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制的舰板船队,是一片哄然大笑,笑声在江面上回荡不休,气氛轻松无比,一个个轻松愉快得就像是在乘坐观光旅游船。
前方,木船的船队上,却出了变故!
在天灾突然降临时,漫天红光如洪流冲击而下,仿佛是贯穿了天幕而来,天地间弥漫着的那一种恐怖的天威,令所有木船上,以及湾鳄背上载的人吓死了,全身发软,好多人都瘫倒了,绝望无比。
没有想到,木船的阵法防御罩扛住了红光的冲击,只是迸溅起一片炽盛的光焰,爆发出无数狂暴的冲击波,不过紧随着又消失在冲击而下的红光洪流里。
“没死?”
“扛住了!”
“我们有救了,老天爷保佑啊!”
“贼老天保佑个屁!船队是白山基地的来的……”
惊魂初定之后,好多人在狂喜之后,又开始兴奋的嚎叫起来。这时候,大家才有余暇关注阵法防御罩之外的情况。
无极门弟子一路追击,不停的轰击阵法防御罩,一直没能轰碎这个巨大的乌龟壳子,也被撩起了火气,再者也不甘心无功而返,一直死咬着不放。
他们都没防备天灾突然降临,一波红光冲下来,当场就有三个人在红光中湮灭,其余的人也各自报废了一件防御法器。
带队的执事脸都气黑了,追击逃走的这些蝼蚁一样的东西,不能手到擒来,到现在都没能轰开那个乌龟壳子不说,还折损了人手,他要是能活着回去,也没法交差。
“常执事,我们撤吧,先上岸找个地方躲避,等天灾结束之后再说吧!”
“是啊,这一波天灾太强了,我们准备不足,再拖延下去,就不止损失法器,连我们自己都要折在这里了!”
“撤吧!”
听到身边的同门不停的嘶喊,带队的常执事,却不甘心,看着庞大的船队,眼中厉光闪动,狞声说:“撤?往哪儿撤?我们身上的法器都无法持久,真身暴露在红光中,我都不敢说有支撑回城,你们行吗?”
这话一说,没人说话了。
常执事接着说:“唯今之计,我们只有不停轰击船队的防御罩,逼他们放我们进去,否则,我们死,也要拉上他们做垫背!”
无极门弟子听了,都觉得他是痴人说梦,其他人没吭声,只有一个愣头青忍不住说:“常执事,你急糊涂了吧?我们一直在轰击那个龟壳子,可根本砸不开,船队的人刚才都跟看猴戏似的看我们了,他们肯放我们进去?”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们是轰不开那个龟壳子,但是红光冲击之下,我们的攻击,就是压垮骆驼的一根稻草了,他们敢不放,那就等着一起死吧!”常执事自信满满的说。
他还真算得上是生姜还是老的辣,看得很准。
随着红光持续不断的冲击而下,笼罩整个船队的阵法,因为无人控制,只能自行动转,无法发挥最大的效果,所以渐渐的大阵承受红光冲击达到了极限,剧烈震荡,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坏。
“船上的人听着,马上放我们进去,否则,我们就砸烂这个乌龟壳子!”常执事大声吼了一嗓子,引起船上好多人哄然大笑,跟看猴戏似的冲他指指点点。
“卧了个大槽哦,无极门这条疯狗是被红光吓傻了吧?”
“老狗,你倒是砸啊,不砸你是老子孙子!”
“狗一样的玩意儿,咬了这一路,砸了这一路,都没破开大阵,还想忽悠我们打开大阵,你特量的这智商是充话费送的吧?”
“他智商就没冲费,欠费停机。”
……
各种各样的骂声,从船队传了出来,气得常执事脸上青筋暴跳,咆哮道:“你们船上的阵法承受力己达极限了,没有一个阵法师主持阵法,不用老子砸,都支撑不了多久了。谁再敢满嘴喷粪,老子就砸一下这乌龟壳子,让你们看看!”
船队的人瞬间安静了,朝老朱等来自白山基地的战士们看了过去,船队中,他们就是主心骨。此时,他们隐约觉得常执事不是危言耸听,心里又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老朱那些战士们,则在常执事开口之前,就感觉笼罩整个船队的大阵岌岌可危,对大阵还能支撑多久心里没一点底,唯一的希望,就是殷东快点赶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老朱他们一筹莫展时,无极门的人竟然也发现了船队大阵的问题,竟然要趁火打劫,让他们心里都猛的往下一沉。
“老朱,怎么办?”
站在老朱身边的战士小唐有些沉不住气的问。
老朱也是忧形于色,叹气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船队的大阵可能真的达到承受极限了,很可能会崩坏,大家都得死。但是,放这些无极门的人进来,我们也成了待宰羔羊,一样得死。”
这话一说,大家也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就在这时,秋老爷子过来了,低声说:“我觉得,就算是无极门那人没骗我们,也不能放他们进来,先拖延一下。”
老朱叹道:“老爷子,可是不放他们进来,船队大阵没有阵法师操控,可能会很快崩坏的。我们必死无疑。我们死没关系,可船队还有那么多人,拖延也有风险,我们,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啊!”
从参军那一天起,保家卫国的信念就烙印在骨子里,老朱他们可以出生入死,可以临危不惧,但,他们不敢拿船上这么多老百姓的性命冒险。
老朱的话说出来,其余的战士们也是一叹,都麻爪了。
秋老爷子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得失之间,看得极为分明,老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凛然之色。
他沉声道:“无极门的人本来就是为了追杀我们而来,就算放他们进来了,我们最好的结果,是被他们抓回去,当奴隶。坏一点的结果,就是直接把我们都杀光。然后,他们控制大阵,平安扛过天灾,再带着船队回去。”
老朱苦笑说:“您老说得有理,可问题是,他们不会让我们拖延的,而且拖延的意义也不大。虽然我不懂阵法,可也看得出来,大阵的承受力达到了极限,必须要一个阵法师来主持阵法,不然,大阵随时会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