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呀……”
季阳看到了江亦湄被大灰狼扑倒,哭得撕心裂肺。
她一哭,本来被吓坏的两个妹妹也跟着尖利哭嚎起来。
“滚开!”
殷东一看救援不及,斧头隔空掷出。
破空而至的斧头,势如奔雷,砸在狼头上,轰然一声,狼头爆开,血肉碎骨迸飞,洒了江亦湄满头满脸,无头狼尸也压在她身上。
“啊!”
江亦湄惨叫声刚起,就戛然而止,生死不知,连尖利的狼爪在她肩头抓出几道血槽,她也没有没应,一动不动。
殷东的心头猛地一颤,这女人不会死了吧?
该死!这女人是他任务目标,怎么能死!
他身上杀机暴起,朝朱玉琳两人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空跟黄武那个一米八的大汉目光撞击,让那家伙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看到殷东朝江亦湄扑了过去,黄武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追过来,这个可怕的男人一定是见过血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强的杀机!
“都是你个蠢货废话那么多,耽误了时间!”
转头,黄武看到朱玉琳,甩手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要不是这个蠢女人搞快点,他们早就抢了东西逃之夭夭,根本不会被那个可怕的男人盯上。
朱玉琳不敢发火,还低气下气的讨好说:“黄武,我可以帮你一起抬包裹。”
“那就抬啊!”黄武吼道。
他们俩也都是在沉船时,吸收了诡异的迷雾,身体受到迷雾影响,没什么力气,抬着包裹走得也不快。
殷东要是追,还是能追上的。
只不过,殷东连杀四狼,不多的体力也耗尽了,现在是强弩之末……当然,也因为江亦湄现在生死不明。
他把无头狼尸掀开,就见江亦湄满脸是血,温热的狼血,灌入她的口鼻中,加上狼尸的重压,让体力透支到极限的她窒息了。
“呼”
殷东赶紧给江亦湄做心肺复苏术,按压她的胸口之后,又对着她满是狼血的嘴吹气,那一股滋味,真是酸爽!
“妈妈,快醒啊……阳阳听话,不喊你大魔王了……”
季阳迈着小短腿在沙滩上,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扑倒在离江亦湄的脸一米外的地方,没力气再爬起来了,伸着小手拼命向前抓,想要抓到江亦湄的手。
江亦湄的手指在轻微的颤动,被殷东余光扫到,心头一喜:“你醒了?”
连殷东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透着狂喜。
这时,江亦湄的神智并没有清醒,还以为是在跟大灰狼搏斗,拼尽全力一口咬在殷东的脖颈处。
“松口啊,你这个傻女人!”
殷东骂着,伸手来捏江亦湄的下巴,可她咬得更用力了,身体也在拼命抖动,让他只能身体下压,强行把她整个人都死死压在沙地上。
“妈妈啊!”
季阳尖利的哭喊声,刺激了江亦湄,她终于,她终于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看到一米之外的女儿,这个平时凶悍得像汉子的女人,脆弱得像个纸娃娃,泪流满面。
“阳阳,不要哭,妹……”
话没说完,江亦湄再一次昏了过去。
殷东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正常,心里一松,对阳阳指了一下椰林的方向,说:“带上妹妹,往那边走!”
说着,他把斧头柄插在裤腰上,一手拖着江亦湄,一手拖着无头狼尸,来到浅海边,浸泡在海水中清洗了身上的血污。
血腥味引来了不少海鱼,被殷东接连两斧,砍死了一条海鲇鱼,扔到了沙滩上。然后,他从狼尸上剥了一个狼皮筒子,就见江亦湄醒了。
他冷得跟深海一样的眼眸中闪过喜色,却是一幅嫌弃的语气:“醒了,就不要躺着不动了,赶紧带孩子们去椰子林那边。”
说话之间,殷东砍下四条狼腿,塞进狼皮筒子,再把那条半米长的海鲇鱼剖洗之后,去也塞进狼皮筒子。
这时,江亦湄也彻底清醒了,“哗”的一声从海水中坐起来,看向三个女儿,发现季阳正往妹妹们爬去,她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
“没死……太好了!都还活着,活着!”
江亦湄欣喜若狂,翻身爬起来就跑,没跑出三米,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她干脆就跟季阳一样在沙滩上爬行,娘俩一前一后爬过去,抱住了吓傻的季月跟季星。
“不要浪费时间了,快走,你们就算是爬,也要马上抓到椰林那边,不能在沙滩这边停留!”
说着,殷东看到破烂的婴儿车,以及散落的一些药品,想到被抢走的包,咬牙骂道:“那对狗男女,老子早晚弄死他们!”
江亦湄愧疚的哭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能把东西哭回来吗?”殷东没好气的喝斥,又催促了一声,拖着狼皮筒子,直线穿过了沙滩,朝椰林而去。
江亦湄不敢说话了,泪眼里满是感激。虽然殷东看上去冷酷无情,可至少他的意思,还是愿意带上她们母女的,尤其是在她弄丢了旅行包之后!
她们母女爬到椰林边缘时,殷东已经开始用斧头在砍椰子树了。
他先沿着树干向下倾斜45度角的口子,再朝上相对砍一圈,再用斧头柄狠狠砸去,轰然一声,笔直的椰子树倒了。
“还有一把尖刀,在那边石头后的狼尸中,你去拿过来,再去收集一些树枝,把篝火点燃,烟要大一点!”
殷东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发号施令,声音冷漠,却让江亦湄奇迹般的有一种安定感。不仅是她,连小季阳也是一样。
“阳阳,看好妹妹她们,不许乱跑!”快要虚脱的江亦湄,给小姐妹交待一声,步履蹒跚的走了。
“知道啦!”
季阳小大人似的,乖巧的应了一声,一转身,伸出两只小爪子,拍在妹妹们后脑勺上,霸道的命令说:“不许发呆了,我们去拣树枝。”
季月跟季星胆子小,被吓坏了,还惊魂未定呢,被季阳这么粗暴的对待,连哭都不敢,只知道木然的服从,像两只木偶。
也亏得这样,她们没有哭闹,还帮着拣了不少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