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被白芷缠地差点没喘上来气,不过却没有半点为她求情的意思。
他平日里也跟白楼一样是宠爱这四妹的,可就是因为太宠了,所以将她给惯坏了。
离家出走,不只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家人的不负责任。若是她在外面出了事怎么办?到时候再后悔也晚了。
爹爹做的不错,今日,是该好好教训四妹一番。让她吃点苦头,才不会再翻墙跑了。
“二哥,二哥快救命啊!”看白芨纹丝不动,白芷只好转而朝白楼求救。只看她拼了命地与白祈安拔河,一双腿紧紧地缠在白芨身上打死都不敢松开:“二哥你快跟爹爹说我知道错了。”如今竹苓不在她身边,这古代的医术又落后,若是真让那板子落在了屁股上,那她不得屁股开花,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老天爷,她不想挨板子啊!
“······”差点没被白芷的鬼哭狼嚎给震聋了耳朵,白楼看在眼里那叫一个心疼。他虽然与大哥说好不能为小芷儿求情,可也确实是不忍心看她挨了板子。
心中好一番纠结,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望了眼怒火中烧的白祈安,又偷偷瞄几眼一脸坚定的白芨。前前后后犹豫了大半天,终于一咬牙,推开禾乐桐要阻止他的双手,一步上前,大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壮烈感。
“老爹你······”
“今天谁敢为她求情就一起罚!”
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他才刚开口,愣是被白祈安的怒吼吓得一哆嗦,所有话又活生生全都给咽进了肚子里。
不是他不仗义,实在是老爹已经发了话。他若是再劝下去,不止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得白白跟着挨一顿板子。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
“诶二哥,二哥你不能就这么屈服了啊。”看白楼当起了缩头乌龟,白芷暗叫不妙,嚎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二哥你最疼小芷儿了,难道真的就忍心看到小芷儿被打死吗?”诶哟喂,你说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好不容易让妙音那厮不拆穿她的身份,以为终于可以安稳当她的白四小姐了,谁曾想竟还要挨板子?
她这白四小姐,做的当真憋屈!
“娘······”终究是不愿看到小芷儿下不了床,白楼一阵踌躇,赶忙撺掇禾乐桐开口。他们这些做儿女的,老爹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可娘亲就不一样了,老爹说得硬气,可实则在娘亲面前就是一纸老虎。他相信只要娘开口,小芷儿虽然免不了罚,却也不至于屁股开花。
只看他暗中扯了扯禾乐桐的衣袖,趁着白祈安不注意就躲到她身后可怜兮兮道:“打在小芷儿身,痛在娘亲的心。娘你就劝劝老爹吧,否则小芷儿这半个月铁定下不了床······”
禾乐桐本来就舍不得白芷挨板子,只不过又担心若是不罚她就长不了记性,所以半天拿不定主意。如今被白楼这么一撺掇,天平一斜,突然就跳出来也跟着白芷一起嚎。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我可怜的芷儿哦,你爹爹狠心,要将你打的半死不活。娘亲我也会没了半条命哦。”
“夫人……”没想到这禾乐桐会突然跳出来,白祁安楞冲过后又是满脸黑线。夫人是他教育子女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每次都是说好了不求情,结果每次都跳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长此以往,这四丫头还不得翻了天?“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哪天若是再跑出去出了事,到时候夫人你就不是丢半条命那么简单了。”
四丫头平日里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头这夫人都得心疼上十天半个月,若是出去受了外人欺负,有什么闪失,那她不得丢魂失魄简直活不下去?
“……”白祁安说的是大实话,禾乐桐也无处辩驳。可她实在是不忍心芷儿挨那板子,权衡一番,终于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又没说不让你罚她,只是不希望你用家法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芷儿细皮嫩肉的,能受得住你几板子?你左右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换个方法让她记得住不就行了?”
“……”其实白祁安肯定也是舍不得自家娇生惯养的女儿遭那罪的,只不过他话都说出口了,若是再收回去,那他家主的威严往哪儿搁?以后四丫头定然是不会怕他了。
如今禾乐桐说这话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自然是马不停蹄要顺着台阶下的。
只看他故作迟疑,似乎是不愿惹了自家夫人伤心,一脸为难道:“那夫人的意思……要如何罚她?”
“就罚她跪一个时辰的祠堂吧。”
“不行。这未免太轻了些。”一个时辰,能让她记得住教训?“要罚就罚一个晚上。不仅如此,还得抄一百遍《孝经》,抄不完明天就不许吃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随便便就离家出走,在外面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得让他们心痛死?一点都不知道顾及自己的安危,拿生命当儿戏,这就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
“你……”禾乐桐闻言气的嘴唇发抖:“跪一整个晚上?你是想弄断芷儿的腿吗?”还抄一百遍《孝经》,一个晚上,能抄的完一百遍?这厮是铁了心要饿死芷儿?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一看禾乐桐还欲再替四丫头减刑,白祁安赶忙开口堵她的嘴。
若是任由她继续说下去,只怕这四丫头就该舒舒服服躺在房间里睡大觉了。到时候什么教训都没有,还不得翻了天继续离家出走?
“你……”看白祁安是铁了心地油盐不进,一想到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芷儿得在祠堂跪一整个晚上,还得抄一百遍《孝经》,禾乐桐是又生气又心疼。不过她也知道,若是不让芷儿吃点苦头记住这个教训,铁定还得翻墙。那怎么办?她看不得芷儿受苦啊。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一咬牙,一跺脚,直接转身走了。
这下好了,就连最有话语权的母亲大人都被老爹气走了,剩下他们做儿子的能说的动什么?
只看白楼四处一瞟,给白芷扔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赶忙也跟在禾乐桐的身后离开。
“我先去让人将启事给撤回来。”
一个月前小芷儿离家出走的寻人启事还留了厚厚的一沓,今天一听说她又翻了墙,马不停蹄便派人四处张贴。如今既然人回来了,他也该派人将那些东西给撤了。
说完又怕受不住小芷儿磨他耳根子,一溜烟便跑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