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能在人间行走,借用的还是自己原来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容器。
一旦这个容器碎了,再多的力量也不好使。
“白队。”
“小炎,你坚持住。”白佳宁扶住摇摇欲坠的男子,扫视一圈:“……”
苏酒看起来是伤亡最轻,但是也是最不会帮忙的。
“慕同道……”
“交给我吧。”慕子言转向白佳宁:“我来看着老人家,你去把小炎送到医院去吧。”
“……”白佳宁蹙眉,眉梢眼角都是不乐意:“慕同道,我不是那个”
“不用谢,同道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白佳宁顿时唏声。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下慕子言,背起小炎去最近的医院。
白佳宁似乎要让慕子言去送,让苏酒留下看着。
夜风吹在人脸上,冰冰凉凉的,非常舒服。
“你为什么不去?”苏酒掩下眼里的欣喜,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美人给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视而不见?”
“得了吧。”慕子言在街角坐下,看着白佳宁离开的方向:“她就是指挥人习惯了,懒得出力。”
苏酒动作微顿,片刻轻笑出声:“谁把你当成傻子,谁就是傻子。”
“……”黑暗里慕子言似乎白了一眼苏酒,似乎也没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慕子言给白佳宁打电话,要求她把老者弄走。
白佳宁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气势汹汹的来,气势汹汹的走。
“人已经走了,还笑呢。”
“和气生财。”
慕子言回应一句,看着苏酒:“你还能走吗?”
“瘫痪是怎么感觉,我就是什么感觉。”
慕子言背起苏酒,约了一辆车,本来没人接的,但是价钱翻了一倍之后还是有人来了。
“去哪?”
慕子言报了一个地址,把苏酒放在车里。
车子七拐八拐,然后行进一个小巷,很快就到了苏酒的家。
“这地方真偏?你们住着不怕晚上闹鬼啊。”
“我们不怕的,师傅往右拐。”
司机不知道,他车上就载着一个鬼差,说白了也是一个鬼。
又前行了一段路,司机停车:“前边路窄,过不去了,只能送到这里了。”
“好的,谢谢师傅。”慕子言礼貌的道谢,先下车,然后抱着苏酒下车。
慕子言背着苏酒又走了一段路,到了苏酒家,就把苏酒安置在屋子里边休息。
“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事好像是人算计好的一样?”
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如果不是苏酒和慕子言这一对变数,今天的五个人很有可能全部被分崩瓦解。
“我知道啊。”苏酒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慢慢的恢复身体知觉:“但是,我们已经没有余力去找那个人了。”
“你先休息吧。”慕子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主动道:“我今天守在外边,看看情况。”
“嗯”
实在是太累了,苏酒沾到床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苏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的无力感渐渐消失,勉强可以坐起来。
“呲……”
牵扯到手腕上的伤,苏酒又躺了回去。
苏酒手腕反转试了试力气。
“青丝扣,连。”
一道一道的青丝绑着苏酒的胳膊和腰,另一头连接着屋里可以绑住的东西。
苏酒就像是被木棍支撑起来的布娃娃,走到桌子前面。
“你……醒了?”
苏酒现在正在尝试让水壶自己起来,倒水在杯子里。
慕子言嗤笑一声,夺了水壶给苏酒倒水放在苏酒面前。
“……”
水杯摇摇晃晃的凭空起来,直到和苏酒一样高。
“我来吧。”
“谢谢。”
这么一折腾,等到苏酒刷完牙洗完脸,再吃完饭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时,已经十点了。
“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慕子言照例打扫院子,颇为小心的询问。
天台上的事给慕子言留下来极深的印象,他相信苏酒也不想再提,但是有些事还是没办法避免。
“怎么了?昨天出了什么是吗?”
“那倒没有,只是你这样的情况……”
真的是让人揪心啊,毕竟慕子言是个男的,也不能二十四小时照顾苏酒。
“这你不用担心,你看,我和一般的病人不一样。”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苏酒操纵着屋里的零食飞到自己的手里,然后青丝如刀,唰的一声割开包装,青丝缠腰着一个薯片往苏酒嘴里送。
“哗啦啦……”
因为控制一个青丝进行高难度操作,其余的丝线明显失控,一包零食整个洒在苏酒的身上。
“咳咳,这个,第一次嘛,我多试几次就好了。”
苏酒非常执着,开始用青丝控制自己起身,收拾零食碎片。
慕子言收拾完院子,拿起一个背包准备出门。
苏酒还是第一次全天留在家里,看到慕子言离开,好奇的问:“你去哪里?”
“工作。”
事实证明,慕子言确实有工作,他在一个投资公司做高级顾问,因为他的家世,就算是他不常回家,也不可避免的接受了他爸他妈的教他的东西。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家投资公司是慕子言的哥哥开的。
“我走了,我给我师叔打了电话,他会来看着你的,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小心一些。”
“嗯。”我自己可以照看我自己。
宿主,我不想笑你的。
“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宿主,你,
……不是你让我笑的嘛。
为什么把我屏蔽啊!!
“司者大人。”
“请进。”
老头探了探头,看清了院子里的人,爽朗的大笑:“原来我师侄让我看的人是你啊!你上次拿我那么多法器,怎么算!”
老头气势汹汹看清苏酒靠着青丝直立,更加气焰嚣张。
“我告诉你,我老牛没做过亏本买卖,说好的给你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但是你顺走我的护心镜要还给我。”
“原来你就是慕子言的师叔啊。”苏酒面色清冷,丝毫不为所动:“这个世界真小。”
“你……受伤了?”老头依旧秉承了不作死不会死的态度,拿手指戳了一下丝线控制的苏酒。
似乎不过瘾,老头开始用手推。
“砰”
苏酒慢动作倒在地上。
“你伤的这么严重?”老头似乎懂医,手指捏着苏酒的胳膊,慢慢的查看,脸上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