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乌浔刚好进来,见了容景已然醒来,顿时难掩喜悦之色,怕他渴了,他立马给他倒了杯茶,扶起容景的身子,正准备给他喝下。
只是容景面容有些许憔悴,低声道:“乌浔,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
乌浔细想了想,这几日他也没离开过这里,至于外面发生过什么事儿,他也一概不知。
许是知道不确切的答案,容景只是轻轻摇摇头,“罢了,罢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做那样的梦?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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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太子府这边注定不平静。案台上的两支龙凤喜烛,沾着喜气,燃烧正旺,流光潋滟的烛火映红了二人的脸。而屋内,一片静寂。
苏清始终僵僵的坐着,她努力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看出她的紧张和对他的防备,容渊低低一笑,笑的是如此阴险,“放心,我今晚不会碰你,但在我二弟面前我可保不准……哈哈哈哈……”
苏清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
而此时屋外,黄豆大的雨滴斜落了下来,地上就像是长了麻子的脸一样,遍地开花。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越来越斜。不一会儿,地上就水流成河了。
有个撑着伞的女人,她望着这张灯结彩的府上,顿时觉得刺眼。
为什么那个人娶的是别的女人?即使她知道他不会娶她,可她还是不甘心这样看着他娶了别人,愤恨、不满、无奈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容渊啊,容渊,为何你要如此的欺骗我?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深爱着你,可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欺骗着我?
是她太傻嘛?是她活该受这种罪嘛?是她不该爱上他嘛?
是第一次见他时,她跟着大妈妈转到前堂的阁子里,她就看到锦袍玉带,风度翩翩的容渊正手持一把折扇,几个花魁正调戏着他,可他依旧淡淡一笑不为所动。
是他为她赎身时,她就想着这辈子都跟定他了。所以她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只求将来能在他心中占一席之位。
可惜啊,她终究没能等到那天啊,没能等到那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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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内,容渊朝苏清逼近一步,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忽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是不是娶你的不是容景,你大失所望,准备为他守贞洁?”
一阵风来,纱帘飞舞,时间瞬间变得静止。
苏清静静地看着他,表情复杂,生怕惹怒了他,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她只好尽量克制自己情绪,“臣妾既然嫁给了太子殿下,那么以前就当过往云烟,一吹即散。”
容渊再次笑了起来,“好一个一吹即散,你这张嘴果然伶牙俐齿的。”
苏清对容渊的笑感到不适,每当他一笑,她都感觉浑身发冷。
容渊收敛起刚才的阴笑后,反而呈现出一种难言的悲凉,“这是他的命,他的命,是他欠我的!是他欠我的,是他的命!他的女人,甚至于,他的一切,我即使得不到,也要摧毁掉,这是他欠我的!”
是他九岁时,父皇忍心将他送出宫,他当时死死拉着他父皇,但他父皇冷血的对他说道:“这是他的命,是他该受的!”
是每逢想起,都会慢慢握紧拳头,声音一下子放的很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要如此对待我?凭什么好事都让容景一人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