋修把煮好的汤面端到郑兰兰面前,上面还有一个像小太阳似的鸡蛋,让她趁热吃。
送走了冯清平和郭进,汪洋修让郑兰兰早点休息,好好恢复一下身体,避免提起让她感到伤心的事。
郑兰兰有好多心里话无人倾诉,想和汪洋修说说吧又羞于启齿,躺在炕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
小无语睡得正酣,汪洋修正在看书,白奇奇在批改作业。
郑兰兰凑近汪洋修小声说:“我实在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儿行吗?”
“好啊,你睡不着我就陪你聊会儿。”汪洋修说。
“我没脸回家见父母,接下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郑兰兰说。
“你父母不会怪你的,如果他们知道你受的那些苦一定会心疼得要命。”
“我父母不知道我和冯清平分手,还以为我在城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呢。”
“对了,你不是和张帅在一起吗?怎么”汪洋修欲言又止,怕郑兰兰难堪。
“今天我在餐厅见到冯清平的那一刻真想有个地缝钻进去。我先是背叛他、伤害他,可危难时刻解救我的人又偏偏是他冯清平,真叫我无地自容。如果不是为了我父母,我真不想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太丢人了!”郑兰兰说。
“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幽默大师,你捉弄它,它当然要加倍地回敬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把苟活活成生活原本应该有的模样是你也是我的人生目标。”汪洋修说。
郑兰兰被汪洋修风轻云淡,于事安然的生活态度所感染,被汪洋修感同身受之理解所感动。于是,她给汪洋修讲述了如何离开张帅、如何被人骗、如何被软禁起来变成池鱼笼鸟的遭遇。
郑兰兰把钱已经转到了李海斌的账户,李海斌答应第二天就帮她办理投资事宜。
郑兰兰这两天可开心了,终于要熬出头了,如果投资挣了大钱还愁钓不到金龟婿嘛!到时候就可以衣锦还乡,父母也跟着享清福。
第二天晚上,郑兰兰给李海斌打电话想知道投资的事儿办妥了没有。电话接不通,她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无法接通。于是,她打开微信问李海斌在吗?却发现两人已经不是好友了,需要重新验证。
郑兰兰赶紧来到前台查看住宿记录,结果发现李海斌昨天晚上就已经退房了。她感觉脑袋“轰”的一声五雷轰顶般地要炸开。
郑兰兰立刻报了警,通过调查核实发现李海斌的身份证是伪造的,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另外,“朋缘祥酒店”同时还有两位女服务员被李海斌骗走金额不等的所谓投资款,此次李海斌共骗走三人近两百万元人民币,此案正在侦破中。
郑兰兰感觉这个“朋缘祥酒店”是个不祥之地,此地不仅让自己破了财也熄灭了心中仅存的希望。她决定辞职另谋职业。城里套路确实深,还是回乡谋发展要容易些。
郑兰兰回到了北清县城,盘算着想找一个用人单位负责包吃包住的工作,饭店是最佳选择。她一个人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感觉既亲切又陌生。熟悉的空气熟悉的乡音,然而,哪一个才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人呢?孤独感油然而生。
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美丽的长发藏在了鸭舌帽里,加上大大的口罩几乎掩住了整个面部,只露两只眼睛。她恐怕乡里乡亲的熟人认出自己来,如果传到父母耳朵里那可就露馅了。
郑兰兰来到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问了几家饭店都告诉她暂时不需要增加人手。她又饿又累,眼前出现一家带有二层楼的餐厅香园阁餐厅,便走了进去。
“香园阁餐厅”的老板就是那个黄眼珠儿并且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男人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她这回没有一进门就问人家需不需要人手,而是先点了餐吃饱了再说。
正赶上饭口,餐厅里的人挺多,老板应接不暇。郑兰兰已经快吃完了又点了一碗素烩汤。她是想多坐一会儿,等餐厅里的客人走差不多了再和老板坐下来聊自己想来此工作的事儿,说不定能成。
餐厅里的客人渐渐稀少,老板终于可以坐下来喘喘气儿了,郑兰兰的素烩汤也喝得差不多了。
郑兰兰问老板:“老板餐厅还需要人手吗?”
老板见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和自己说话,就主动从邻桌挪到郑兰兰的对面坐下来。
“人手嘛,暂时不缺。”老板想了想问:“是你本人找工作?”
“是,我想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郑兰兰答。
“你都会做什么?在饭店工作过没?”
“没在饭店呆过,但是切菜、刷碗、收款我都能做,我可以留下来试用,如果不满意我就走。”
老板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发现很有几分姿色,越看越爱看,以至于郑兰兰说些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哦好好啊,留下来可以,明天你就跟着在厨房洗菜配菜吧。我姓尚,高尚的尚。你叫什么名字?”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