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里面并不是只有剧院的,还连着许多别的建筑。
法观刚进去的时候,就立马有工作人员把他往楼上领,他不急不忙的缓步上楼,楼上口,一个高挑的女人正笑容满面的看着他。
“你好,我是卡拉格剧院的老板,库库尔坎,很高兴能认识你。”库库尔坎完全不负之前的暴躁,一举一动之间散发着知性。
刚才她是有点暴躁,不过现在已经是调整好状态了。她也知道自己碰的不是一般的对手,单凭散播谣言那一招就不是常人能干出来的,看似简单,实际上背地里表现得是对方异于常人的思考方式。
就像有一道题。这道题谁也不会做,就只有一个学霸会。学霸把自己的解题秘诀告诉了学渣,学渣这题就会了,可是等到下一个题的时候依旧懵,可学霸却能够无数次的刷过难题,凭借的就是思维方式不同。
这就是库库尔坎嘛…一点也不黑啊…法观心里想着,同样笑容满面的客套上去,同时暗暗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女人。
身材高挑,有一头金发,看上去是属于豪爽的大姐姐那种类型,长得很漂亮,完全跟传言中的不一样。
“老板您好,我这次来呢,主要是想要问问,那一百五十磅银便士什么时候给我们?”法观道。
“哈哈,来,先坐下,齐格,你去倒两杯酒来。”库库尔坎直接领着法观入座,随后吩咐旁边的小妹。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一百五十磅我是不会给你的。”库库尔坎先是定下了基调,随后补充道:“不过你们的宣传确实能够给我们带来收益,如果你们日后每天都能够给我做宣传的话,我可以给你先拿出三十磅,你看如何?”
“呵呵,一百五十磅,一磅都不能少。”法观双手立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现在外面众说纷纭,大家都对你们剧院可是很看好的,舆论的方向也被我们把控着,如果你不给我这笔钱的话,那么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你们身败名裂,换个地方重新开剧院。”
“别逗了,你当吓唬三岁小孩呢?”库库尔坎翘着二郎腿,不屑的说道:“我承认你们很有影响力,但那又如何?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在威胁我?”
“不,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并且,咱俩之间并不是威胁,而是交易。”法观道:“从长期利益上来讲,你赞助修道院修建教堂一大笔钱,这是一个很好的名声,有助于你们剧院以后在这里扎根。
短期利益上来讲,老百姓对我们的修道士可是十分崇敬的,有了我们的宣传,你们收入增高,名气变大,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嘛?”
“但你说的这些好处,我认为和一百五十磅的银便士不成正比。”库库尔坎直接回怼。
“这已经不错了,而且你没得选择,你只能走这一条路。”法观淡淡的说道。
“你!”库库尔坎气的胸前山峰不断的起伏。
“老板,酒来了。”就在这里,齐格带着两杯葡萄酒走了上来,轻轻的将高脚杯放在两人的桌子上,略微的缓和了一下刚才已经冰到了极点的气氛。
“这是我之前在北帝国演出的时候买过来的,口感柔滑,微酸,还带着果香。”库库尔坎此时又不谈刚才的事情了,轻轻的摇晃高脚杯,面带着笑容。
嗯,确实挺美的。法观看着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心中点评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酒还是眼前的人。
“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库库尔坎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抓起了一个龙形雕牌,是红木刻的,刻的活灵活现,巧夺天工。
她自己在手里把玩着,身体顺势像后一躺,心里恨恨的想到:我就不信你这个土包子心里没点触动!
她现在搞出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在给法观制造一种心理压力,企图让他自卑,用气场压迫他,使接下里的谈判更加的顺利。
在她的眼里,法观就算再怎么横,里子还是一个小镇上的工匠而已,他能懂些什么?老娘这些年走南闯北,吃过见过的,还能被他给压制住了不成?
“这块雕牌也是我从北帝国哪里买过来的,上面雕刻的生物据说是龙,是源自于古老东方的一种龙,和咱们这里的不一样,哎呀呀,这块牌子可是价格不菲。”库库尔坎笑吟吟的说道,把龙形雕牌往桌子上一推:“听说你也是工匠,要不看看?”
法观连正眼都没看那块雕牌,只是晃着酒杯,看着库库尔坎:“那块雕牌没什么好看的。”
“哦?你是觉得这块雕牌工艺不行,还是说东方龙的模样你早已经见识过了?”库库尔坎挑眉,话里带刺的道。
“我觉得都不行,太差。”法观道。
“你哪来的这么大自信?”库库尔坎气笑了。
“确实差,两年前我的手艺也就这样了。当时我做这玩应的时候自己都嫌丑,直接就卖了,谁能想到直接流转到北帝国去了。”法观耸肩,把那块牌子推了回去:“要说好看,还是你好看一点,这块木头就算了。”
“这东西是你雕刻的?”库库尔坎直接忽略了法观后面的话,一脸震惊的说道,坐都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
“当然,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坐下,就知道大惊小怪,没见识。”法观道,此时他拿起酒杯靠在后面,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反而是库库尔坎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了。
“怎么可能是你做的?你不是会建筑和打铁嘛?”库库尔坎失神的说道。
“我是工匠,不是什么建筑匠和铁匠,我们不能混为一谈的。”法观敲着桌子:“话归原题,你答应给钱的条件了吗?”
“不行!”库库尔坎虽然震惊,但还是没把正事略过去。
“再想想吧,明天如果你改主意了可以到我修道院中找我。”法观没给库库尔坎回话的余地,直接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转身就离开了。
法观走后,库库尔坎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手中的那块龙形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