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放心。”殷氏面目扭曲。
钟可情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仍旧胆战心惊。那个肮脏的许教授,真是禽兽不如。若不是将来还需要用到他,她必定当场废了他,叫他往后再也不能爽快!
东郊的一间私人疗养院里。
一名男子背窗而立,身上穿得是蓝白格子的病服,手臂上帮着绷带,即便是从背面看,也隐约能感觉到他的精神不振。
沈让拎着食物,推门进来,笑道:“别一个人倚着窗,悲秋伤春了,不就是受伤休息个把月嘛!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快过来尝尝!”
男子扭过头,整张脸上都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那双眼睛墨黑得如同浓浓的夜,阳光映射下,还散发出海水般淡淡的蓝色,格外迷人,似曾相识。
沈让解开方便袋,拎出两瓶啤酒来,扔了一瓶给那男子,道:“陪我喝一个!”
男子眉头拧成一团:“我有伤,不能喝酒。”
沈让便道:“死不了人的!”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可是会破相。”
沈让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屑:“我跟你小子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你也会害怕。不是怕死,居然是怕破相!”
“废话!”穿着病服的男子斥责道,“被包成木乃伊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会理解我的焦躁!你沈大医生凭借一张俊脸,迷煞多少芳心,让人舍弃你的脸,你舍得么?”
沈让瞪了他一眼:“我也没逼你舍弃你的脸呐!祸是你闯的,我出手相救,纯属江湖道义。你要是不乐意,别让我救啊!”
“罢了罢了!”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陪你喝两口便是。”
沈让又解开里面那层袋子,浓浓的十三香味道便飘满了整间病房。
男子眉头一拧,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该不会是要让我陪你吃龙虾吧?我脸上有伤,喝点酒已经算勉强了,吃龙虾真的会破相的!”
沈让拎起一只小龙虾,递到他面前:“你吃不吃?你要是不吃,我现在就跑出去跟看护人员讲,你醒了,并且记起自己的名字了。”
男子憎恶地瞪了他一眼,又无可奈何地接过小龙虾,陪着他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小菜。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门外有人敲门。
沈让正了正声,道:“进来。”
一名三十多岁的女看护推门进来,手上捧着一本档案,手边还握着一支水笔。女看护一进门,满屋子的酒气便扑鼻而来,她震惊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缓过神来之后,当即厉声斥责道:“搞什么?这里是疗养院,可不是酒馆!病人脸上的伤还没好,怎
么能随意吃这些辛辣的食物?不想要脸了吗?”
“想要。”男子低低嘟嚷了一声。
女看护便扭头望向沈让,责问道:“沈医生,该不会是你让病人……”
沈让朝着她眨了眨眼睛,露出无害的笑容来:“是我。我怕他整完容长得比我帅,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女看护有些不悦,怒斥一声:“胡闹。”
她蹲下身子,将病床床头的龙虾和一桌小菜统统收拾起来,丢进了垃圾筒。
沈让已经吃饱喝足,不与她计较这些。女看护让男子躺倒床上去,替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又翻看了一下面部恢复的情况。换过药,重新包扎过伤口之后,女看护才一本正经地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吧?”
男子一言不发,宛如被霜打蔫了的茄子,面上毫无生气。
沈让适时出声道:“我在海边救起他的时候,他脑袋磕在石头上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伤到了脑神经,可能是失忆了。”
女看护显得很为难,“那我这单子上要怎么开呀?连个名字都没有。”
“起个名字便是了!”沈让漫不经心地说。
“起什么名字?”女看护一脸严肃。
沈让便问:“小姐,你姓啥?”
“卓。”
“得,你收他当弟弟,他跟着你姓卓。”沈让接过她手中的单子,指着最上面空着的“姓名”那一栏道,“这里就填卓先生好了。”
“这,这……恐怕不好吧。”女看护眉头皱成一团。沈让便耸了耸肩,耍无赖似地说:“不填也行啊。他这疗养加整容的,也花了你们医院不少钱了,你要是不填,我也撒手不管了,没人付医药费的!你可以让他打工还债,
可是你看他浑身上下都是伤,真要是给你们打工,再闹出人命来,倒霉的还是你们!”“成成成!就写卓先生,行了吧?”女看护实在拿沈让没辙,便拉着他到门外,压低了声音道,“沈医生,我不管你这个病人哪儿来的,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不法分子,劳烦
你先去把医药费付了吧!这个病人是我同意接进来的,到时候主任要是责怪下来,我担当不起啊!”
