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萧然还是去了学校,中午他就请了假,然后开车赶去老庙子街。
昨晚,沈莫还是赶回去了,毕竟今天中午要举行鉴赏会,他也得回去准备一下。
到了老庙子街,正好十二点半,而鉴赏大会是在一点开始举行,萧然打电话联系到了沈莫,很快,沈莫就亲自迎了出来。
“小兄弟,这边!”
远远的,沈莫就看到了萧然,然后挥着手喊了一声。
萧然回头望去,沈莫今天穿得非常正式,一身老式唐装,还戴了一顶黑色帽子,手里柱着一根拐杖。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正轻轻的扶着他。
萧然走过去,招呼道:“沈老,麻烦你了。”
“哎哟,是老头子我麻烦你了才对,没有耽搁你上课吧?”沈莫连连摆手。
“没有,大二的课程相对轻松很多。”萧然客气了一句。
沈莫点了点,然后指着他旁边的这个年轻人,介绍道:“对了小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孩子是我前两年收的徒弟,也算是我退休之后,对这一行唯一的承继人喽,他叫伍航,估计跟你也大不了多少,今年二十五了。”
然后又对这个叫伍航的年轻人介绍道:“伍航,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小兄弟,萧然!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多交流一下。”
“你好,听师父说,那晚就是你捡漏,发现了一节千年奇楠?而且连我师父都没认出真假的瓷器,也被你一眼分辨出来的?”
伍航一边伸出手,一边询问了一句,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沈莫回去之后,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
萧然伸手跟对方握了握,笑道:“呵呵,碰巧而已,在沈老面前,我还太年轻了。”
“嗯,这倒也是,毕竟我师父可是古玩界的老前辈,你在他面前确实还太年轻了,在这一行捡漏,有时候运气好,是能够捡到好东西,但运气不是一直存在的,对吧?”
伍航顺着萧然的话,说了一句。
但萧然听出来了,这个伍航,貌似有点看自己不爽啊。
要么是在嫉妒萧然得到了那节天价的奇楠,要么就是因为,那天晚上,萧然认出了连沈莫都没认出的瓷器,让他感觉心里不平衡吧。
“好了伍航,萧然虽然年轻,但眼光非常独道,这可不是运气,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做这一行,一定要静心,不可浮躁,以后多跟萧然学学。”
沈莫也听出了自己这个徒弟,说话有些针对萧然,他就教训了一句。
然后又对萧然说道:“小兄弟,咱们先进去吧,一会就开始了。”
“好!”萧然也不生气,就跟着沈莫,往前面的那排红房子走去。
近了之后,萧然才发现,这排红房子里面,居然是完全相通的,中间都是被一根根巨大的木柱撑着,至少有两千平之宽,上面盖着老式的琉璃瓦,看上去充满了古典之韵。
“这栋房子,被称为殿堂,也有些年成了,听说是清初,一位御史所建,每过两年都会翻新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保留多久,不过每次这边有什么古玩一类的活动,都会在这里面举行,倒也给大家带来了方便。”
沈莫指着这排红房子,给萧然介绍了一下。
说着,三人就走了进去,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大致一眼看去,至少达到了六七百人以上,而且还陆续有人进来。
开始,萧然还以为古玩这种东西,如今没什么人去爱好了,但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有这么多人的,毕竟仅仅是一个小地方举行的鉴赏会而已,都有这么多人,可见一斑。
“沈老您来了,快这边请!”
刚进去,就有一个中年人,看到了沈莫,飞快的迎了过来,把他们请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
里面还坐着有好几人,但基本都是中年以上,还有另外一个老头,看上去跟沈莫年纪相仿,面前茶几上,摆着一副茶具,都在泡着茶。
“沈老头,你咋现在才来啊,摆架子呢?”
