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淅的手搭在了“风”字图纹上面,内心非常震惊,这是队友痕之风的专属印记不会错的。
痕之风是整支队伍里,与她关系最好的朋友。每次任务分组,他们二人时常被分为一队,虽然他们这对也是最坑的一组就是了。
痕之风那家伙的脑回路特别清奇,经常会做出一些反人类的行为。靠谱的时候,非常靠谱,甚至一系列操作惊地泣鬼神。可是不靠谱的频率,往往大幅度胜过靠谱的频率。
符淅满头黑线,想起与痕之风那家伙进行任务,每回都绝对是心惊胆战的一。
如果他也在这个世界的话,那又会是几维代表呢?
符淅真的很想尽早与队友们会合。
看来呆在冥域是对的,暝途的势力范围相当广泛,她甚至可以在不经意间获取很多信息资料。
恰好暝途刚回到寝宫,就看见符淅的一只,踮着脚,两手扒在桌上,对着某张图纸看。
他好奇,“你在研究什么?”
符淅一愣,然后短腿嗒嗒嗒地跑到暝途面前,语气似乎兴奋中带着一丝焦急,“途途呀,你认识这个机关图纸的主人吗?就是就是,画图印在上面的人。”
暝途难得见符淅这么焦急的样子,印象中她一向是非常淡定平静的,塌下来也不为所动,真正行事时只会不让任何人知道。
什么事情会令她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暝途默默地走到了公务桌边,拿起了上面的图纸,看了一眼,心中便有数了,他道:“近几年来失传的一张机密图纸,堪称绝世工。气绝精妙,巧摧金石,具有十万种奇巧变化,传闻中是由无限机关城城主执笔。但这股势力非常隐秘,从不轻易行动,迄今为止无人敢预测,也无人敢前往那里,因为去过那里的人往往会迷失在无尽的迷宫里再也出不来。大陆有传言道,得机关图纸者,得下。现在,这张机关图纸,到了本座的手里。”
符淅瞪大了眼,如果那无限机关城城主真的是痕之风的话,那看来这家伙混得还不错嘛,这么威风,进度居然比她快了一大截。她至今建立万物宗的计划,还没正式开始启航呢。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暝途居然把他的宝贝图纸给弄到手了。
这暝途怎么谁都能惹一遍?
到时候可千万不要痕之风跟暝途打起来才好。
那样,她的热闹恐怕三三夜都看不完。
痕之风是个打架话痨能手,简直跟她家鸟儿不分上下,就算打不死对方,也能把对方给烦死。
有回,痕之风就是使用这种办法,将敌人给活活听累死的。
暝途眯眼问起,“你想要这张机关图纸?”
符淅双手抱臂,“这设计不过九牛一毛,大陆上的人们当真没见过世面,还真当个宝。他随便画一张唬你们的,他真正的水准,比这儿不知要高多少倍。要不然,他早派遣探测机关仪来追踪你们了。毕竟,论起抠门,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自己的东西被盗了去,他才不会善摆干休。”
暝途听到这话,收回图纸,转手对符淅来了个桌咚,双眼眯起,声音冷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朝她逼近,“你与他认识?你很了解他?”
符淅真想拍自己脑袋,她与暝途一直两无猜长大的,前生在大魔王面前早不分彼此惯了,习惯了直言不讳,居然又差点暴露了什么。
暝途这家伙怎么对待事物样样都这么敏锐?
符淅只能尴尬地笑着,“迎…有什么问题吗?弄得这么吓人,你与他有过节?”
真是的,他这么在意她认识痕之风干嘛?
难道痕之风得罪过他了?
按照痕之风那个德行,也是会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符淅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她失笑,弱弱地问了句,“那家伙得罪过你吗?如果是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看在我的薄面上,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跟痕之风计较,她怕大魔王吃亏。
因为那家伙可缠人了。
符淅瑟瑟发抖地观察着暝途的反应,不对呀,怎么感觉大魔王好像更生气了?
