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只要把京城收好了,那这件事情就还有希望。如果这里有变的话,那估计西同也会有变化。让我们的人多多探放那边的消息,但是不要漏了行踪给骏王,不然就是砸自己的脚。”沈纪想了好久这才开口说道。
也就是这个时候,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丫头“姑爷,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生了,是个哥儿,只是哥儿呼吸急促的很。”
话音还没落,紧跟着红头又跑出来一个丫头咋咋呼呼的端着盆血水就到“少爷,大少奶奶晕倒了。”
“让白太医去看。孩子和大人都要保下来。”沈纪急忙的说道。
这话一处,屋子里又是一阵急忙。
“怎么没听见哭声。稳婆呢?快,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是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见沈九娘迈前一步,看着整个屋子里叫了一。
是啊,这么久了都没听见婴儿的哭声,这可不是好事儿。
“我且进去看看,你们男人们都往后,产房里音气重。”沈玖娘见人人里进里出的都顾不上她,忙说道。说着就提着裙子往屋子里去了。
“怎么回事?”沈九娘从稳婆身上接过来孩子,才发现这孩子闭着眼睛,怎么动都不哭,就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她有点不懂的看着白大夫。
“黄芪,梧桐,两味药,要快,让夫人喝了。另外再给夫人用一味蓝实,把小少爷抱去暖房,把地龙烧的热些。让人回去,回白府要一味挛缩。快。一定要快!”
白太医摇摇头,把党参塞进了郭文静的嘴巴里,看着沈玖娘说道,那眼睛里都是催促,一双手都有些颤抖。
话还没说完,就把旁边的药箱子打开,把针包里的针都扔进了火炉子里,又让丫头拿了高度白酒进来。
用酒擦了身子,扎了针这才见郭文静悠悠转醒。
白大夫忙给郭文慧吃了药,又把孩子抱来,喂了杜士轩刚让人取回来的挛缩,这才听见哭声,几个人这才听见了笑声。沈纪几个这才放下来心了。
西同城外三百里处。
易和骏躺在塌子上面看着一旁被五花大绑在煤炉上的赵公子,两只眼睛里明显的禽着笑意。
“你帮了他们,你就能活吗。被绑在着火炉上你舒服吗。”骏王听着火炉子里的声音差不多了,自己过去把几个地瓜扒拉出来,一边扒皮一边问道。
这屋子一看就是平日里用来睡觉的看不出来一点情调。
墙根下面放着个矮塌,比常日惯见的要大上许多,刚好能够睡下两个人。上面也只是铺着一个席子,门口有个脸盆架子,盆子上面搭着条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毛巾。
不远处有个煤炉子,煤炉子旁有个柱子。刚好赵公子就被绑在柱子上面。
“从一开始你把狗掺和进来的时候,事情我就避不开!我只能选择帮你或者帮他,从那个时候我就活不下去了。”赵公子笑了,那笑声带着讽刺,一个字一个字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个时候看过去,赵公子的额头发白,一双腿脚和脊背已经在发抖。
“你错了,如果你早点消失,或许你能够躲得开。”骏王笑了,说出了一句很过分的话。
“早点消失?我有什么能力能够得到你会对这些狗下手的消息呢,我早点消失,被皇上他们查明之后,我不是在帮你吗!这个时候这些狗的遭遇不会比我差!”
这个时候,赵公子已经摸清了眼前这个人的性子,虽然很辣无比,天下苍生对于他来说只要达到目的谁都可以利用。
“而且,即便你把我抓来了这里,他们的行动也不会停止,你做的根本是无用之举罢了。”赵公子继续道。
他的语速很慢,声音很小,每说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他的腿依然在抖,虽然他在忍着。
他说每句话的时候都是咬着牙的,那嘴唇上都已经有了隐隐的鲜红色,就连眉眼上都挂着一些汗珠。
“我能够阻止你做的,那就是在帮我自己,他们没有你的帮助是没有那么容易把那些狗放在一处的!只要他们不到了一处,那他就可以继续伤人,我到看看这城里到底有多少人!你以为城里的所有人都在帮他吗!你以为这城里会有一个任美英,就会有无数个吗,你以为我手下有一个任美英,也会有无数个任美英吗!哼!这屋子里的火热就留给你自己享受吧。”易和骏把最后一口地瓜塞进嘴巴里,之后推开门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最后的一丝善念,还是他忘记了他没有关门,屋外的风虽然不大,可做这点儿风也够延长赵公子活着的时间。
他出了门之后,沿着山路往两宿走去了。他得到的这些消息已经足够证明任美英叛变。
因为两宿的事情,和古城的事情,他对于那些人已经被任美英带到了古城的消息,得到的不多,所以不够准确。
所以他才会到达两宿中,他带着一丝侥幸,他在猜他们不会发现那些人,即便是他们经过两宿,也未必能够找到。
易和骏到达了两宿,那些民宿旁,只见溪水里横着两具尸体,那腐烂程度怎么看也知道有七八日了,这大冬天的样子,还会使尸体腐烂的速度放慢,估摸着足足有半个月了。
易和骏算了算这时间差不多就是他刚刚到达大茶的时间,看来他们发现他留下了这些人的时间,应该是他去古城的时候。
易和骏进了巷子里,两排平房,干干净净的,冷冷清清的,他随便发开了几家看得出来走的很急,但是却也是急中有序,估摸着是计划好了的。
易和骏打马忙又往回走,回去却发现,他之前带的屋子着火了,烧的什么都看不见,黑烟浓浓的,只好打马往京城而去,同时又联系周和龄。
西同城门之下。
张桐和步悦带着一对兵马正在对城墙下面的兵马重新布置。
“关城门!通知左右两城官员,将城中琐事送达京城,京中则中处理。”张桐看了看越来越往西走的太阳,拿出了令牌看着城墙之下的士兵吩咐道。
