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吵吵嚷嚷的,只是靠窗那里坐着四五个人显得同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听你的语气是苗山人?”
一个少年走过来看着那年轻男人。年轻男人脸庞上的刀疤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是。您也是?”刀疤男子抬头微微一愣的说道,只是眼中的谨慎或者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对方的男子却是看在了眼中。
“我是苗山齐家普兰。”普兰微微弯腰说道。
“幸会幸会,在下应家无为。”那刀疤男子笑了笑说道。
他也是第一次在都城遇到苗山的男子呢。
“无为兄台都城是为?”普兰笑的很是亲和,自顾自的坐在了无为对面问道。
如果是不知情的,一定认为两人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可痴情的知道两人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罢了。
但因为同出一地,有些老乡的亲和感罢了。
“是大曼的太后娘娘因为我们那里的啫喱去世了,所以请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话说如果是啫喱应该请庄家,这年山没有哪一家的啫喱比的上庄家的了。”
应为叹了口气说道,说实在的这些话本不应该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普兰就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年少离家的缘故。无为是应家最小的孩子,能够来京都完全是奉父命而来,其实那些朝堂勾当他知道的不多,多数都是按照父亲的指示,他也不过才是二十几岁罢了。
从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儿呢。可是这一路走来他也是才知道前路艰险。
可是家族却不容他退缩,因为他猜到了,大曼皇族啊那是。即便是苗山现在无人管理,可真是无人管理才威胁,根本就不是大曼眼中的对手。
“到底大曼皇族有他们的想法,那无为兄是进过宫了?这大曼的皇宫看上去挺华丽的,里边什么样呢?”普兰往前凑了凑,一脸稀奇,两眼放过,活脱脱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还没。最近风言风语的,所以也没有人召见呢。即便是有人召见,去了估计也就问几句话,其实我也说不出来什么。这不是什么新鲜东西,每年都有售卖,只是定量罢了。”无为叹了口气。
应家对于啫喱的种植并不是很看重,所以出卖的时候也没什么高价格,买起来也容易得很,毕竟没有那个大家族是单一的商业。
“好吧。”普兰耷拉着个脑袋,一下子就没了兴趣。他这个样子倒是让无为笑了好久,觉得他很是可爱。
“等着我进了宫,之后和普兰兄,仔细的说说,到时候兄弟可不要嫌我烦便是。”无为说道。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普兰一脸说了好几个不会,表情还急急忙忙的,让人觉得这男子没什么心计,甚是活泼,可实际上是什么样的还要看时间呢……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相处的很是愉快,可是现在有多么的愉快,之后就有多少仇恨。
无为没的选择,可是普兰的出现给了很多不同的东西,同时也给他带去了不少灰暗,让无为的眼中慢慢没了光芒。
易个煦一个人躺在书房的单人床上面,脸上盖着本书,一双手放在腹上,四周安静的很,只是易个煦却是睡不着。
说实在的,他已经很久没在书房过夜了,所以书房的床是零时搬进来的,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昨日两人刚吵了架,易和煦想要让周静竹过来哄他。
可是左等又等却是也等不住,然而易和煦又怕自己过去又忍不住问手绢的事情,所以就在书房里折腾自己,看自己不顺眼的很呢。
张桐刚刚一推门进来就听见易和煦把脸上的书摔在地上之后说道“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完美的理由。”
易和煦一张脸难看的很,让人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凶神恶煞一般。
“完美的理由?伍落风传过来消息说,易和骏一个人往都城密林去了算不算。”张桐翻了翻白眼,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
这个时候正是黄昏的时候呢,说不上很晚,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绝对是不早了,所以让人注意。
“他一个人?现在?”易和煦做起来看着张桐问道。
易和煦想不清楚,这个时候做什么。林子里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无能为力,毕竟林子中的地形也是复杂,况且京城周边突然开始打仗,即便对方是乌合之众也会是引起恐慌的,到时候加上骏王捣乱,或者是边境敌军再次逼近,或者是有心人利用都不是容易处理的事情。
“是的。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袍子,带了面具,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怕是看不出是谁。”张桐又但。
这小消息是伍落风通过假的冯建成快速穿进来的,所以并不会被怀疑,只是易和骏的行为确实让人三思。
“找个人跟上去一探究竟,不要跟的太近,注意安全。”易和煦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
张桐应道之后就忙外去,只是被易和煦拦住了,“后边,今日怎么样。”
易和煦说着打了个指响,不远处的高崎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的,不然也不会被易和煦安排在身旁。
“没什么呀。挺安静的。”张桐下意思的说道。
张桐这话说的没毛病,后面确实是安静的很。
“让人去问问明兰,她们主子今儿都做什么了。然后让膳房给我端一碗金丝面。”易和煦瞪了张桐一眼无奈的说道。
张桐应下之后忙出去了,屋子里的火药味十足的很,他也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两人闹了脾气罢了。
易和煦坐在塌上面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和周静竹谈一谈,可是当能够说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和说起。
刚刚见面的那个说陪他的女子好像在,却又好像遥远的很,他影响里的周静竹以及本身的周静竹,他有的时候也想不清楚到底什么样的才是她,让他想要往前却又有些局促。
生活就是这样的,或许说喜欢是这样的吧,经过这一次,易和煦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自己对周静竹的感情。
御书房中。
田文君端着一罐子粥进去的时候看见易和安瘫在那里,两只眼睛看着雪亮一动不动。
“皇上,吃点饭吧。”田文君福了福身子走过去说道。
易和安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身边的人实在是没办法,这才请了田文君。
也是悬的很,毕竟算上这一次,两人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
两人这不怎么熟的关系,直让人担心。
“那些劳什子的怎么把你给请过来了?”易和安猛的一回头看见田文君笑着问道。
“他们说,皇上闹脾气不吃饭呢?您若是有心事儿,可以边吃饭边想啊。”田文君一边把周拿出来一边说道。
“你把朕当成孩子了?”易和安虽然有点郁闷,可是看着这么一个端庄大方的姑娘,笑的很是温婉的和他说话,他即便是在生气也是要笑脸相迎的吧?
