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箭三雕(1 / 1)蘑小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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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屹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可情忍不住在心底冷嗤了一声:亏你还记得你曾经是我的未婚夫!

比起童谣,她更加痛恨陆屹楠。童谣只背叛了她一次,而陆屹楠却背叛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每当物尽其用之后,都会弃如敝履!

陆屹楠放下狠话之后,和尹苏婉先后走出了实验室,只留下钟可情和童谣两个人。

童谣瞪红了眼睛望向她:“你这个疯子!你现在满意了吧?我现在不但失去了参赛资格,更失去了屹楠的信任!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钟可情突然上前一步,目光中满是鄙夷:“是啊!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呢?你背叛可情表姐,攀附她的男人之时,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童谣浑身一震,颤抖着双臂,后退了一步。钟可情步步紧逼,将她逼到窗口,单手将她堵在墙边上,“不过是你害她,我害你,你抢她的男人,我抢你的男人,一报还一报而已,你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你以为

抛弃你的人会可怜你吗?太天真了!我告诉你,不会的!陆屹楠是绝对不会可怜你的!”

“你这个魔鬼……”童谣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表面一套,私底下一套,你设好陷阱让我跳,你迟早会倒大霉的!”“我设好陷阱让你跳?”钟可情冷冷挑眉,“若不是你自己心思不正,你会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下手?这种事情就算我不跟你说,你将来也会自己做,我只是提前把你给办

了,防范于未然罢了!”“你说我会倒大霉?呵……呵呵……”钟可情轻袅地笑出声来,“我要是怕倒霉,我当初就不会进这家医院!你给我等着,我表姐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最好藏严实一点,别让

我找出破绽,否则我必定叫你不得好死!”

钟可情走出实验室的瞬间,童谣的身子便倚着墙壁瘫软的下去,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

钟可情正打算去四楼看看疫苗注射的情况,尹苏婉已经在楼道口等着她了。

“季医生,谢谢你。”尹苏婉突然开口。

钟可情微微一怔,笑道:“大赛冠军只是我送给未来侄儿的礼物而已,不必言谢。”她抚了抚尹苏婉的肚皮,刹那间想起自己那已经过世的孩子,鼻尖一片酸楚。

尹苏婉掩嘴一笑:“你才多么大点年龄,这肚子里的最多叫你姐姐。”

钟可情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半响不语。

四楼临时设立的疫苗站点,钟可情在那边买通了一个可靠的小护士,帮她盯着那些医生的左臂,只要查出那晚杀害她母亲的男人,她必定叫他不得好死!

四楼男厕的最里面一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将门栓锁死,而后压低了声音打电话:“秦叔,这回你必须得帮帮我。你不帮我,我就活不成了……”

“慌什么慌?”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不是还没死呢嘛!”“你救救我!那天晚上,我杀钟夫人的时候好像被人瞧见了……”男人的声音颤抖着,“我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偏偏给钟夫人注射药物的时候露了左臂,你知道的,我是

左撇子,我左臂上有纹身,只怕被人瞧见了。”

“别瞎担心,三更半夜的,连闭路电视都故障了,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看见。”电话那端自信心十足,显然是一早就布置妥善,毁灭了所有的罪证。“我说的是真的!起初我也只是怀疑,我听到有脚步声跟踪我……”男人有些语无伦次,痛苦地挠头,“我以为是我幻听!但是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要接受疫苗注射,还指定

了是左臂,对方肯定就是为了找出我!”

“什么……”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也没考虑到这层,想都没想就挂了电话,而后抠出电话卡,用剪刀剪断了。

“喂喂……”男人还在叫喊,电话那端却只剩下一片“嘟嘟嘟”的忙音。

男人吓得躲在厕所里头,都不敢出去。

“季医生,还是没有。整个四楼的医生基本上都接受过疫苗注射了,就是找不到你说的那个人,或许你要找到并非本院的医生,而是挂靠在流光名下的医生?”

“不用管这么多,盯着就是。”整整三天,钟可情都没有找到那个左臂上有疤痕的男人,但她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淡然自若地单手敲打着桌面,然后嘴角勾起一丝狠绝的笑意:杀母仇人,你可以一辈子

躲着,但是倘若你不注射疫苗,你躲得过病毒的侵蚀么?到时候,浑身腐烂,爬满虫蚁,你还不是一样尸骨无存?!

