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法道后天巅峰无敌,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南宫长明积淀十年,一旦突破,就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了,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不是后天巅峰武者能比的。”
“而田一刀,他只是名普通武者,出身简单,也没有什么高明的传承。但他却是个执傲之人,一生只练一刀,纵横荒野数十年,经历过数十万次的挥砍,这一刀已然臻入化境。”
“半年前,天刀门一位先天长老进山采药时,碰巧偶遇当时站在瀑布面前举着手比划的田一刀,那位先天长老看了一会儿,觉得他的动作玄妙异常,于是主动现身,要他朝自己斩一刀。”
“就是那一刀,惊艳了世间,刀气纵横三百米,竟然将面前的瀑布都劈开了两半。甚至,有传言说,那一刀其实伤到了那位先天境的天刀门长老,那位长老美滋滋地带着田一刀返回山门时,有人见到他的袖子缺了一块,断口平滑,似是某种利器所为。”
“所以说啊,这诡巫祝语识趣绕道还好,要不然,只怕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叶陌吃着饭,听着几人的高谈论阔,米饭都多要了两碗。
从这几人口中,他大致了解了庆州城气氛低迷的原因。
无非是被强敌盯上,欲谋国土,他脚下所处的庆州城,可能要改名换姓了。
不过这些事情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也不在算掺和其中。
优哉游哉地吃完最后一口菜,叶陌要了壶茶,看着窗外人流如织,静静享受着午后的安逸时光。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群黑甲武士突然走进酒楼,目光冷冽,在人群中一扫,将所有武者都挑了出来:“你、你、还有你,限你们半个时辰之内离开庆州城,这里,已经被我拓跋部落接管了。”
被他挑选出的至少是打通奇经八脉的武者,大多数人一声不吭,乖乖地下了楼。
也有武者不乏血气,其中一人心中不忿,忍不住要拍桌而起,却被同伴死死拉住。
“忍住,拓跋部落的黑甲部队每次出动至少有二十多人,而且每一名成员最低都是开辟穴位的后天武者,每支队伍,则必有一位后天巅峰的武者坐镇,千万不要冲动,就凭咱们几个完全不是对手。”
“去太华城吧,小蛮王一定不是师法道的对手,咱们去亲眼见证拓跋部落的失败,然后与诸多同道一起杀回来,收归故土。”
两位同伴好说歹说,才将这人劝住。
三人正欲起身离开。
然而那领头的黑甲武士听到他们的对话,轻蔑一笑,不屑道:“来人,给我扒光他们身上的衣物,丢出酒楼。敢在我拓跋部落的地盘上嚣张,我要你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你敢!”那三人有些色厉内荏,暗道不妙。
为首黑甲武士身后,有四名丝毫不弱于眼前三人的士兵齐声应诺,默契地合围了上来。
这四名黑甲武士都是沙场老兵出身,百战而归,默契早已磨练的仿若一人。
眼下结成小四象阵,浑然一体,牢不可破,便是寻常后天巅峰的武者都能短暂拦截。
三名武者见势不妙,就想跳窗逃跑,却被为首那名黑甲武士一脸玩味地挡住了去路。
“想跑?”
“和他拼了!”
不得已,三人对视一眼,咬咬牙,只能选择强行突破。
拳脚纵横,刀光闪烁。
不过区区三个回合,那三名武者就被狼狈拿下,满脸屈辱,红着眼,恨不得将为首那名黑甲武士生吞活剥似的。
“放了他们,有什么冲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冲你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讲条件?”黑甲武士轻慢的走到这人面前。一番搜索,在其怀中找到一块令牌。
“岭南马家?呵,大小也算个氏族,马如令是你什么人?”他目光一冷,杀气盎然。
“你认识我哥?哈哈哈,我哥十年前纵横沙场,无人能敌,你若认识他,定是在他戟下逃过性命,才苟活到现在。”这人胆气一勇,反而昂首挺胸。
“我原以为你多少算个人物,却没想到竟然是个无胆鼠类,我马家弟子绝不会向手下败将投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呵呵,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黑甲武士眼中射出一丝阴冷,下意识的将左手护在胸前,似乎想到了某些不美好的回忆。
“你们唐人不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三,你刀法最快,给我剥去这三人身上每一缕毛发,包在他们各自的衣服里,送回他们家族。”黑甲武士戏谑道,“对了,千万不要伤了这三人的性命,否则又得和唐国的使者多费些嘴皮子了。”
他身后一名大汉往前迈出一步,闷声道:“诺。”
大汉抽刀上前,那三名唐国武者悲愤欲绝。
可以想象,若是真被这些拓跋部落的人如此侮辱,下辈子他们都会生活在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当中。
那马家弟子性格暴烈,二话不说,就要往木凳上撞去,企图以死明志。
可那黑甲武士摆明了要侮辱他们,又怎会让他轻易去死。
手中陌刀并未出鞘,刀把点在马家子弟的穴位上,当即令其失去反抗之力。
“狗贼!”其他两名武者呲牙欲裂,只恨自己以前习武不勤,才落得这样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叶陌叹了口气,他本不想插手,却不想只是单纯坐在这儿,就产生了因果纠缠。
因果一道,玄妙异常,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无法参透。
“几位军爷,和气生财。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这场不愉快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叶陌从怀中掏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笑呵呵地从座位上起身,亲手送到为首那名黑甲武士手中。
他的位置离着几人极近,行云流水地起身掏银子然后塞到为首那名黑甲武士手中,一时间竟没让其他人来得及呵斥。
“混账,还不速速退下。”
直到叶陌塞完了银子,后面的侍卫才后知后觉,脸色一变,上前呵斥道。
叶陌当即后撤,笑呵呵的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为首那名黑甲武士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里举着银子,好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刚才触碰到银子的刹那,便有一股难以抵御的磅礴内气透过银子冲入体内,瞬间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让他如同被点了定身术,只剩一双留在黑甲外的漆黑眼眸,透露出惊恐之色。
“这、这人、我竟然无法动弹了,怎么回事?”他抬头看着叶陌,只见对方笑眯眯的,气息不显,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好似个过路的普通商人。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只怕还在小蛮王之上。”黑甲武士心中升起深深的寒意。
他曾与小蛮王交过手,哪怕是和其他兄弟们一起结阵,帮助小蛮王试炼,但也是正经地交过手。
他能感受得到,小蛮王的实力如果说是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那么此人的实力就好似汪洋大海,无边无际,无法琢磨。
“这是、我拓跋部落的大事,先生可是准备与我拓跋部落……”他咬牙嘴硬道,战场上生还的老兵又岂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叶陌没等他说完,轻轻从嘴中吐出一口气,气劲斩断了发丝,那一缕发丝恰好的落在他手中的银子上。
也不见有什么动静,那锭银子就被割成了两半,断口光滑。
而且这一缕发丝只割断了银子,却没有伤到手掌。
见到这一幕,黑甲武士瞳孔微缩,到了嘴边的狠话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