“可不就是么。二十岁能有多大呢?”田文君低着头小心的看了看易和安说道。
论起来,田文君还要比他大一岁呢。
“第一次有人说朕还小啊。”易和安回头看了看,闭着眼睛,声音不大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啊,二十岁的年龄,担着皇位,全国的百姓,背后空无一人,前朝的人眼中只有一个利字,他很难,可是他还是要撑着走下去。
明明是血气方刚,年少轻狂的年龄,可实际上呢。这个人的性格和这八个字,这个年龄完全不相符,能看得见的丧面情绪,能感觉到的包容,也亦然能够看到的独立。
“先把这罐子粥喝了吧,别的臣妾不问。只说一句,皇上您很好,很行。”田文君叹了口气,之后又马上恢复了笑容,把碗轻轻往前推了推,把筷子递给易和煦说道。
“你说朕这样下去会怎么样呢?”易和安没去动那碗粥,反而转过来看着田文君。
“关于国家臣妾不知道,但是您会饿死。”田文君做势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易和安忍不住笑了。
他们还没到亡国的地步,也勉强称得上政通人和。可这个时候把皇帝饿死了,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还没有哪朝哪代的皇帝是饿死的呢,要是衣不果腹也就罢了,可是现如今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不能说饿死人,但至少是饿不死皇上的。
“皇上既然笑了,那就要吃饭喽,不许再闹脾气了。”田文君端起来碗第一次抬头瞪着易和安,就好像易和安再不吃饭,她就要硬着灌了一样。
“好,就听你的吃。”易和安接过来碗说道。
田文君笑了忙让福子去御膳房再要一碗面来,一个二十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一罐子粥怎么能够?
田文君见易和安吃着,自己也就在一旁坐着痴痴的看着。
易和安的脸虽然有着发红,但到底还是忍着,就慢慢的吃着饭。
面端上来也就顺手吃了,看着田文君把饭和粥碗都拿起来要走,猛的拉住了田文君的胳膊。
田文君被拽的突然,所以一时间平衡力不好,就要跌下去。
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人都不平衡了,手中的碗筷什么的自然是掉了。
易和安也是一愣,两个人就这样摔趟在了凳子上面。
眼睛对着眼睛,两人的身体整个粘在了一起一样,空气中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两人之前虽然有过亲密的接触,可是这样的情况还没有过呢。
外面的太监察觉不对,叫了好几声都没人说话,轻轻推开门一看忙又退了出去。
年老的太监那里能够不懂呢?这个时候还不躲开能了得。
“皇上……”田文君颤抖着身子说道。
“别说话。”易和安把中指贴在田文君的嘴巴上面,低声的说道。
那声音居然带着一声女子的妩媚,让人拒绝不了……
两刻钟两人才分开,田文君低着头坐着一边不去看易和煦,上牙却咬着嘴唇,手指还有些不知道怎么放的局促感。
“刚才弄疼你了,只是不想让你走罢了,能不能和朕说说你。”易和安没去看田文君淡淡的说道。
“……好,皇上等臣妾,先把东西拿出去。”田文君看了看易和安忙收拾了地上的碗筷,步子很快的出去了。
那动作根本不给易和安反应的机会。
易和安就看这那背影,眼中居然泛起了期待,从来没有那个女子让他觉得如何可爱温婉。
好一会儿,田文君才走进来,可是再进来的时候却没刚才的羞涩,又是那个端庄淑华的皇后。
“其实你可以在朕面前,只在朕面前做个小女孩儿的。”易和安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皇上这么着急做父亲?”田文君声音有些微大,眼睛里却是笑着的,明显的是一句玩笑话。
“额,咳咳,不是。朕的意思是没必要这样温婉端庄。”易和安说道。
“好。”田文君笑着说道。
之后拉着易和安的手问道“皇上还想听臣妾年幼的事儿么?”
田文君一时间有些无奈,她一时间搞不清楚的这位皇上的脑回路。
“邱平怎么样?”易和安想了想问道。他还没去过呢,这江山是他的,可是江山的景色,他不知道,可以说根本没见过。平日里又是正事成山,大部分的奴才们都是唯唯诺诺的,大臣们又是那样,那里能够这样去讨论江山美景呢?
“山连着山。除了山都是人造的河活着是海,人们倒是很亲和。虽然没有京城繁华,却也不是很宁静。恩,比京城冷。有的时候一日里,早上很暖和,晚上却要冻死人一样。”田文君很认真的想着说道。
“你小时候进常出去么。”易和安又问道。对于皇宫之外的地方,他实在是不熟悉,出宫的机会很少,所以宫外对于他来说陌生又熟悉。
“是啊。淑仪姐姐带着我那里都去呢。两匹马,两个人,邱平就没有我们不认识的地方。”话是说完了,可是田文君的眼睛里却带了一丝怀念。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了。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怎么是一朝嫁人能够忘的了得呢?
易和安没再问下去了,只是把人儿拽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摸着田文君的头发,什么都不去说。
傲娇煦王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