近一个星期,整个四楼都是一片乌烟瘴气。“去年打的肺炎疫苗,上个月打的风疹疫苗,一周前是水痘,最近又升级玩起了什么……医院里的这些疫苗还真是五花八门的,说起来是免费注射,是为了我们的身体

好,谁知道是不是拿我们当试验品呐?”

“说得不错,这病毒好好地呆在实验室里,怎么突然就传染开来了,指不定是医院故意这么做的!”

“是啊,一来可以试一试这陆医生研制的疫苗是不是真的有用,二来万一这疫苗有用了,病毒又传播开来了,对医院而言,那可是一笔很客观的收入!”

“……”

四楼的茶水间,唐糖在跟几个刚刚注射完疫苗的小医生絮絮叨叨着。

贺迟泡好咖啡,优雅地朝着那群女医生笑了笑,而后朝着唐糖勾了勾手指,带她出了茶水间。

“好迷人!好帅”

“是啊,虽然贺医生只是挂靠在流光医院的医生,但是论长相、论学识、论收入,没有一样是比我们科的医生差的。”

“可惜没有流光医院的编制啊……”

“有流光医院的编制有个屁用?这年头还不是看脸?”

“要是他能回过头,叫出我的名字就好了……”

自从陆屹楠被宣告名草有主,而谢大少的家世又高不可攀,这群小医生们能花痴的便只有贺迟这个带着几分神秘但又似乎很亲民的帅哥医生了。

这句话刚巧落在贺迟耳中,他倏地转过身来,对着站在中间的那个小医生笑道:“小米,生日快乐!”

“天呐,他居然真的记得我的名字,不止如此,他还记得今天是我生日!”那个被叫做小米的女医生盯着贺迟的背影,羞红了脸。

贺迟没走两步,唐糖便狠狠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你至于这么急着表现么?”

贺迟抿唇一笑:“既然你都提醒我了,我为什么不照做?”

唐糖怒瞪了他一眼,随即关上了血液科办公室的大门,冷着声音道:“那我希望下面我说的话,你也能照做。”贺迟眉头一皱,有些厌烦地拎起一支烟,在唇边点燃,而后狠狠吸了一口,再将满口的烟雾重重地吐出来。他鲜少抽烟,从前根本就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自打遇上郁欢

和季子墨这两个人之后,一切都变了。

“是秦叔来消息了么?”

唐糖点了点头,“很不好的消息。”

“这么大范围的病毒传播,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贺迟冷笑了一声,而后伸手揉了揉左臂。他也刚刚注射完疫苗,手臂微微有些酸痛。

“秦叔说,心内科的田医生,身份曝光了,他势必会来投靠我们……”唐糖咬了咬下唇,“但是秦叔没有下达指示,只是让我转达给你,说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

贺迟目光一黯,没有再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便有人来敲门。

“贺医生,是我……”男子声音颤抖,明显仍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

唐糖打开门,将他迎了进来:“田医生,有什么事,进来慢慢说。”姓田的男医生身材高大,看上去身强体壮,但整个人面色极差,唇角还泛着惨白:“贺医生、唐医生,你们帮帮我吧。我的身份快要曝光了,现在又联系不上秦叔,不知道

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都注射了病毒的疫苗,就剩下我一个人没注射了,我好怕……”

唐糖为难地皱着眉头,贺迟也是一言不发。姓田的见他们两个都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干脆破罐子破摔,厉声叱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就是想过河拆桥!反正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你们想弃了我这颗废棋!你们若是

不肯帮我,我现在就跑去警察局认罪,大不了将你们都供出来。到时候进了局子,也不用担心一个人孤单寂寞了!”贺迟微微一怔,随即便让他坐下,淡然自若道:“田医生这说得什么话?我贺迟岂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秦叔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无情。田医生稍安勿躁,大可不必太过担

心,秦叔已经从其他途径弄到了病毒的疫苗,并且给你准备好了船票,你可以先去香港避一避。今天夜里三点,你到这个地址来,我将疫苗和船票一并拿给你……”

贺迟说罢,便拿起钢笔,随手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递到姓田的手中。

姓田的似信非信,但又别无他法,只是指着他的鼻尖威胁道:“你可千万别骗我,我手上有你所有的犯案证据,别逼我当庭指证你!”