沈让的眼睛眯成一笑,夸张地笑出声来:“美女求我,我当然要照办了!但最近手头紧,能不能先借点?”
女看护与沈让之间似乎有些渊源,她睨了他一眼,斥道:“我一个小看护,每个月几千块工资,哪能跟沈大医生比?你问我借钱,你好意思吗?”
沈让抿了抿唇,默默跟着她,去前台付了钱。
等账单一到手,女看护便拉着沈让,低声耳语道:“你悄悄跟我说,这个卓先生是犯了法还是被人追杀呀?”
沈让摇了摇头,乐呵呵道:“谁知道啊!指不定人家就是想整容,但是不好意思用真名呗!”
女看护见他一直在敷衍,便也不打算问出什么所以然来,抱着一沓资料,就匆匆上了楼。
沈让回到病房,卓先生瞪着唯一一双能见人的眼睛,低哑着声音问道:“怎么样?”
沈让朝着他做了一个的姿势,道:“顺利通过。今天就出院,住我家去!”
“你家?”卓先生满目鄙夷,“郊区那栋楼,不是赌球的时候输掉了吗?你还有家吗?”
沈让神秘一笑,“回国那会儿我就买了新家了。只不过是新房,装修之后,放了两年,一直不能住人……”
沈让仰起头,掰着手指道:“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可以住进去了。”
卓先生渐渐对他刮目相看。
他们认识三年多,姓沈的总是有一种魔力,能让所有人跟着他一起绝处逢生。
收拾了东西出院,卓先生上了沈让的车。
沈让便道:“你的医药费一共是十七万,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打工,依照你原先工资的一半算,你需要做满三年。”
卓先生目光一寒,猛然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沈让的车停在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小区门口。
彼时,关静秋正推着婴儿车,从小区里缓缓走出来。
卓先生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关静秋,震惊地望着沈让,问道:“你的新房买在了云城建设?”
沈让眨了眨眼睛,“是啊,有问题?”
卓先生双拳紧握,瞳仁皱缩,“你难道不知道姓谢的住在云城建设?”“知道,一栋十四楼。”沈让漫不经心地说道,“刚回国的时候,手头有些闲钱,想要炒房,所以我就盯上了姓谢的。谢氏是市的房产大鳄,他自己总不能去住未来会贬值
的房子,所以……”
“所以怎样?”
“十四楼有两间,我就买在了谢家对门。”沈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狡黠的笑意。
“疯子!”
沈让按住他的肩膀,“你怕什么?过两天,你脸上一拆线,谁也认不出你!”
沈让和卓先生出电梯的时候,刚巧撞见谢舜名出门倒垃圾。
谢舜名看见沈让,微微一怔,有些诧异地望着他,问道:“沈医生怎么会来这里?有事找我?”
“没事。”沈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而后当着他的面,打开了对面的门,笑道:“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谢舜名惊讶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跟着笑出声道:“沈医生真是好眼光,这里的房价现在少说翻了六倍了。”
沈让便道:“是谢医生眼光好,我只不过是跟着下注而已。”
谢舜名的余光瞥见他身后的男人,瞧身材隐约觉得耳熟,便问道:“你朋友?”
沈让侧了侧身子,卓先生便露出那张满是纱布的脸来,甚是吓人。
沈让指着男子,对谢舜名介绍道:“我远房表弟,因为水土不服患了皮肤病,所以……”
谢舜名疑惑地打量了那人好一会儿,便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安慰道:“有沈医生这位名医坐镇,你不用担心的。”
男子轻咳了一声,故意干哑着嗓子道:“多谢关心。”
沈让又指着谢舜名,向男子介绍道:“这位是谢医生,流光医院心内科专家级医师。”
男子同谢舜名握了握手:“久仰大名。”
谢舜名朝着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男子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谢舜名扭过头对沈让道:“沈医生,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以后有机会,我想要向你请教请教微创手术的问题。”
沈让抿了抿唇,眸中露出异样的光彩,意味深长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陆家。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候,钟可情满腹心思想着的却全都是关静秋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的存在,她的心便纠结地如同被拧成团的麻花,怎么解都解
不开。万一关静秋真的将孩子生下来,她有了属于她自己的孩子,也不知将来小麒麟的处境会怎样?
