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最后还是没有问出什么,女娃娃逼急了就消失,苏酒也就不再提了。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虽然竭力忽略掉这种感觉,但是苏酒睡醒之后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
慕子言放下了院子里的活,干脆做到了苏酒的身边。
“你瞪着我做什么?”
苏酒眼睛忽的瞪大。
你坐下干嘛!
我下那么大的本钱就是让你偷懒的!
“你还没扫完。”
苏酒眼睛转向院子里边最后的一点落叶,无声的示意慕子言。
好好扫地。
慕子言错愕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一种反差萌的感觉袭击着苏酒的心。
“……”可我感觉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慕子言想开口,又想起自己还不知这位房东的名字。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苏酒背对着慕子言,轻轻的呢喃。
她在干嘛?面壁思过吗?
慕子言见识了苏酒的实力,不把苏酒的奇怪当傻子处理,更加觉得苏酒深不可测。
就在慕子言以为苏酒不会回答的时候,女孩低低的声音传来。
“苏酒,你呢?”
“慕子言。”
院子又恢复了安静。
慕子言停在原地片刻,还是决定去扫落叶了。
他的个子极高,双腿笔直修长,弯腰去打扫落叶的姿势有点费力。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苏酒心里暗骂自己,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问怎么错过了!
废物!废物!废物!
【……】好想让人知道小姐姐内心的弹幕。
“就是这里,师傅跟我来!”
脚步声急促沉稳,来的人实力雄厚,苏酒转移注意,侧耳倾听。
“就是这里吗?那邪物真的伤了你?”另一个声音带着疑惑,一大一小慢慢逼近。
早上慕子言才擦过的大门,此刻明晃晃的被印上一个脚印。
脚印纤细瘦小,看得出来主人也是一个骨架小乔之人。
“小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
男子一声低呵,搞的苏酒满头雾水。
我何时成了小王八蛋?
慕子言在大门被踢的时候,心里就像是刀划了一下一样,听到男子的话,高大的男孩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乖巧的应声。
“师傅,您来了。”
苏酒看到慕子言的样子,有点想笑,又有点难受。
小个子女生亦如离开一样嚣张,眉眼唇齿明媚似骄阳,斜睨的姿态瞧着战战兢兢的慕子言。
“师傅,你可要给我主持公道,慕子言平日里不尊重我这个师姐也就罢了,现在在外边竟然联合外人对付我。”
小个子美人朱唇轻启,小手白嫩纤细,直直的指着看戏的苏酒。
“咦,你没有气息。”
男子一手领着受了“委屈”的小师姐,一手捋着自己的胡须,不过一眼,就看出了苏酒和常人不同。
“但是,也没有邪气。”
男子似乎自言自语,有似乎在和苏酒说话,语气低婉轻柔,脸上一片凝重。
“老道的徒儿曾和阁下发生冲突,小徒年幼,老道在此替她和阁下道歉,还望阁下海涵。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
“师傅?”小美人声音陡然提高。
“住口。”老道不急不慌的敬了一个道家的礼节。
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一心找麻烦的苏酒被堵的说不出一句话。
“嗯。”苏酒点头,右手食指翻动,一股纯正的冥界之力绕着手腕向上,引入衣袖皮肤消失不见。
纯正的天道之力覆盖在老道的身上,虽然不过片刻,却有一种念头通达,豁然开朗的感觉。
境界好像……有提升!
“您是新上任的司者。”
司,掌管。
古来司者管鬼魂轮回,掌毁灭灵魂之力,逢乱出世,镇一方平安。
现在虽不及以前,大城市和交通枢纽的地方还是有司者镇压的。
只是一般闲少露面,除了道门高人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老道曾在小时有幸见过一次司者和道门的人联手,那时候就是这种力量震慑的邪物。
“不知司者大人降临,是否是出了什么大乱子,老道能不能帮的上忙。”
再次面对苏酒,老道是真的带上了尊重。
“没什么乱子,只是凑巧我来时遇见了你徒弟而已。”
搞不懂为什么每个人看见自己都要认为出了乱子。
苏酒看到小个子女生手指附上了慕子言的腰,女孩的表情和慕子言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师姐,疼。”
“闭……”
冷不丁的看懂司者的眼神,老道回头就看见女孩子仰着下巴高傲狠厉的模样。
“师,师傅。”
“师傅。”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委屈,一个惊讶。
老道看了一眼,似瞪非瞪的警告小个子师姐。
“哼!”不等老道完全转身,小个子师姐就冷哼一声,小脚准确的踩在慕子言的鞋上。
手掌在慕子言的背后轻拍,可怜的慕子言表情是痛苦极了,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种事怕是经常发生,让苏酒疑惑的是,这个老道看着就是一个面面俱到的老狐狸,为何会纵容自己的大徒弟欺负小师弟?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没?
想不出结果,苏酒干脆要人好了。
正好有利于完成任务!
“我看你小徒弟天赋异禀,不如留在我身边教导,道长以为如何?”
苏酒不追究刚才的事,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
平静淡然模样,超然度外,让人一时看不出实力深浅。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也没谱。
没关系,绷住,我能赢!
老道总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大个子傻徒弟。
摇了摇头,晃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老道斟酌道:“子言按照年纪早就出师了,能得到司者大人的指点,是他的荣幸。”
客套了几句,老道就领着小个子师姐离开了。
慕子言被老道带了十几年,虽说不出他对自己哪里好了,也没有哪里对自己坏了,就这样把自己扔给了只见过一面的人,难免有点惊讶。
没错,是惊讶。
反正苏酒没看出慕子言有什么伤感的。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师傅临走那意思,是要自己认苏酒为师吗?
慕子言一如既往蹦着小脸装深沉,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住苏酒的时候还真有点样子。
苏酒深思熟虑片刻,认真道:“不如,叫爸爸。”
胡……说!
慕子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红。
不慌,稳住。
慕子言深呼吸,再睁眼。
苏酒已经消失。
空荡荡的院子里边,只有落叶在轻快的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