姓田的进来的时候低声下气,出去的时候却是气势汹汹。

唐糖一掌拍在桌案上,瞪着贺迟道:“你疯了吗?秦叔根本没跟你通气,你哪儿来的疫苗?医院现在管制得这么严,你千万别以身试法。”

“以身试法?”贺迟掐断了烟嘴,将最后一抹微弱的火光浸灭在冰冷的烟灰缸里,“以身试法的人不是我。”

夜里三点,姓田的果然如约而至。

那是郊区一家废弃的工厂,围墙已经被推土机推倒,这块地似乎已经被人圈走,随时重新开发。

贺迟先将船票递了过去。

胆小如鼠的田医生这才放松了警惕,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想不到秦叔一早就安排好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他打算将我这颗棋子弃掉了。”

“秦叔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贺迟微微垂下眼帘。秦叔要比你想象中的狠毒多了。就算你是一颗废棋子,那也该物尽其用,你的尸体对秦叔而言也是有价值的……

贺迟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物丢给他。姓田的害怕被感染,连忙从包袱里掏出注射器来,抵着自己的右臂,注射了药物。

五、四、三、二、一。

贺迟在心里默念了五声,那人高大的身躯便颓然栽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是瞪着一双无比惊恐的眼睛望着他。

“呜……”

他想要说话,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声,连最后的挣扎也做不了。

贺迟掏出一张照片来,散漫地丢在了他身边的青草地上,叹息了一声道:“一路走好。”

姓田的便在他哀悼似的目光中,渐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唐糖是后来赶到的,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一拳捶打在贺迟的胸口:“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所有的人由我来杀就好了,你的手应该是干干净净的!”

贺迟闷声不语,唐糖便接着斥道:“你是不是看到那丫头受到伤害了,所以就稳不住了?我告诉你,你是秦叔的人,注定跟那丫头势不两立的,你最好分清阵营!”

两天后,一则新闻见报。

市南郊发现一医护人员尸体,死者姓田,系流光医院心内科编外医生,死亡时间为两天前。

钟可情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心头微微一震,随即便上网搜集了有关田医生的所有资料。

尚未翻出他的底细,座机便响了。

“你好,请问是季子墨小姐吗?这里是市市辖区派出所。”

钟可情怔愣了片刻,随即便应承道:“是我。”

“关于季韵萱女士的死,我想我们需要重新做调查了。最新的证据证明,她可能并非死于医疗事故,麻烦您有空来警局一趟,配合我们做个交流。”

“好。”钟可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觉得所有的一切跟那位田医生的死有关。

病毒疫苗的注射告一段落,陆屹楠被卷入种种舆论,忙得无暇分身。钟可情原想拉着他一起去派出所,好拉近两人的关系,鉴于此,只能作罢。

下午三点多钟,谢舜名便陪着钟可情一起去了派出所。“季小姐,我们怀疑田医生的死与你姨母的死有一定联系。”对方警察开门见山,“已故的医生应可可可能与你母亲的医疗事故案无关,应家为了女儿的声誉要求翻案。我们

自然也要配合,再做调查。”

原来是应家搞得鬼!

钟可情原本就觉得奇怪,早就已经了结的案子,警察局怎么可能会自找麻烦翻案。

“可以带我去看看田医生的尸体吗?”钟可情问道。

“这边请。”警察指着姓田的尸体道:“田医生的尸体是在南郊华越路附近的一家废弃工厂发现的,因为前天夜里下了雨,几乎冲刷掉了所有的线索,无法判断他是一个人出现,还是和

别人一起出现,甚至连自杀和他杀都很难判定”

钟可情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而后指着尸体道:“我可以看看他的左臂吗?”

“当然可以。”

田医生的左臂上有一块疤痕,虽然经过了雨水的冲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大致形状与张小蝶画给钟可情看的,非常接近。

钟可情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疑云。姓田的杀害了她的母亲,而后又在谢云的地盘上出了事……

“对了!田医生被发现的时候,身边还放着一张照片。”那警察连忙将照片的复印版递过来,“你们看看,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有些像谢总?”