麒麟毕竟不是关静秋亲生的……
但是,她转念又一想。关静秋是患有血友病的,她若是生孩子,会有极大的生命危险。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要。
钟可情越想越心烦,教科书上的字就像密密麻麻的符咒,看得她大脑发昏。
眼见着就要高考,她却无心复习,许教授那里还埋着一颗定时炸弹,实在叫人忧心。
彼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之后,电话那端,关静秋的声音冷沉得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是我。”
钟可情当然知道是她。她们二人曾经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直到两个人同时爱上谢舜名,这才反目成仇,不相往来。钟可情遇到过的情敌千千万万,但她却始终很欣赏关静秋。不管她喜欢的男人爱不爱她,她始终高贵优雅,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男人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她是一
个独立的个人,始终不依附于男人而生。然,高贵如关静秋,也有落难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栽在了谢舜名手上。
钟可情“嗯”了一声,不想与她多说。
“我怀孕了。”关静秋沉静的声音落在静谧的夜里,宛如惊雷。钟可情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关静秋便接着道:“我知道你和阿名曾经有过一段情,阿名的心里或许还有你,但现在我是他老婆,并且我已经怀孕了,我希望我的孩子
可以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所以,我恳求你,今后不要再见阿名了。”
钟可情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打算生下来。”
“当然。”关静秋决然说道。
“可是……”
钟可情刚要反驳,关静秋便将她打断,“换做是你,你舍得放弃吗?”
钟可情沉默不语。当然舍不得,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个刚刚出世就已经夭折的孩子。尽管,它是陆屹楠的骨肉,是她痛恨的仇人的骨血,但女人骨子里的母爱,让她始终无
法忘怀。
“我不舍得,但你也要量力而行。”钟可情说得婉转。
关静秋轻笑出声:“谢谢你的忠告。”
她也没逼着钟可情想她保证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就漫不经心地挂了电话。
这大半夜的,钟可情是彻底无法入睡了。
今晚陆屹楠值夜班,而钟可欣因为心脏病的关系,早早就已经睡了。钟可情猛得合上书本,从衣柜里挑出一件镶满金片的夜店装来,穿上之后,对着镜子,化了一个妖艳的舞台妆。原本水灵灵的大眼睛,戴上美瞳,贴上假睫毛,瞬间变得
美艳无比。高开叉的包臀裙将她修长的大白腿裸露出来,大腿根若隐若现,诱人至极。
钟可情提着小挎包去了欣悦。
欣悦外表是一家酒吧,骨子里其实就是夜总会。
上一世,钟可情与陆屹楠吵架的时候,也会一个人偷偷跑来这里喝闷酒,喝着喝着就会想起记忆中那人的好。
“血腥玛丽。”钟可情先是点了一杯,浅浅地品。
但关静秋的声音就如同魔咒,一刻不停地在她耳边反复回荡:我怀孕了,孩子是阿名的……
她听得心烦意乱,便一杯一杯地将那红色的液体往肚子里灌,起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丝酒气,喝得多了就跟喝饮料一样,没什么味道了。
自打重生以来,钟可情一直珍爱着季子墨的这具身子,从不抽烟喝酒,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失态。
酒精一点点渗入她的骨髓,她的神智便越来越迷糊。
不远处,一名身穿名贵西装的男子,目光不时朝着这边瞥过来。
灯光打到他那边,他那张桀骜不驯的脸这才露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欣悦的主任,应家大少爷,应云宸。
他起初只是觉得那丫头眼熟,但盯得久了才发现,不只是眼熟那么简单而已。
应云宸走上前去,对着调酒师吩咐道:“给她一杯蓝色海岸。”
“蓝色海岸?”调酒师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那个……”
应云宸目光一寒,冷冷扫过去:“对,就要蓝色海岸。”
蓝色海岸是欣悦自创的鸡尾酒,里面加一些难以启齿的药,可以激发男女之欲。
调酒师不会轻易调制这种酒,除非是主人的吩咐,恰巧应云宸就是这家夜总会的主人。
钟可情盯着那杯宝蓝色的液体,看得入神。
因为不胜酒力,她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坐在她面前的应云宸,她都快不认识了。
应云宸仔细打量着这丫头的容颜,早先是清纯入骨,如今浓妆一化,便可惊艳四座。应云宸想,若不是因为应可可的死,只怕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应云宸将调好的“蓝色海岸”送到钟可情的嘴边,诱引着她缓缓张开小嘴,打算替她灌下去。
蓦地,他背后横出一只手臂来,紧紧握住了那只高脚杯,阴沉的声音如同夏日的闷雷:“她不愿意喝,就不要逼她喝。”
应云宸扭过头,对上对方的视线,面色微微一变,有些诧异道:“谢少?您可是第一次来这里玩”
谢舜名面上阴晴不定,干扯了扯嘴角道:“我不是来玩的。”
应云宸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指着门口道:“那你随意。”他不动声色地掰开谢舜名的手指,将那边“蓝色海岸”继续往钟可情嘴边倒。
钟可情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捧着酒杯,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仰头便要喝下去。
谢舜名连忙阻拦:“你疯了么?”
