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星子闪烁,虫鸣声不绝,在丛林深处,不知名的野兽低声咆哮,黑暗的山林宛如一个张开獠牙的巨兽。
陈朗穿过密林,到达一处断臂山,山脚下有一个方形的祭台,隔很远,就可以感受到肃杀之气。
“这里的高楼呢?”
以方形台为圆心,周围寸草不生,有些地方显出一段白骨,血腥味混着魔气,给人一种彻骨的荒凉。
陈朗放下苏酒,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去看看,你先在这里。”
野兽低鸣,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互相追赶,陈朗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聚灵阵,又画了一圈保护的阵法,走到方形台上。
台子经过长年累月的洗刷,青苔遍布,狰狞的守护兽张着獠牙,陈朗看着巨石的摆放位置,眉头一皱。
“这阵法,有些奇怪啊。”
陈朗在阵法边站了一会儿,直接上手,几个呼吸之间,阵法的气势就发生了改变,明明需要两位仙尊尽全力才可以打开的阵法,竟然被陈朗打开了。
而且,陈朗并没有花费了多大的力气。
苏酒:“!”
这次隐藏任务是什么设定?
陈朗抱着苏酒穿过阵法,须臾之间,别有洞天。
刚才的位置不远处还有生命遍布,灵气充裕,走到里边,全是魔气和血腥味。
死亡,绝望,怨恨,负面的情绪在这里比冥界更加严重,这里就是一个法外之地,一个看不到的无序之界。
“真冷。”
苏酒把自己往陈朗的身边凑了凑,借用着陈朗的身体挡着无穷无尽的寒风。
“你是什么人?”
“谁让你来这的?”
“出去!出去!”
“哟,有活人来了。”
“我感觉到了我肚子叫了。”
声音吵杂,似乎是两边的人在争吵,风越来越大,苏酒被吹差点的飞起,陈朗只好用袍子给苏酒挡风。
一只独角三眼的皮球蹦到陈朗的脚边,陈朗前行的脚步一顿。
“啪。”
陈朗直接踩了过去,还没有放大招的小兽直接打会复活点。
“……”
声音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风越来越急,最后寸步难行,四周空空如也,没有可以依附的东西,在陈朗快要吹走的时候,铁链一头挂着苏酒陈朗,一头钻进地下。
也不知道陈朗走了多久,等到再一次看见阳光的时候,苏酒已经快被吹掉了。
“终于还是找到了。”
正前方是一个不规整的湖泊,像是沙漠中的绿洲,纯净圣洁。
苏酒看见一棵树,笔直的树干直冲云霄,葱郁的树荫庇护着一地的花草。
风停了。
或者,风到这里停了。
“帝岆,这也是你的后代,她被人夺去了内丹,你能帮她在结一颗吗?”
帝岆树晃动,随着温和的力量落下,周围的植被都变得更加舒服。
“你要我帮你解一个阵法吗?”
帝岆树落下一片叶子,叶子中间幻化了一片虚影,这是帝岆的记忆。
一男一女来到了帝岆树这里,她们在欢呼,在感叹自己的运气,这俩个人在帝岆树下修行,气息与日俱增。
他们的修为增加的速度极快,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在帝岆树不注意的时候,这两个人用熟练的默契摆开了阵法,夺取帝岆树的生命力。
“你想要抓住他们?”
陈朗怀里还抱着苏酒,所以她看的很清楚,这俩个人就是害的苏酒到这个地步的古砜和宁陵。
没想到,这两个人夺取了苏酒的内丹,知道了帝岆的好处,竟然还研究着哪里还有帝岆树,继续偷取帝岆树的力量。
小芽努力往上窜,土一点点松动,苏酒成功跑出去,撕烂了叶子。
帝岆树和陈朗都有些呆滞,片刻又明白过来,帝岆树的枝叶剧烈的颤抖,周围的植物都有些惧怕。
看来,这一片绿洲也是依附于帝岆而生的,帝岆生,植物在,帝岆死,植物消失。
“好,你先帮她化形。”
陈朗把苏酒放在帝岆树下,帝岆树落下温和的力量,周围的植物蜂拥而至,但是都节制的没有夺取最重要的东西。
苏酒的个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最后变成了一个人形,过程仍在继续,帝岆树性格温和谦虚对自家人极好,陈朗说的是先让苏酒化形,帝岆直接帮助苏酒结丹了。
光华离去,植物围绕着苏酒,就像是围绕着他们帝岆树,苏酒可以感觉到他们很开心。
帝岆树枝叶衰落,片片落叶枯黄,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谢谢你。”
苏酒对着帝岆鞠躬,转眼看着陈朗一直盯着自己。
在陈朗的脑海里,这一刻划过去很多陌生的画面,眼前的女孩总是让她想起前世今生。
也许他们前世有些渊源。
“愣着干嘛,不是要破阵吗?”
陈朗点点头,走到帝岆树下,打量着阵法,感觉苏酒转过去了,又看了苏酒一眼。
帝岆树晃动着树叶,落叶砸到陈朗的脸上。
陈朗没有说话,苏酒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转过去的时候,陈朗弓着腰改着阵法的线条。
“死阵改生阵了。”
帝岆落下树枝轻抚着陈朗的额头,表示着感谢,周围的花草都给苏酒传递着欢乐,苏酒的情绪仿佛和他们融为一体。
“我们走吧。”
自己的仇还是要报的。
苏酒拉着陈朗往前,很自然的走在前边,陈朗走在后边。
“好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
陈朗摇摇头没有回答,苏酒沿着帝岆树的指引,越走越偏。
“快点,他们一定走不远的。”
陈朗点头,木讷的脸上挂着笑容:“我带你走。”
说完这句话,陈朗抱着苏酒开始走,这次不用找路,陈朗的速度快的只可以看到虚影。
古砜和宁陵找到了帝岆树,两个人都有些开心,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连风吹到身上都愉悦。
“帝岆树果然是好东西。”
“这可是上古瑞树,也不知还有没有。”
“你疯了吗,就这一颗藏的地方都那么难找了,怎么还会有?”
“不能这么说,万一还有呢?”
古砜笑容列到耳后,大步的往前走,连风打到脸上也不在乎。
反正现在气运这么好,就算是被吹走也会有奇遇,最不济,也会死里逃生。
大不了气运用完再找一棵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