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虚?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虽然从小患有哮喘,但不代表他身子虚。
他阴沉着脸,冷冷地盯着纪泽北,“比比力气?”
纪泽北笑得凉薄,“就你?”
“怂了?”
“笑话,怎么比?”
季东俞沉默了几秒,提出掰手腕。
陆然无奈扶额,“你们是三岁小孩么?”
纪泽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做裁判。”
“……”居然动真格的。
发现季东俞也是一脸认真,她无话可说。
把她扶到过道边的椅子上,两个幼稚的像小孩的男人各自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掰开了手腕。
看着两条手臂爆起青筋,纪泽北和季东俞面上都佯装着镇定,却在暗暗较劲儿,她缓缓起身,刚要阻止他们无聊的行为,忽然很想放屁。
她抓住点滴架,想走远一点放,她做不到在纪泽北面前肆无忌惮的放屁。
奈何往前迈了一步,她已经憋不住了,只听噗噗噗噗一串串屁声,响亮到几乎整条过道都能听到。
好在过道上没什么人,可这一串响屁放完,陆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正在掰手腕的纪泽北和季东俞对视一眼,目光不约而同都朝陆然瞄了过去,看到陆然通红的脸,又想到刚刚那一串屁,季东俞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纪泽北趁机一把将他的手臂压下。
“我赢了,季律师身子果然有点虚。”
笑容僵住的季东俞:……
屁放得这样放飞自我,陆然只觉面子有点挂不住,她转身,移动着点滴架缓缓朝自己的病房走去,谁知走几步就是一个屁。
她脑袋越埋越低,窘迫无力地扶住墙站在那里,她能感觉到身后是纪泽北和季东俞的目光。
他们是不是在偷笑?
这脸恐怕是丢到北极圈了。
纪泽北快步走到她面前,“累了?”
她低垂着头,闷闷地“嗯”了声,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连脖子和耳朵都红了。
“我抱你。”
男人十分小心地把她打横抱起,可就在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陆然又崩出一个屁。
空气瞬间安静。
陆然缩了缩脖子,怯怯地瞄了一眼纪泽北,男人唇角勾着浅笑,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并没有笑话她的意思。
“想放就放。”
她低下头,把脸埋在他胸口。
纪泽北看了一眼旁边的点滴架,招呼季东俞一声,“过来帮忙。”
季东俞很有眼力见地走上前,伸手抓住点滴架。
点滴架下面是带滚轮的,推着丝毫不费力气。
他走在纪泽北身侧,一直跟着纪泽北把陆然送回病房。
男人把陆然放到床上的时候,陆然噗地一个屁,他紧紧抿唇,强行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纪泽北帮陆然盖好被子,淡漠地瞥着他,“有那么好笑?”
季东俞恢复到严肃的模样,“我并没有觉得好笑。”
“那你刚刚笑什么?”
“……”
“阑尾炎术后排气说明胃肠道功能恢复,这是好事。”228文学网x228
纪泽北的话噎得季东俞无言以对,他沉默地看了陆然一眼,想到自己刚刚不绅士的表现,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笑你。”
陆然尴尬脸,她苦笑着摆摆手,“没事。”
“现在可以吃东西了,我去帮你买点吃的。”纪泽北说完,眼神看向一旁的季东俞,脸色瞬间冷了几分,“你暂时留下,等我回来你就可以走了。”
季东俞:……
目送纪泽北走出病房,陆然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晕褪了些。
“你喝不喝水?”季东俞突然问她。
她摇头。
“吃不吃水果?”
“不想吃。”
气氛比陆然想象中尴尬。
季东俞出于无聊,想找点事做,便起身走进卫生间,看到有毛巾,他不假思索地把毛巾用温水浸湿,拧干以后拿着毛巾来到陆然面前,要帮陆然擦脸。
陆然诧异地看着他,男人靠近的时候她本能地往旁边缩了一下,“你干嘛?”
“帮你擦擦脸。”
“我可以自己来。”
季东俞把毛巾递上去,等着陆然用毛巾擦完了脸,他接过毛巾放回卫生间,再出来时,陆然呆呆坐在床上,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刚要靠近,便看到陆然突然一歪身子,噗的一声放出一个屁。
这个屁酝酿了好一会,放出来陆然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觉察到季东俞的目光,她尴尬一笑,“无法控制的气体。”
季东俞笑了笑,“没关系,你大胆放,我保证不笑话你。”
纪泽北离开了二十分钟,回来时带着从外面打包的粥,考虑到陆然目前只能吃流食,他没买其他的东西。
将病床上的餐桌放好,他把粥放到桌上,陆然喝了几口就把头一偏,小声嘀咕:“一点味道都没有。”
“再吃一点。”
昨天她已经一天没有进食。
“这个粥很难吃。”
“你现在必须吃的清淡好消化,听话,再吃一点。”
陆然心里抵触,但还是老老实实拿起勺子,乖乖喝掉多半碗粥。
季东俞在旁看着,此时此刻他才发现纪泽北完全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对陆然漠不关心,非但不是这样,纪泽北对陆然还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像纪泽北这么清冷的一个人,能对一个人这样耐心温柔,应该是出于喜欢的心理。
明明病房里有三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陆然的眼里看不到他,一双眼睛亮亮的,眼神始终追着纪泽北。
他酸了,心里酸得要命。
“你什么时候能出院?”他故意没话找话,倒是成功把陆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陆然想了想,说:“应该过两天就能出院。”
她做的是微创手术,比传统的手术创伤小,恢复快。
纪泽北把粥碗收掉,将小餐桌收起来以后,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一双眼睛定定盯着季东俞,那不悦的神情仿佛无声的质问你怎么还不走?
季东俞偏偏不想走。
他与陆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直到陆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才不慌不忙地起身。
“我该走了,你好好照顾陆然。”
纪泽北嘴角一撇,“不需要你提醒。”
“冒昧地问一句,你喜不喜欢陆然?”
“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