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翔的追问让胡文浩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至少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不想失去我的朋友,我只有你们”
胡文浩的话一下子触动了汪洋修和何建翔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这张漂亮而陌生的脸着实让人心有余悸,但此刻,曾经的恐惧与疑虑都已化作饱含深情与信赖的两个字朋友。
经历就是最好的成长。胡文浩似乎比之前成熟了许多,也柔软了许多,虽然让人总感觉他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看不到真实的面孔,但他确是从前的那个胡文浩无疑。
胡文浩不用看表,只需看一眼汪洋修的脸就晓得午夜已过。汪洋修脸上浓重的胡须已经从她白嫩的皮肤下钻了出来,三个人依然淡定如常地继续聊着。
“我们当然是朋友,永远都是。”汪洋修的声音很粗重且低沉,但充满了温情。
“非常怀念以前的生活,有时候会情不自禁,请原谅!”胡文浩说。
“没那么严重,”汪洋修避重就轻地说:“这下好了,虚惊一场。不过,看不见你的脸是真恐怖啊!”
何建翔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有听懂。不管听懂没听懂,他必须、也愿意时时处处维护汪洋修的利益,不愿看到她受到一丝伤害。
“作为朋友,关心、沟通的不到位,我很自责。看见你在朋友圈一直在发风景照,以为你真去游山玩水了好在你化险为夷,变成了韩国欧巴完好地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何建翔说。
“这不能怪你们,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才没告诉你们我去面部修复的。后来,我身陷困境就更不能告诉你们,那会很没有面子,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只能自己扛着,宁可战死也不能吓死呀!”胡文浩看了看表情凝重默不作声的汪洋修和何建翔,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我有很多报警和求助的机会,但我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们能给我一张完好如初的脸。”
“一个人的脸和脸面固然重要,也不会比生命更重要,我们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何建翔说。
“说谎需谨慎,旅途多凶险。有时间上网去看看电影127小时,看完就不会一个人不辞而别了。阿伦拉斯顿断臂自救是不幸中之万幸,很难有人逃过此劫。”汪洋修说。
胡文浩满口答应着起身告辞,何建翔把胡文浩送到了家。临别,胡文浩问何建翔:“你本来有机会的,怎么不试一试?”
“我不想趁人之危,虽然她很坚忍。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她的人,没有之一,也就更懂得如何珍惜,我知道她需要什么。”
“她需要什么?”
“爱。”
“可你并没有去追求她呀?”
“爱有很多种形式,爱情只是其中的一种。”
“可我一看见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和她在一起,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这是我始料未及的。”胡文浩说。
“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自由,前提是不要伤害对方也不要为难自己。”何建翔说。
“进去坐坐,我请你喝杯咖啡好吗?很想和你多聊一会儿,我已经很久没有朋友聊天了。”胡文浩说。
“你现在是帅到没朋友啊!”
“我现在是孤独到没朋友,都是这张脸惹得祸。说实话,我宁愿脸上有疤也不愿意每天戴一张漂亮的面具生活。”
客厅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胡文浩谈兴正浓:“来杯红酒不?”
“开车,改天吧。”
“好吧,改天我请你好好喝一回酒,不醉不归。”
“奉陪。喝酒这事儿,我虽然不是太喜欢,但也不讨厌,量力而行,适可而止为好。”
“我这段时间特想找人喝酒,酒后可以放松自己,摘下面具说点儿心里话”
“我也很想找人喝酒,说说藏在心里的话。”董冉冉突然从二楼走下来,走到胡文浩的面前继续说:“如果在大街上还真认不出你,好在我熟悉你的声音,在二楼卧室都能清晰地分辨出你的音色。想放松,是吧?我可以给你放松,摘下面具的那种”
董冉冉的突然出现让胡文浩吃了一惊,转而一想:哦对了!应该是家里的钥匙还在董冉冉手上,分手的时候忘记要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下了我一跳。”胡文浩说。
“不好意思,借宿一宿,你不会赶我出去吧?”董冉冉说。
“下次最好先打个招呼。”胡文浩说。
“我还以为你这个男主人很欢迎我随时来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董冉冉说。
何建翔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无语,他看了一眼董冉冉青春的面庞,而后把目光迅速从董冉冉的身体上扫过,再也没好意思抬头看她。
董冉冉身上的睡裙属实太单薄了,是由透明度极好的白纱面料制成。最辣眼睛的是里面真空,那一簇黑色而神秘的芳草地和丰满乳房上的两颗暗红色小樱桃在灯光下一览无余。也许是她很喜欢一级睡眠,听见胡文浩的声音匆忙起身忘记穿内裤和文胸也许她就是不想穿,只为魅惑晚归的胡文浩也许她对此持没所谓的态度,习以为常。
不管怎样,胡文浩感觉有失体统,很丢面儿,甚至没有把她引见给何建翔。
“那位先生应该是你的朋友吧?也不给我介绍一下,我有那么不堪吗?”董冉冉说。
胡文浩被逼无奈只好说:“你上楼把衣服穿好再下来好吗?”
董冉冉不解地低头看看了自己的睡裙,转身朝楼梯走去,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有什么呀?三更半夜的,穿那么正式有必要吗?”
何建翔起身告辞,胡文浩也不方便再留,两人约好改天好好喝酒。
当董冉冉再一次从楼上下来时,她的吊带睡裙外面多了一件白色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