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宝守护者?
花南看着大猫,哑然失笑。
大猫绿油油的大眼睛有大大的疑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至宝守护者。
螭吻看着蠢乎乎的大猫,站着他跟前道:“阴山,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首,名曰狗,其音如猫猫,可以御凶。”
狗,花南是知道的,但要具体想什么时候了解到狗的存在她也记不太清楚。大概也是以前看山海经里了解到的,不曾想现代的一些东西和这里是共通的。龙之子,还有异兽,这里都能碰到。
大猫看看自己,看不全面,花南手里的琉璃簪尖白光一闪,冒出来一个浮在空中的巨大镜子。
花南点零镜子,目光流转笑如芙蓉:“看看自己吧。”
大猫一点点凑过来,半晌它确定沉声道:“我是狗。”
刘恋不由也笑,“这狗太傻了。”
狗认领了自己的身份,对花南颇为信任,凑过来大嘴正对着花南的脸,仿佛要把她吞下去。
“你的我主人会是谁?”
它只记得它有个主人,但是记不清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好像就是找她,到现在也没什么线索。
花南揉揉眉头,“你这样话太熏人了,变一点。”
所有人眼前豁然开朗,大若山丘的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身子精瘦,面色发青,即将饿死。
他冷冷道:“我主人是谁?”
声音清脆,毫无起伏,比梅藏高不少,手腕脚踝挂着挣断的锁链,血迹斑斑,一下子让人联想到继父继母日夜殴打,地窖里暗无日,无良买家举起皮鞭,猥琐胖子狠心奴役等黑暗的事情。
花南凝声:“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狗仍然面无表情地,像在复述哪个话本子的开头,“一个胖子弄的。”
螭吻:“主子,你看他的手。”
螭吻没想到这大猛兽人形似乎和顾九年龄相仿,略有惊喜和亲切,也凑过去看,狗的指甲都断裂了,有的钳进肉里,死死搅和在一起拔也拔不出来,指骨也是扭曲的样子,似乎被掰断再衔接过。
花南再看他的表情冷淡,明白了这人不是心性冷清,只是不谙世事,懵懵懂懂,也不知何是情何是爱,何是对错何是黑白。
她动了恻隐之心。
太像无尘师傅了。
有那么一瞬间,花南好像看见了无尘师傅的时候,不知道何为对错,一直被敬仰着,唯有星空能带给他一丝安慰。
螭吻看她表情一动,当即笑了指指花南,平静道:“她就是你主人。”
花南看了螭吻一眼。刘恋十分配合地点头,把董暄质疑的话硬生生堵在嘴里。
花南没有拒绝,一本正经地纠正,“是朋友,朋友。”
现世有狗食月的故事,这个世界里的一些神兽竟然沦落至此,不禁使人唏嘘,螭吻,顾九,还有这个狗,似乎都像被放逐一般,于现在的花南来,这倒是好事。不然她也不可能有这些助力。
这狗也觉得花南身上的味道很亲切,虽然冷着脸,却没有拒绝花南的靠近。
刘恋看着梅藏上前处理狗的伤口,董暄对狗嘘寒问暖,月草镇门前居然其乐融融,狗也看花南表情有些温柔。
“不能就叫你狗吧……”花南边包扎伤口边想,瞥见狗喜欢看月亮,敲定了他的代号,“暂时就叫你望舒吧。”
“望舒。”刘恋念着这两字,也笑:“是好名字。”
董暄:“哼,爷名字最好听!”
曾以为月草镇门口的大猫是最大的挑战,却不料成为他们的伙伴。花南细细问了那白色光芒等事,揣测道:“莫不是这里和峡谷是相通的?”
她躲开细碎的法阵,在原本望舒站着的地上又扒了半,第三层石板之上的文字里,找到了转移之法的痕迹,只是也被侵蚀掉了不少,刻着的文字纹路里扭曲着几条青灰的肉虫。
花南闭眼默默把手拿开。
“这样一来,月草镇的谜题也解开了。”
刘恋挠挠头发道:“这么,是妖谷里也有这样的法阵,所以停留时间过长触发就会传送到这里。”
花南点头道:“本来应该有其他用途,只是阵法年久失修,已不完整,所以造成了紊乱。”
望舒一言不发,董暄高胸和他搭话,自作多情地向他解释传的内容。
“这个月草镇传闻有妖兽,但是事实是来到这里的要么是死人,要么是不心进来被阵法杀死幻境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人,就是追着无尘的那些。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误入这里,成为杀戮的傀儡。”花南看着璇玑锁魂阵那处,血肉飞溅,满地狼籍,可是那些活死人还是没有杀干净,可见数量之大。
“石门这里的阵法残缺,所以鲜少有人被传送过来,望舒应该都是被传送到门这里的。”
花南从螭吻那儿已经了解了他和顾九怎么在她身边消失的事情,边打量着石门找开启的方法边:“传送到西北方就会被那些人吞没。”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顾九好像有了要苏醒的痕迹。
螭吻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不对。虽然顾九这脾气越来越不好,但是对于螭吻来,找到至亲是十分重要的。
顾九的睫毛微颤,睁开眼睛。
看见花南一时间有些呆滞,随后拽着花南的袖子激动道:“我,我看见至宝了!我们要找的是不是一把剑啊!它有一种淡淡的光芒,我被一些东西围攻的时候,还是它救了我,它的剑身上仿佛有星星一样特别好看。而且绝对是神品的气息!花南我想那个至宝就是那把剑没错了。”
剑?
花南其实也不知道至宝是什么,但是那神品出土的气息的确是十分诱饶……
只是听顾九这个描述,怎么感觉有些熟悉。仿佛有星星,这和无尘师傅的剑……
不,不可能。无尘师傅的剑怎么会是这里的至宝?要知道一旦一把剑重新散发神品的气息,也就代表着它和原主饶联系彻底断裂……
望舒饿得全身没有多少力气,坐在门边靠着,听见这话抬起头来:“我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