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厨师没什么反应,她顿觉尴尬,非常识趣地转身往外走。
来到大厅,她正好跟许佳嘉撞了个正着,对方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便服,眼睛红红的,像是没休息好,脸色也很难看。
本想打个招呼,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绕过许佳嘉想走,对方却叫住她,语带讥讽道:“你挺有手段的。”
“……”
“不过泽北不傻,不会被你那些手段耍得团团转。”
陆然无言以对。
她冷冷地看着许佳嘉,“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你说什么?”
“我陆然从来不干亏心事,行得正,坐得端。”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和泽北的关系了,明知道自己是第三者,你还粘着泽北,有脸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陆然撇嘴,“我当然知道你和纪先生的关系,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可不是什么第三者,纪先生亲口说的,他单身,他跟你只是朋友,你要是不信,需不需要我把他叫过来亲自跟你说?”
许佳嘉:……
“还有事么?”
许佳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陆然得瑟一笑,“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纪先生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丢下铁青着一张脸的许佳嘉,陆然脚步轻盈地走出去。
上了出租车,她告诉司机公寓地址,便冲身旁的纪泽北抿嘴一笑。
纪泽北诧异,“你笑什么?”
“心情好当然要笑了。”
“……”把他的车开进沟里,他都因此挂彩了,她还心情好?
出租车抵达公寓,两人下了车。
陆然紧跟在纪泽北身后,发现他的外套袖子破了几道口子,想起车子翻进沟里的时候,男人本能地把她揽过去,护住她的头,她心里不禁一阵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沉默许久的纪泽北突然开口说:“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过来做饭给我吃。”
陆然点头如捣蒜。
“还要帮我洗头。”男人一本正经地说,目光淡淡地瞥着她。
“洗头?”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去外面的理发店就可以搞定了?
纪泽北抬起包着纱布的手,“这是因为谁?”
陆然:“……我。”
“一只手怎么洗头?”
“呃,其实……”
“晚上早点过来。”男人抢着说,没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她苦笑着点头,“行吧。”
不就是帮他洗头么,洗!
出了电梯,两人各回各家。
陆然一进家门就冲进卫生间洗漱,之后换上睡衣便钻进房间的被子里呼呼大睡。
通宵一整晚,第二天又折腾到临近中午,她已经快困死了。
迷迷糊糊一觉睡到下午的四点多钟,她醒来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精神状态极差,但她记得纪泽北跟她说的话。
她爬起来,进浴室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换上一身居家服,便敲响纪泽北家的房门。
不多时,男人来开了门。追书看zhuishukan
他穿着宽松的米色毛衣和黑色长裤,明显是刚睡醒不久。
将她让进屋,他伸手一指厨房的方向,说:“冰箱里什么都有。”声线清冷,带着一丝刚睡醒后的沙哑,莫名觉得性感。
她点点头,走进厨房。
从冰箱里挑选出几样食材,她开始准备晚饭。
纪泽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翻着一本书,时不时抬眸朝厨房望一眼。
这似乎是他第二次把自己的厨房交给陆然,心中有点不安,唯恐陆然那个冒失鬼把厨房折腾的一片狼藉。
半小时后,他听到厨房传出抽油烟机的声响,她已经开始炒菜了。
他起身走过去,身子倚在门边,饶有兴趣睨着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女人。
她穿着他的围裙,有点大,松松垮垮的,挥舞锅铲的样子笨拙的有点可爱。
厨房的工作台是根据他的身高定制的,对于陆然来说,这样的工作台有点高,以致于她做什么都会下意识踮着点脚。
“需不需要帮忙?”他问,声音很轻。
抽油烟机轰轰的声音,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
陆然丝毫没有觉察到他在身后,更加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他撇嘴,无趣地走开。
刚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手机就响起。
来电显示是叶知安。
他不假思索地接起听,还没开口说话,对方便问:“纪凡斋几点下班?”
“十点。”
“问这个干什么?”
“纯属好奇。”
“……”
“你和陆然昨天吃到几点?”
“天亮。”
“操,吃了一个通宵。”
纪泽北苦笑。
他是喝了一个通宵,而且是慢饮小酌,陆然才是真的吃了一晚上。
由于喝了不少酒,他今天的胃一直不太舒服,加上车子翻进沟里,他受到一定的惊吓,是的,他当时真的受到了惊吓。
他这么帅,他不能死!
事故发生时,货车的喇叭声不仅吵醒了陆然,还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发现陆然双手撑在方向盘上,睡得迷迷糊糊……
现在想想,他是有些后怕的,好在车子翻进沟里,并没有跟货车撞上,而他只是伤到了手,不算严重。
跟陆然在一起,似乎要适应各种突发状况,一般人的心脏可能受不了。
“你知不知道许佳嘉住哪里?”叶知安有些突然地问他。
“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叶知安震惊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许佳嘉跟着纪泽北回国都已经三年了,他居然不知道许佳嘉住哪!
此时的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蓝色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条手链,这手链是还在国外的时候他买下来的,打算送给许佳嘉,一直到现在还没送出去。
现在许佳嘉对他有误会,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手链送她,就当是道歉的礼物。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昨天晚上他确实没对她做什么。
辛苦照顾一晚上,许佳嘉却赏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按理说生气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可他现在已经气消了,只想找机会跟许佳嘉解释一下,然后把放在身上的这条多年没能送出去的手链,送到她手上。
“你想知道她住哪里,怎么不去问她?”纪泽北反问。
他支支唔唔地说:“我没说我想知道她住哪里,我就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