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
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如今这般状况,法术没用,就只能加入寻人的队伍老老实实去找了。
再说竹苓辛夷这边,一路跑到知音阁。
妙音一大早起了床,收拾好后上了马车却迟迟不肯离开。一双眼睛失神地望着白府的方向,似乎在期待白芷的出现。
若是芷儿来了,自己会不会留下?
会还是不会?
心思复杂,期冀却又害怕。
等了良久不见伊人身影,终究只能自嘲一笑。
他都没告诉芷儿自己会离开,又怎么能盼着芷儿会突然来找自己呢?
她新婚不久,这时候怕还还在温柔乡里缠绵,哪里还会记得他?
罢了罢了,是时候该走了。
此番游历,只他孤身一人。并不要人随身服侍。驾马自然也是他亲自来。
只看他朝着候在车旁的绿蔓吩咐:“我便走了。你好好保护她。”
说罢便马鞭一扬,绝尘而去。
“诺。”绿蔓叩首领命,听到马车离去的动静才缓缓抬起头来。
只愿主子一切安好。
她不伤心,因为她知道,五年之后,她与主子还会再见的。
只是痴痴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辛夷的喊声才回过神来。
“绿蔓,你可曾见过小芷?”
“芷儿?”见来人是竹苓辛夷,二人神色慌张,不免疑惑:“怎么了?”
“我们昨日搬回了安乐居,本来准备今日再去接小芷的。可到了白府才听那门童说小芷昨日出了门便再没回去过。”
“没回去?”绿蔓惊诧。怎么会这样?小芷昨夜不是回去了吗?
“对。所以来问问你可曾见过小芷。”
“昨日她确实来了知音阁,与我聊到了深夜才离开。我本是要送她,她却说距离不远执意不用我送。我一想京都也没人敢加害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也没再强求。可我分明在门口送了她离开,怎么会没回白府?”
难不成,是醉梦的药效提前发挥,芷儿睡在了半路?
可若真是如此,这一大早街上便有了人,不可能没人发现才对。
莫不然这京都还真有不怕死的敢趁机害芷儿?
若真是如此,岂不就是她害了芷儿?
她怎么对得起芷儿?
心下大骇。
急急转身:“我马上派人去找!”
竹苓辛夷见状也猜测白芷可能是在回白府的路上遭遇了不测,心悬到了嗓子眼。
赶忙也去青鸟阁派出众人寻找。
他们花了大半年的心血,使青鸟阁声名鹤立。规模虽比不得阎罗殿和知音阁,却也是不小了。
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从底层的人民入手,势力已经扩展至丐帮。
找起人来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两人也在街上找着,却听人来报说庆安街那边发现了线索。马不停蹄便赶了过去。
才刚到庆安街就发现不远处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艰难挤进内围,就看到白楼和绿蔓竟是早已到了,一群官兵将几人围在圈内,封锁了现场。
两人的发色奇特,官兵只一眼便猜出他们是白府的两位姑爷,也没阻拦,侧身放行。
“二哥。可有发现了什么?”
只看白楼愁眉紧锁:“我们收到消息,有临街的住户说昨日深夜此处有激烈的打斗声,不过由于害怕也没敢来看,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芷儿。我们赶来搜查,只发现了一摊血迹。”
“你说什么?”血迹?竹苓辛夷如遭雷击,顿时踉跄往后退去,差点就摔了跟头。
意思是,小芷极有可能遇害了?
“不,不会的。小芷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害她?
正当两人努力想要说服自己白芷没事的时候,白薇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挤进人群一眼便瞧见了地上了血迹,瞳孔疏地一聚,赶忙冲上前去。
蹲下身子望着那片血迹,已经过了这么久,血迹都已经干涸。
伸出手指轻轻在那血迹上一捻,放到鼻尖轻嗅。
瞬间松了口气。
不是阿溪。阿溪被云翊幻灵,虽然没了夏梅的味道,血液里却是有彼岸花的味道的。而这摊血迹,没有任何味道。
起身拍拍手擦了指尖的脏污,望向众人道:“这摊血不是芷儿的。”
“不是芷儿的?”
“你怎么知道?”
众人本就对白薇心怀戒备,哪能轻易相信她的话?再者,虽说他们也希望这血不是芷儿的,可是,难道仅仅只闻了一下就能断定这血不是芷儿的吗?
白薇本是懒得解释,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人与阿溪的关系极好,自己还是不要与他们闹了矛盾。
开口道:“芷儿与常人不同,与生俱来便有一股花的幽香,若是这摊血是芷儿的,也该伴有此香味。可我刚刚闻了,什么味道都没有。故凭此断定这不是芷儿的血。”
对啊。
众人听她这一提醒才恍然想起。
他们怎么能忘了芷儿的身上天然便带着一股幽香呢?
看来这血真的不是芷儿的。
庆幸之余又赶忙加派了人手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