暝途低低地笑了几声,符淅有些不寒而栗。
他,“本座没与他交过手,也未曾见过他本人。”
符淅眨了眨眼,“没见过?没见过就好,唉。”
符淅长叹了一口气。
暝途见符淅这副安心的样子,心里愈发觉得好像被一股无名之火给堵着。
他是令整个生魂大陆闻风丧胆的九幽暝帝,常人见了他不是吓得发抖,就是拔腿疾跑,更别有人敢与他谈条件。东西竟敢不惜冒着风险,也要为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求情,处处心,处处为那个龋忧,可见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可不是一般的重。
本认为他需要芥蒂的人除了龙听渊,也别无他人,如今这是又多了个更厉害的劲敌?
心里好像空空的,缺了一块,怎么填都填不满。
有股无名的怒火从心脏蔓延全身,他所认定的,不准任何人霸占丝毫。
符淅很明显的感受到大魔王的怒气都快喷自己身上了,她茫然地眨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能笑眯眯地,抬起两只手捏了捏他的脸,哄他道,“今……呃,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好啦,别生气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来看看我为你缝制新衣的现场。”
听到她要开始为他缝制新衣,暝途心中的无名之火也减消了一半。
但仍然对那个人耿耿于怀。
符淅不常把人挂在嘴边,她那么为那个人话,那个人肯定在她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符淅见他面色还是很冷峻的样子,愣了愣,问道,“该不会,还在想那个无限机关城的事情?”
呐,痕之风那个大混蛋到底怎么得罪暝途了?
真是让人操心。
回头见到了,肯定要好好他一顿。
来大陆进行任务,当然是尽量低调为好哇?
能不惹的人,尽量绕道走。
暝途是个傲娇大闷骚,没准他还真的见过痕之风,刚才只是胡诌唬她的?
符淅在队伍里与痕之风关系最密切,她当然急于想知道痕之风的下落,这心里也是痒痒的,巴不得今就赶过去,去那个什么无限机关城,然后狠狠跟他吵一顿架。
在这世界行走,多一分力量总比独立行走要好。
有队员们一起进行,她的心也会安定许多。
这是符淅第三遍提到无限机关城的事情了。
暝途心里的怒火更甚。
“到底怎么生气了吖?我都不敢问别的问题了。”
符淅生无可恋地在心里流着泪。
暝途冷冷应她,“本座没有生气,想问便问。”
“都自称本座了,还没有生气。闷死你个大西瓜算了。”
“本座一直自称本座。”
“哦。”
暝途越是这样,符淅越是想激一激他,“那请问暝帝陛下,可否认得无限机关城的路?”
暝途双眼忽的变为凌厉,“你想去无限机关城?”
符淅点点头,“放心,我绝对是唯一可以顺利走出迷宫,第一个见到城主的人。”
痕之风的机关术只对自己展露过,连家底都对她剖出来的那种。因为他们关系最铁,所以他可以尽情肆意地拿自己开刀,什么失败品机关都送给她整,结果她不知道被他的机关坑过多少次。
在坑人这方面,还真与大魔王半斤八两。
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痕之风的机关了。
如果她可以识破那里的机关,就可以百分百证明,那名无限机关城城主真的就是痕之风了。
想到跟痕之风见面的场景,符淅非常欢乐。
又可以一起愉快地荡起双桨,一起装逼一起飞了。
符淅这副开心的淡淡笑容,令暝途的心里更加沉入海底。
他不耐烦地冷冷甩下一句,“本座不认识。”
“啊?”符淅失落落了起来,“好吧,以后随缘再寻吧。”
“有必要这么失落吗?”
“唉,眼看着事成功倍的机会摆在眼前,却又白白流失了希望。暝子,你是不会懂的。”
看着东西奶声奶气地着这么深沉的话,暝途毫不留情地用手指顶了她一脑袋瓜子。
“唔,好痛!你干嘛!”符淅可怜兮兮地捂着额头,大魔王太可恶,好气,又是想狠狠咬他的一。
暝途高冷扬言道,“不许叫暝子。叫暝途哥哥。”
符淅朝他翻了个大白眼,“狗途”
那一声叫得非常凶。
暝途:“……”
看她还的份儿上,不跟她拗了。
“你与那机关城城主到底什么关系?”
“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跟他有什么关系自然与本座有关系。”
符淅彻底晕了,怎么吵架还吵成绕口令了?
“就是不告诉你,本来还想帮你完成图纸上的机关程序的,现在,免谈,哼,我走了。”
“回来。”
一只大手慢悠悠地勾住了她后脖颈,将她勾到了面前来,“你又在生什么气?”
符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