几个士兵连忙听令,准备关城门可就是这个时候挤在门上面一团东西。
那团东西通体黑黑的,一双手脚都抱在城门上面,两只眼睛嘟噜嘟噜的看着张桐想要开口,可是嘴巴张个大却是说不出话来。
“大人,这……”关城门的士兵,坐不了主看向张桐,明显的张桐已经看见了。
“拖进来,关城门。”张桐翻了翻白眼说道,不过眼睛里随后也露出了异样,脚步已经往城门口去了。
那黑团子听见这话,一溜烟儿自己滚了进去,扑在了张桐的大腿上,就把自己脸上的灰往张桐衣服上蹭。
然后张桐一边往开躲,况且张桐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湿软的,那里那么容易。那黑团子像是狠了心一样,一下子撞在地上,额头上立刻就红一片黑一片的。
然后那黑团子两只手摸在额头上也不够,那红搓搓的整个儿。把一张脸抹的黑一片红一片,不过就是这个动作,张桐却已经看清楚了这是谁了,
他把人拦腰抱起,塞给步悦说道“带回军中去保暖一下,这是赵公子。”
步悦也没说什么,提着后脖颈,这一提这才发现。
那身上的衣裳早就看不出来原本的颜,一片一片的也看不出来,原形随处可见的焦炭印子,有的地方还能够闻到焦炭味儿难闻的很。
就加着他刚刚故意碰破了头,血腥味夹杂着焦碳味,整个街上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
让人立刻兵分两路,张桐继续在城门下布置事宜,步悦找了个单架来,几个人抬着就往军营去。
两人根本没有人有心去管接头上站着观看的百姓,虽然那些百姓这个一言那个一语的,但两人都没有时间去解释就突然发生的事情,只带着赵公子回了军营。
他们是事先遣了人回军营给易家兄弟报信的,所以这个时候军营里已经收拾好了帐子给赵公子。
“在哪儿遇见的,这是发生了什么。”易和安见人进来了忙跑过来问道。
“弄一桶水来把他填进去,先洗干净,然后把我的药箱那过来。”步悦随意吩咐了一个士兵,对于易和安的话根本不管不顾。
对于他的这一行为,易和安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如果能管他说什么,能够一字一句的慢慢回答他的问题,这才见怪呢。
“回皇上的话,在城门上碰见的关城门的那一刻,赵公子挤着城门进来的。那个时候一身的黑头上那是在地上撞的,碰破了,为了让张大人看见脸的。”一旁一个跟着去的士兵,这个时候低着头说出了事情。
“城门外面。撞破头识别身份,他不能说话吗?”易和安一愣,急急忙忙的看着步悦。
“不行。大概要到明日下午了。嗓子受了伤,这指缝里,腿脚跟前,包括牙缝里都是麻绳撵子,估摸着是被谁绑了。”步悦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说着就拿了剪子把赵公子身上的衣裳都剪了个干净。
易和安在一旁看着这哪里是衣裳,分明是布条。
“嗓子里黑红的是从火堆里冲出来的。”步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还有腿上,腰上都有烧伤。”步悦一点点检查着一点点的说道。
“让人去查一查,看看城外都有哪些地方着了火!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快一点儿说话,朕觉得他肚子里肯定有要说的东西。”易和安看了看守在帐子里的士兵,但是后边的话明显是和步悦说的。
“桑榆,山竹,新鲜的。”步悦抬齿说出来三个让易和安揍他的理由。
年底的日子,冬天到哪里找新鲜的水果呢?别说是新鲜的了,就是不新鲜的都找不到。
“还……还有别的么?这若是在宫里,或许有,在这儿?找不见。”易和安咬着银牙说道。
“冻梨,这个时候他吃了容易伤喉。”步悦接着说道。
“这个倒是不难,伤害很大么。可能性呢。”易和安问道。
步悦不过是点点头,说着把两叶薄荷草混进了药汤中给赵公子喝了下去。
这药汤这个时候料很低。说是药汤,其实不过是田七,菊花,枸杞,冰糖,艾叶熬了两刻钟的水罢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等吧,谁又知道他说出来东西是你真真真真早想知道的呢。别忘了知道太多并不好。”易和爽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他做事不忍心眼前这个人才受什么痛苦了,他记得他见过以前的赵公子。谦谦如玉,君子如画,形容他再好不过。
可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煤炭。
“他的手伤的厉害么?”易和安执着的很。
步悦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赵公子又看了看易和安。那意思明显的很想知道自己过来看。
易和安看见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的意思,步悦是理解了的,但是几率不大。
只是还是不死心的走了过去,一双手,正片正片的洗不掉的淤紫,手腕处有两条重重的勒痕。手掌上还有结痂,一双手的十个指甲都已经秃的看不见了,指头肚上更是血肉模糊。
这样子的一双手易和安实在说不出来让他去写字的话语。
“要包扎的。”步悦看着抱着手不肯放的易和安说道。
“金创药。”步悦下一句话是对易和煦说的,一双手早就升出来了。明显是不容商讨的。
“你,你那没有了么。”易和煦一愣,下意思的问道。
“我不姓易。”步悦没好气的说道。那两只眼睛里不耐烦的意思很分明。
听见这话,几个姓易的都下意思的从口袋找。
也有几个人,偷偷的看着易和煦那张有点发黑的脸……
拿过来金创药之后,步悦就很仔细的把他涂在赵公子的手上,一点点的包扎着,那一双手都瞬间就粗了几分。只是谁都没注意到赵公子眼神中的异样。
傲娇煦王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