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季子姗一整晚都被买凶杀人的事困扰着,这会儿才有了少许睡意,门外便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季子姗推了推身边的人,懒洋洋道:“妈,你去开门。”
江美琴很不乐意地翻了个身,猛然一惊,跳坐起来,问道:“你怎么睡在我房里?”她环顾四周,目光一沉,“你爸昨晚没回来?”
季子姗一听,也被吓醒了。她昨晚害怕得紧,一个人不敢入睡,见季正刚还没回来,便偷偷溜进了江美琴的房间,不曾想到季正刚居然一夜未归。
“妈,爸昨晚没回来,会不会是因为季子墨的事?”
母女两个人一惊一诧,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开门!开门!快开门!”门外传来一阵粗野的叫门声,“再不开门,我们就撬锁了!”
季子姗的双拳捏得紧紧的,掌心里握了一把的汗水。
江美琴深吸一口气,将她摁回被子,道:“你接着装睡,妈去开门。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季子姗点点头。
江美琴还没来得及开门,大门已经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身穿制服的几个警察率先闯了进来,他们身后紧跟着季家老太太、季正刚、张小蝶以及几个仆人。
“江女士,经过调查,季子墨小姐于昨天下午十六时失踪,我们怀疑您的女儿季子姗小姐涉嫌杀人,想请她配合调查。”为首的警察出示了工作证,就要往屋子里面闯。
“怎么可能?我女儿昨天下课后就回家了,一直跟我呆在一起,没机会去杀人……”警察冷哼一声道,“江女士,我劝你说实话。有人看到,季子姗小姐昨晚六点多钟才出学校,您说她一放学就回家,分明是在撒谎!您不是未成年人,作伪证就是妨碍司法
公正,在国内,妨碍司法公正是会被判刑的!”那警察是季老太太特别指定的,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江美琴背脊一震,整个人都被骇住,瞪着一双凄楚的眸子望向季正刚,“正刚,他们说子姗杀了人,我不信。子姗是
多乖巧的一个孩子啊,你快跟他们说说。”
季正刚是个懦弱的主,上前一步,宽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手搭在她腰上,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季老太太目光一冷,额头青筋跳起,怒斥道:“你和惠洁还没离婚呢!当着我的面就跟这个下贱的小三搂搂抱抱,你这是想气死我么?”
季氏51的股份都握在季老太太手中,季正刚再怎样偏袒江美琴,也不敢跟季老太太当面闹翻,双臂不觉一松,放开了江美琴的身子,远远退开两步。
江美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正刚,连你也不愿意帮我?你难道要任由这帮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
季正刚微微有些动摇,转过头去,对老太太道:“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闭嘴!”季老太太怒眸一瞪,“哪里不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抓到警察局都没得抵赖!你只认这个小杂种,难道都不认你亲身女儿了么?子墨这会儿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冰
冷的角落里呢……”季老太太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带了几分哭腔,“我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母爱,如今连她爸爸都不管她的死活了。”
季正刚被她呵斥住,不敢再开口。
江美琴死死拦在卧室门口,不让警察进去。无奈她到底只是一个妇人,手上力气不大,不一会儿功夫就被两个身材高大的警官架到了一边。
季子姗是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当时她已经哭得满脸泪痕。
“我没有见过季子墨,没有杀人……”
警察还没有开问,她已经开始拼命辩解。警察原本要带她回局里问话,但季老太太明显是满脸怒意,干咳了一声,开口道:“陆警官,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吧。这毕竟是家事,去了警察局,闹上报纸,我们季家可
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这位陆警官背后的势力多多少少倚靠着老太太,自然不敢违背她的意思。
他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指着塑料袋里的橙黄色米奇发夹,对着季子姗问道:“这个发夹认得么?”
这不正是她和金少那个小混混争执之时,扔掉的发夹么?怎么会……怎么可能跑到警察手里?
季子姗难以置信,赶忙否认道,“不认识。”
“她撒谎!”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直默默缩在老夫人身后的张小蝶突然站了出来,指着那发夹道,“我认识这个发夹,她昨天戴得就是这个发夹!”陆警官上前一步,朝着季子姗缓缓一笑,道:“季子姗小姐,我劝你最好说实话。我们的人在长郡高中附近一百米处的荒地上挖出了一双靴子,经过鉴定,那双靴子属于季
子墨小姐。”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子姗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那双靴子迟早会被发现,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处理,在附近没留下一点属于她的痕迹。
“当然有关系!”张小蝶冷声呵斥道,“这发夹就是在那片荒地上找到的,上面检测出你的,足以证明你昨天去过那里,子墨小姐的靴子是你埋掉的!”
那发夹明明被她扔在了校门口,怎么会跑到荒地上去?
季子姗头痛欲裂,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圈套!一定是圈套!张小蝶,一定是你!你和金少串通好了来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