他握住了钟可情的双肩,晃动着她的身子,逼得她与他直视,瞳孔骤然紧缩,“你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我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不懂得自珍自爱的女人!”
他的大掌扼得她的胳膊生生地疼,钟可情其实已然清醒过来,但她害怕面对眼前的男人,便继续装醉。
“放开我。”她慵懒地挣脱谢舜名的束缚,一把握住了那杯“蓝色海岸”,毫不顾忌地一饮而下。
谢舜名神情一震,简直难以置信。
“闪开!”钟可情的眉头皱了皱,故意发酒疯似地将他推开,而后半边身子扑倒在应云宸的怀里。
倾慕已久的美人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应云宸受宠若惊,半搂半抱着便要将她往包厢送……
“季子墨!”谢舜名终于忍无可忍,暴跳如雷,“你疯了么,季子墨!你知道你身边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吗?他已经有两个老婆了,你居然要跟他搞?”
钟可情嘟嚷着嘴,半醉半醒道:“我不跟他搞,我跟谁搞。跟你么?谢少,你还不是一样,也是有老婆的男人……”
“你!”谢舜名说不过她。若不是他有些事情想要证实,他也不会一直不离婚,但他偏偏不能与她明说。
“我怎么了?”钟可情耸了耸肩,“反正都是出来搞,搞谁还不都是一样。云宸少爷至少比你强,不会将怀孕的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
“什么?”谢舜名的神情猛然一震。
钟可情便冲着他大吼出声,“我让你回家陪你老婆呀!你去啊!”
正当谢舜名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应云宸突然将钟可情扛上肩头,直朝着包厢走去。
钟可情一边紧紧抱着应云宸的腰,一边还嚷嚷着出声:“热……好热啊……我的身上像着了火一样……”
应云宸便低哑着嗓音道:“宝贝儿,再忍一会儿,忍一会儿就不热了,非但不热,还会很舒服很爽的。”
谢舜名听他们两个打情骂俏,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三。”
“二。”
“一。”
钟可情在心里默念着,当应云宸关上门的刹那,她的余光刚巧瞥见谢舜名眼底的凶光,她唇角不由微微勾起,眸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应云宸将钟可情压在身下,眼底的情欲却瞬间化为笑意,压低了嗓音问道:“我出这么大的力,帮你演一出好戏。季小姐,你要怎么感谢我?”
钟可情眼眸微微眯起:“你手上的项目,我奶奶会鼎力支持。这样,难道还不够?”
应云宸眸中笑意更深:“不够,待会儿我肯定要被姓谢的打残,怎么可能够?”“那你想怎样?”钟可情挑了挑眉。和应云宸搭上,也是近期的事情。自打应可可的事发生之后,应家与季家老死不相往来,偏偏应云宸手头上有一个环保项目卡死在季老
太太手中……“想……娶你当填房!只要我娶了你,季老太婆还能不帮她孙女婿?”方才还满脸笑意的应云宸,倏地面色一变,目露凶光,只手便撕开了钟可情的裙摆,血红色的瞳仁死死
盯着钟可情的胸口,斥道:“方才的热,是你装出来的。现在,你应该真的感觉到热了吧?”