那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老头,看到沈莫,就开了一句玩笑。
“呵呵,你这钟老头整天闲着没事做,当然来的早了,这不还是等着呢嘛?”沈莫也玩笑了一句,看样子他们都是这一行的老辈,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的礼数。
只有那些中年人,看到沈莫的时候,却没有开玩笑,都笑脸相迎,给沈莫让座。
“咦?沈老,您又新收徒弟了?”
看到旁边的萧然,有一个男的,就开口问了一句,伍航跟沈莫有两年了,大家都见过,但看到萧然比伍航还年轻,所以都以为,萧然是他新收的徒弟。
沈莫笑了笑,说道:“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小兄弟叫萧然,他不是我的徒弟,而是一位同行,他这眼力啊,连老头子我都赶不上喽。”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沈莫只给他徒弟说过,但对这些人,沈莫就没说出来,毕竟萧然得到的那节千年奇楠太珍贵,还是少让其他人知道的好,所以他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并没提是怎么跟萧然认识的。
“小兄弟,这些都是我们这一行的行家,这个老家伙叫钟鸣,是个老顽童,也是我的老朋友了,这位叫陈云,对古玩这一行也非常爱好,特别是对古画,有着独道的眼力,而这一位叫……”
他又给萧然,把这屋子里的人,都一一介绍了一遍,而且每人的爱好,他都说了一下。
“哟?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应该也就二十出头吧,居然还是一位行家?我说沈老头,你不是在逗我们玩吧?”
那个叫钟鸣的老头,一脸不相信的说道,毕竟古玩这种东西,不光是靠眼力,而是要经过日积月累,堆积起来的经验,很明显萧然太年轻了,在大家的眼里,他最多只能算是个入门者,不可能有经验一说。
“是啊,小兄弟,你快说说,沈老是不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另一个中年人,他可不敢说沈莫,就笑着对萧然问了一句。
“呵呵,沈老确实是对晚辈谬赞了,在各位前辈面前,晚辈可不敢托大。”
萧然非常谦虚的回了一句,但他的神情,则是不卑不亢,说出来的话,虽然是在抬高他人,而自己也摆定了立场,意思是说,我不跟你们这些大神相比,你们才是前辈。
“哈哈,看见没沈老头,这位小兄弟可比你谦虚啊。”钟鸣倒不给沈莫面子,哈哈一笑。
沈莫也不争辩,只是习惯性的捊了一下,他那并不长的胡须,说道:“你们现在就笑吧,呆会有让你们傻眼的时候,特别是你这钟老头,你就一直想着看我的笑话,今天这小兄弟,非得打烂你的脸不可。”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想看你的笑话了?行啊,那我就还真想看看,这位小兄弟,他有没有你说的那般厉害。”钟鸣一副很不相信的模样。
沈莫想了想,眼前一亮:“对了钟老头,那咱们要不打个赌?”
“哦?有点意思,你要怎么个赌?”
一听要打赌,钟鸣就来了兴趣。
沈莫说道:“这样,反正鉴赏会还没开始,咱们就在这屋子里,玩一下,你们谁带了宝贝过来,就拿出来,让我们的小兄弟掌掌眼,如果小兄弟看走眼了,我屋里头的那些宝贝,你钟老头随便挑,但如果小兄弟看准喽,你钟老头,就把你的那只鼻烟壶让给我,怎么样?”
“嘿,感情你这老家伙,是在打着我那鼻烟壶的主意啊!我那可是明末引进最早的一只鼻烟壶,世间仅有,宝贝得很。”钟鸣一听,顿时明白了沈莫的用意。
“我这不也一样,让你在我家里,随便挑的吗?你又不吃亏,你不是说小兄弟,还太年轻了吗?你就说敢不敢赌的吧。”
沈莫大手一挥,非常豪气的说道。
钟鸣犹豫了一下,最后重重的点头:“好,我也不能让你这沈老头抢了风头,赌了。”
“嘿嘿!”
见钟鸣答应了,沈莫狡黠的一笑,似阴谋得逞一般。
萧然则是一脸的无语,感情这两个老头,见了面都是老顽童啊,居然都不管自己同不同意,这就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