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家政服务中心”距离汪洋修住的小区步行仅有几分钟的路程,所以汪洋修没有开车。她刚走出小区大门几十米就发现身后有两个人和自己一直保持很近的距离,不由得警觉起来,刚想回头看个究竟,却被身后的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进路边那辆银灰色商务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商务车已狂奔起来。
两个陌生男人都带着大口罩和墨镜,黑色的针织帽把头部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容貌。其中个子矮小的那个男人开车,身体高大肥硕的男人坐在汪洋修的身边,双手紧紧握着汪洋修的两只手腕,恐怕一不留神汪洋修就跑掉了。
没错,这两个陌生男人正是“煎饼侠”和“猴子”。
汪洋修的直觉告诉自己:遭绑架了!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一个大活人呢?一是亡命之徒,二是愚钝之人,可看眼前这两个人手脚麻利,配合默契并不像愚钝之人那就一定是亡命之徒,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
汪洋修的大脑在飞速地分析和判断着眼前的情势。车门已经上锁,眼下想逃脱实属不可能,只待事态发展,从中找出破绽见机行事了。
银灰色的商务车很快下了公路,跑上一条尘土飞扬窄窄的土道,以避开道路两旁的监控探头,显然来者不善,一定是做好了周密计划。
此时,煎饼侠摘下口罩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把握得紧紧的双手从汪洋修的手腕上移开。
“不好意思,汪总,多有得罪!我今天是请你来帮忙的,这心里一着急就看在我年幼的儿子份上,你大人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煎饼侠说。
“你见过谁这么请人?送我回去。”汪洋修说。
“人命关天,我儿子被人绑架了,绑匪喊出天价赎金,我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有我也不可能把那么多钱给绑匪!整个清城都知道你是千里眼,眼睛能透视,你一看就知道我儿子在哪,绑匪是谁,帮帮我,我绝不会亏待你”
“我本人也正在遭绑匪绑架,无能为力!我再说一遍:送我回去。”
猴子说:“哎呀,来都来了,还客气啥,马上到地方了,好酒好肉款待您,帮个忙又不会死,看你呀!”
商务车停在市郊一个残破的二层小楼前,楼体明显有烧焦的痕迹,小楼周围的金属栅栏七扭八歪,透过栅栏可见院子里面一片狼藉,显然很久没有住人了。
猴子匆忙跳下司机座位跑到后门和煎饼侠一起把汪洋修驾到二层小楼里面。
煎饼侠命猴子把车上的酒肉食品都拿下来,猴子一边往屋里送食品一边对汪洋修说:“看见没,这叫持久战,这些食品都是为了在小区外面等你才准备的,已经等你两天了,你再不出现我们真要报警了。”
“瞎说啥!什么报警不报警的,报警撕票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快干活,少废话。”煎饼侠说。
煎饼侠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摆放在汪洋修面前:“汪总,请吧时间不多了,小儿的生死就掌握在汪总的手里,只要你开开眼,小儿就可以活命,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没齿不忘,我有十几个连锁店,一半都归你总行了吧?跪求了!”
“你如果没开玩笑,我劝你马上报警,别耽误时间了,我已经没有透视千里的能力,帮不了你,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否则后果自负。”汪洋修说。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细皮嫩肉的长得这么好看必是经比起皮肉之苦,别以为老子是吃素的,老子可不是被别人吓大的,再给你五分钟考虑考虑,来的容易,走可就难了。”煎饼侠说。
无论汪洋修怎么解释煎饼侠都不相信,“明明是可以透视的千里眼怎么到我这就失灵了呢?”煎饼侠恼羞成怒,命猴子把汪洋修的双手反绑倒吊起来,猴子忙解围说:“哎呀,怎么还动上刑了,又不是刑讯逼供,和为贵,救孩子要紧,我姐说了,如果救不出孩子就不让咱们两个回家了。”
“今天是最后期限,已经没有时间了,再这么耽误下去”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煎饼侠的讲话。
煎饼侠双手颤抖地接起电话,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
“只要不杀我儿子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就是现在手头现金不太充足,再给我点儿时间一定筹齐一定筹齐让我听听我儿子的声音行不?喂喂喂”
煎饼侠把电话摔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在了汪洋修面前说:“姑奶奶,我真不知道得罪谁了,这也太他妈狠了,一千万现金,今天晚上12点之前不送到就撕票,简直是要我老命啊!哥求你了,快看看我儿子和那孙子都在哪呢?我非得弄死那孙子不可!”
“我试试,有孩子照片吗?”
汪洋修终于答应煎饼侠试试看,煎饼侠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翻出一个男孩儿的照片给她看:“这就是我儿子,你看,长得多像我,比我还帅。”
“哎呀,姐夫别废话了,就我姐瞎了眼睛才找你,后悔死了。”猴子说。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滚一边去,看我回头不收拾你。”煎饼侠转身对汪洋修说:“绑架我儿子的是个男人,别的就不知道了。”
汪洋修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任何影像,失望地说:“你用这种方式请我来,本来不想帮你,但性命攸关,不得不帮,可现在想帮也帮不了你了,我已经失去透视千里的能力,人命关天,绝无戏言,你还是报警吧!”
“我不能报警,绑匪说报警就撕票。你看还有别的啥办法没?”煎饼侠说。
“你确定绑匪是个男人吗?”汪洋修问。
“我确定,那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