钟可情隐约觉得小腹下方升起阵阵热流,不一会儿工夫,浑身上下就跟着了火似的,烫得灼人。
那杯“蓝色海岸”明明早已被换成了“蓝色夏威夷”,怎么会这样……钟可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望着身上的应云宸,用一种近乎威胁的口吻说道:“宸少,有些事要适可而止。方才那出戏演的足够逼真,只要我现在喊救命,我有九成把握,谢少会冲进来。应家作为房地产行业最大的供应商固然拳霸一方,但倘若市最具影响力的地产商公开与你们斗法……你们那些货,只怕会一辈子烂在工地上
,没人敢要的!”
应云宸瞥了瞥嘴,露出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邪笑:“谁说我要公开与谢舜名为敌了?”
他话中有话,令钟可情更加警惕起来。
应云宸压低了身子,手腕不着痕迹地触动了床边一个按钮,整张床就如同升降梯一般,直接沉了下去。
钟可情只觉得脑海中有一瞬间是空白的,等她恢复神智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入暗无天日的房间隔层里。
应云宸亮了灯,原本黑暗的空间,刹那间便明亮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皇宫,处处都是玻璃质地的橱窗,橱窗里摆买了不同年份的葡萄酒。钟可情只远远地扫了一眼那些葡萄酒的包装,便知它们年代久远,价值不菲。橱
窗的外头还放着放着一个又一个三尺见方的酒坛子,密密麻麻的,大约有三四十坛。“这里是我的酒庄,在欣悦的地下。”应云宸勾着唇邪笑,“就算你大喊救命,姓谢的闯入刚刚那间包厢,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应家和谢家不会因为你一个女人不明不白
的失踪,就扯破脸。毕竟,现在在谢家管事的是谢云,不是谢舜名!”
钟可情的瞳仁骤然紧缩,冰冷的视线宛如一把把利刃,似要射穿对方的心脏。
应云宸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别这么看着我……看,是救不了火的,得做才行。”
“禽兽!”钟可情“呸”了他一口,“应家现在有重要的项目在我奶奶手上,你就不怕这么对我,我奶奶会针对你!”“针对我?”应云宸轻袅地笑出声来,“你当季老太婆是什么人?卖女求荣的事,她已经做过了,再卖个孙女而已,她心甘情愿。倘若季氏与应家联手,你知道那是一笔多么丰厚的利润么?季老太婆不是傻子……刚刚发生的所有事,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欣悦的酒吧里藏着她的人。她明知道我将你抱进了房里却不阻止,你难道还不明白她
的意思么?”
“难道……”钟可情声音沙哑,身体里犹如烈火在灼烧。“不错,就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奶奶为了和应家联手,早就将你完完全全地出卖给我了!”应云宸倏地伸出手来,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死死瞪着她,“我要谢谢你,谢谢你
替我解决了应可可,谢谢你帮我夺得应家的继承权!”
钟可情唇角惨白,“原来你知道……”“我当然知道!”应云宸伸手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不过你也别怕,我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切实的证据……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安然躺在我身下了。我若真有证据,我就
在可可死掉的时候,当庭指证你,那样父亲必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钟可情倒抽了一口凉气,现在才知表面花心无所事事的应云宸,实则深沉到如此地步。
应云宸有些怜惜地抚了抚钟可情的脸颊,笑道:“不过现在问题都解决了,只要娶了你,我想得到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的。”
钟可情挣扎着想要拨开他那双咸猪手,这才发现她除了浑身灼热之外,还四肢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应云宸逗猫儿似的,撩动着她的刘海,眯着眼眸,神秘一笑:“忘了告诉你了,那杯酒里面,除了有性药,还加了一点麻醉剂……”
钟可情心神一震。
应云宸又道:“别害怕,只是局部麻醉。待会儿该怎么爽还是怎么爽,该敏感的地方只会变得更敏感……”
“禽兽!”
“猪狗不如!”
钟可情知道应云宸不是开玩笑,便扯着嗓门儿大骂,希望头顶的人可以听到。“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应云宸毫不客气地甩了她一巴掌,冷声斥道,“痛快吧!这一巴掌是让你清醒清醒,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初我在酒宴上有心相邀你跳舞,你居然敢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