照片上的女人衣衫凌乱,虽然照片陈旧不堪,但依约可以看出是已故的季韵萱。而照片上的男人背手而立,只露了一个侧脸,神态像极了谢舜名的父亲谢云。

钟可情眉头一簇,一把从那警察手中夺过照片,愤怒地撕成碎片!

“季小姐,你这是做什么?”那警察陡然拔高了声音,“这可是重要线索!”

钟可情恨得咬牙切齿,母亲已经无辜枉死,居然还有人曝出这种不雅照片出来,试图毁掉她的名节!“长官,就算这是你们所谓的重要线索,你们也应该尊重死者的隐私。传播这种照片,我可以以传播淫秽物品罪起诉你!”钟可情目光一狠,“你要么就悄悄用技术手段来查

,要么就就此作罢,倘若让我看到这张照片出现在任何杂志或是报刊上,后果自负!”

那警察也没料到会因为一张照片而惹火钟可情,杵在那里,目瞪口呆。

钟可情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呆,甩手而去。

谢舜名满面阴沉,面色看上去比钟可情还要严肃,只是微微抬头扫了那警察一眼,凌厉冷锐的目光便吓得对方浑身不舒坦:“谢……谢少,有什么指教?”“小墨撕掉的是照片的复印版,我不知道这些复印版究竟有多少,也不想管他们会以何种方式传播出去……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尊重事实,不要妄加猜测第二,见报

的时候,不要加上我和小墨的名字。”他冷冷丢下一句话,便连忙冲了出去。

钟可情要比他快了一步,直接拦了路边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谢舜名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一双原本温柔的双目当中满溢着彻骨的寒意,双手的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早就猜到会这样!

一旦那些不雅照片曝光,一旦谢云犯下的那些罪过浮出水面,不管他们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不管他们经历了几生几世,这个女人第一个选择抛弃的人还是他!

她就是有那样的能力,可以不留情面地将所有的一切全盘否决!

纸终是包不住火,晚上这则消息在本市卫星频道爆出,随后又荣登社区热门话题榜首。

警方虽然没有给出任何猜测,但网民的嘴是堵不住的,谢云轻而易举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猜测谢云为了阻止季韵萱出现在董事会,暗中买通杀手,将季韵萱推下十八楼。季韵萱命大,谢云又再下狠手,买通流光医院医生,在季韵萱的药物里动了手脚,导

致其不治身亡,而涉案的田医生也有可能是死于谢云之手。

网络上各种传言满天飞,谢氏和季氏的股票也跟着一跌再跌。

唐糖将一叠报纸丢到贺迟面前,冷斥道:“你故意的,对不对?”

贺迟薄唇抿成一线,垂眸不语。“你变了。”唐糖惶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了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这招真狠,就算姓谢的对季子墨有意,季子墨只要一想到她姨母是怎么死的,就会躲得

他远远的了……呵,你下一个目标是不是陆屹楠?连同陆屹楠一起毁掉,或许你的小墨还能回到你身边。”“我从来没指望小墨回到我身边。”只是命运对我这么不公平,让我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真正拥有她,我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别人?我想要毁掉她,但又舍不得,既然

如此,那唯一的办法便是毁掉所有试图接近她的人了!

唐糖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做都做了,干脆做大,好让秦叔看到你的诚意。”

谢氏。

钟可情平静万分地坐在谢云对面。

“谢伯伯,我来这里只问你一句话,你和我姨母究竟是什么关系?”

谢云面上略显疲惫,大约是进来丑闻缠身,疲于应对。尽管如此,他还是竭力露出极为伪善的笑来:“地下情人?性伴侣?或许只是一个红颜知己?”

“就是说没领过结婚证,不存在婚姻关系了?”钟可情眉头一挑。

谢云微微一震,没料到这丫头可以将一件风流韵事说得这样平淡无趣,“所以呢?”

“所以……”钟可情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推到谢云面前,“你看看这份遗嘱复印件吧。”

谢云打开之后,额头青筋跳起,气得火冒三丈:“怎么可能?”“我姨母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经留下过遗嘱,如果她辞世,遗产全部留给她的母亲季老太太。我手上的季氏股份加上奶奶手上的季氏股份,超出百分之五十,我们要求召开股东大会,重新选择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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