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王府,溪雨轩,辰时。
溪雨轩牌匾由渊王赐名,寓意原是‘空门寂寂淡吾身,溪雨微微洗客尘。’
放空存在,洗尽征尘。
而‘淅’字与‘溪’谐音,能感觉得到渊王的用心至深。
这里是符淅的居所,与此同时,她与渊王正在用膳。
龙听渊拿她没办法,只好吩咐众多厨子为符淅小姐作羹汤,还顺道坐在她这里用早膳了。
符淅手里的调羹都快掉桌子上了,而她肩上的社会小青鸟,急得东跳西跳,都把她的肩膀当蹦蹦床跳了,眼看着食物在面前却不能享用,是何种折磨?
但最不自在的还是符淅本人。
这位龙大哥,您是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吗?
以前龙听渊这人可是罕言寡语得很,无论她怎么闹腾,都不会理她半分,还嫌她烦呢。
更别说陪她一起用膳这种亲近举动,就连每天见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现在忽然这对她关照的。
符淅感到莫名诡异。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龙听渊见符淅拿着调羹愣了半天,疑惑问道。
“没有没有。”符淅干笑两声,提起筷子夹起菜,小尝一口。
可怜,明明饿得慌,吃东西却不能发出声音,别误会,并不是符淅身为万物之神必须要举止文雅,而是怕肩上的某只鸟急得要把她的肩膀给跺烂了。
要是她吃得很香,某只蠢鸟它能不急吗?
破天荒了,万古神鸟居然馋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她将它给宠惯了,如今少点粮食都要举着小旗子造反了。
罢了,总得想办法给它留点儿。
菜还没来得及吃两口,符淅又放下筷子,试探性问道:“渊王殿下,待会儿这剩下的饭菜,能不能容我自行处理?”
“你要作何?”龙听渊冷声问道。
“我……储藏粮食……过冬?”
符淅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为了给自家鸟崽儿留点粮食容易嘛,可真是太难了。
“可是王府的下人折磨你了?连饭都吃不饱?”
“不是啦。”符淅否认得很快,尴尬地笑。
虽然从事实上来讲,她在失忆时,确实是被那些下人给欺负惨了,但这些她从不提及。
毕竟龙听渊也不过是将她收养,能给她一个表面上“小姐”的身份已经很好了,以她来历不明又一无所有的出身,当个粗活丫头都不为过。
当然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以往的龙听渊也从不过问,一切都是她靠自己默默挺过来的。
即便这样,她也在暗中帮了他数回。
无数回。
就算失忆,但她本身的天赋也没有完全消失,随着慢慢长大,这股与生俱来的治愈与净化的能力,也在逐渐显形,即是从小医术天赋过人,能一眼识别灵药灵草,迅速举出配方。
他虽贵为天之骄子,但身边同样危机四伏,皇廷宫外江湖仙门各派有的是要取他性命的人。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混杂着暴风雨的雪天,十分恶劣的环境,而少年的他出征了。
她因为当卧底久了,无意间得知几方大军头领合谋设计给龙听渊下套的阴谋,并且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她二话不说,想都没想拖着生病孱弱的身子一路奔去,势必赶上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