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我这辈子都会一直等下去。”胡文浩说。
何建翔明白此时汪洋修的情绪不适合再沟通下去,便说:“刚才没吃好,我有点儿饿了,我们这么在车里干聊,不如找个小酒馆儿,你们两个再陪我吃点儿喝点儿多好。”
何建翔的提议立刻得到胡文浩的响应:“我们一起去西冷忆咖啡厅怎么样?”
何建翔说好,汪洋修没有表示反对,胡文浩加大油门很快来到了西冷忆咖啡厅。
今天客人挺多,已经没有空闲包房,服务生帮忙挑选了一个稍微靠里的一张桌子,三人刚坐定,满面春风的冯清平从角落里走过来与汪洋修等三人打招呼:“这就叫缘分,幸会幸会,欢迎欢迎!”然后,依次与三人握手表示欢迎。
“生意不错嘛,包房都满了,大厅也座无虚席,真是太火爆了。”何建翔说。
“自从我投资了北清沟,虽然还没有见效益,但是我的其他生意都好得不得了,我现在不但还清了所有借款,而且还计划加大力度投资贫困山村的建设,看来人还是得多做善事才能财源广进,增福添喜啊!”冯清平说:“汪洋,听说你最近的生意也不错,报纸、电视成天报道你们公司出口创汇的业绩,你现在就是我们清城的名片。”
“冯老板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生活所迫,混碗饭吃罢了,什么时候能像冯老板一样为建设贫困山区做点儿贡献,那才是真正的城市名片。”汪洋修说。
汪洋修对冯清平心存芥蒂,所以显得有些生分与冷淡,冯清平心里明镜似的。
“嗨,什么贡献不贡献的,当初多亏了你给我指了一条阳关大道,这西冷忆咖啡厅不仅又回到我的名下,而且还生意红火你们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哈。”冯清平说。
“说好了我请大家。”何建翔说。
“还客气什么,说起来都是我的恩人、贵人,特别是汪洋嗨,不多说了,那边还有客人,我今天才从北清沟回来,明天还得赶回去,你们吃好喝好哦!”冯清平说完走开了。
“我看你最近麻烦不断,疲惫不堪,就没约他,你定个时间约他好好谈谈正事儿,今天的场合肯定不合适。”何建翔对汪洋修说。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冯清平。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汪洋修说。
汪洋修身上久违的固执何建翔很久未见了,他心头一颤。
很久以来,汪洋修处事的风格既大气又委婉,尽显成熟女子风范。今天从机场回来的一路和现在的表现都很反常,何建翔不免有些担心。
何建翔明白她此刻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挫败感和不安全感,薛子舟对她的某些隐瞒是原因之所在又或许她被压抑得太久,想释放一下情绪,在何建翔看来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我过去找他。”何建翔说着走到冯清平的餐桌前示意他过来一下。
冯清平迟疑片刻后随何建翔来到汪洋修的面前。
“我应该敬大家一杯,抱歉!刚才忙着陪北清沟来的客人。”冯清平说完叫服务生拿过来一瓶红酒。
冯清平讪讪地想给汪洋修倒酒,汪洋修说:“不必了,我有些话想问你,坐吧。”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是我,都是我干的,我知道你还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干?明天你就会有答案。”冯清平说。
冯清平说得很平静,丝毫没有慌张和胆怯,像背好的台词,完全出乎汪洋修的预料。
“你肯定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汪洋修疑惑地问冯清平。
胡文浩在一旁听不懂两人说的话,像打哑谜。
何建翔见此情形忙打圆场:“都别急,也许是误会,把话说开就好了。”
“没错,我肯定。明天回北清沟之前我高低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可以吗?”冯清平说。
汪洋修“好”字刚出口,手机铃声响起,陈淞江在电话另一端声音喑哑地告诉她:“我父亲病危,他想见你一面。”
她挂断电话起身说道:“陈伯病危,想见我,冯老板我们改天再”
汪洋修的话音未落,冯清平忙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好吗?”
汪洋修看了看何建翔,何建翔点了点头,于是,冯清平与汪洋修、何建翔、胡文浩一起赶往医院。
陈淞江的父亲陈国欣遭遇车祸以来一直处在昏迷状态,今天突然清醒过来,用老百姓的话说就叫“回光返照”,当命不久矣。
陈淞江和表姐在病房里急切地等待着汪洋修的到来。
汪洋修站在病榻前恭敬地等着双目紧闭的陈国欣醒来,陈淞江在父亲耳边轻轻呼唤着
陈国欣听说汪洋修来了,打了鸡血般大大地睁开了双眼,声音洪亮地说:“是汪洋来了,小江快扶我起来”
“陈叔快躺下,千万别起来,您好些了吗?”汪洋修说。
陈国欣抬眼看看了病房里的人,说:“我想和汪洋单独说话,你们都出去。”
于是,大家纷纷往外走,陈国欣叫住了陈淞江:“儿子,你留下。”
何建翔一直盯着汪洋修的眼睛,他知道这个时候她需要自己。
“何医生你也留下吧,帮忙照顾一下陈叔。”汪洋修说。
陈国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每次住院都没少麻烦何医生,他一直感激在心,对何医生也十分信任。
“陈叔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这些话多年来一直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陈叔您慢慢说,别着急。”汪洋修安慰着。
“我知道,你如果知道了真相一定会非常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去关那扇门?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儿把真相说出来?害得你苦苦寻找了那么多年的真相,害得你失去了母亲”
听到这里,汪洋修屏住了呼吸,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