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片场看你拍戏了,感觉很不一样,很有魅力”。沈文瑾想起了片场看到的秋属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光芒。
他的悲伤是真是的,他的隐忍和无能为力也是真的。
“敏敏,你看过这本书应该明白,我跟这个男主角是相似的,是有情感共鸣的”。
“我们都不停地被欺骗,被抛弃,然后还是会有一次的掉进陷阱”。
“这部戏的结尾,女主最终还是离开了男主,跟男主预料到的结局一样,但是男主角并不感到失望,因为爱,希望对方连离别都要感到开心和圆满”。
“敏敏,我不想做这样温柔的人,因为是你,我不想放手”。
秋属一走向了沈文瑾,一把把沈文瑾拦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并不想做这样的人。
这样胆小怯懦的人。
但是他和沈文瑾都是有瑕疵的人,都是内心有缺失的人,对过于幸福安稳的瞬间,都会感到无所适从。因为不敢轻易得到的人,比所有人都害怕失去。
沈文瑾当然明白秋属一的感受,她早该知道的,秋属一跟她的本质是一样的,这样小心翼翼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她呢。
她确实比秋属一更勇敢,更通透,但是秋属一比她更坚韧。
“我也不会放手,就算你想放手,我也会抓紧你的,只要你还爱我,还需要我”。
沈文瑾轻轻的拍了拍秋属一的背,秋属一的背好像变得比她记忆中更加宽阔了。
这么多天的困惑全部都消失了,沈文瑾感觉一下轻松了许多,那些害怕、痛苦的回忆、小心翼翼的情绪、怕被抛弃、自卑全部都化成了丝丝缕缕的细线,困扰了她很久,可就在这么一瞬间,好像全都溶解了,所有的打结的细线全都解开了。
“相信我”。
秋属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
下午没有秋属一的戏,秋属一提议陪沈文瑾四处逛逛,沈文瑾这才想起上午相机被收了的事情。秋属一听后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给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收了她相机的那个小哥就赶到了旅馆,然后亲手将相机还给了他。
“他们只是怕有人偷拍泄露剧情,我们这先天也基本都是全封闭式的拍摄的,拿好相机,我们四处逛逛吧”。秋属一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相机,然后放在沈文瑾的手中。
等工作人员走了之后,沈文瑾拉了拉秋属一的袖子。
秋属一转向了沈文瑾,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沈文瑾朝秋属一招了招手,秋属一把耳朵贴了过去。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是在太好奇了”。沈文瑾小声的说道。
“想问就问,我会知无不言的”。
“你们片场保密工作做的这么严,为什么还允许村民去看热闹啊,而且也没有驱逐他们”。沈文瑾是真的很好奇,上午她亲自见证了村民围着看热闹的那波热潮,但却没看见有工作人员驱赶他们。
“是我吩咐的,导演也认同,我们本来就是外来者,要是再做出那样的举动,恐怕是不妥,还不如大家各让一步,而且开拍的时候我们都拉了绿布,外面的人是很难看见的,除了作品之外,片场拍摄的日常泄露了就泄露了,反正也不重要,说不定还能借此拉一波人气”。秋属一仔细的回答道。
“还可以增加好感,有点想鼓个掌”。沈文瑾看着秋属一一脸认真地说道。
“别闹了,去逛逛吧,积累积累素材,一会向隅到了我们再去片场看看”。秋属一轻轻捏了捏沈文瑾的脸,然后柔声的说道。
……
沈文瑾和秋属一一起去了村庄,村庄因为剧组的原因最近有不少外来人涌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存在。
是一个很平凡的小镇,依山傍水而建,建筑也很有特色,但是由于是在群山环绕之中建立的,交通不方便,所以有些闭塞。村庄中的每个人都很忙碌,也就午饭过后和晚上过后会有些空余时间,大家会聚在一起唠唠家常,进行一些娱乐活动。
“你向往这样的生活吗?”沈文瑾随意的问了秋属一一句。
“不向往,依靠亲缘关系组建的村落,确实温情,但是跟我和你却也没什么关系,大隐隐于市,我喜欢和你在城市里安安静静的生活,尽管我的职业与我的期许并不相同”。
沈文瑾无声的笑了。
秋属一懂她,无需多言。
“清明节要到了,我想去看看我的父母和我的亲生母亲,你要一起去吗?”沈文瑾不经意间问道。
“当然,上次春节让你错过了你母亲的忌日,我很抱歉”。秋属一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愧疚,春节是本开就是沈文瑾的伤口,他还好巧不巧的在这伤口上多撒了一把盐。
“无碍,我也不是年年过年都去祭拜的,她不希望我总是去扰乱她的清净”。沈文瑾想起了自己亲生母亲去世的那一晚。
“我死的确实不是时候,大过年的怪晦气的,你回去之后,记得在床边撒一把盐,去去晦气,对了以后过年也别祭拜我,我说不定在地府玩得正开心呢,不要老来打扰我。最后,我前几天给你的那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我这些年也没攒几个钱,这些钱应该够火化然后买个骨灰盒的钱了”。沈母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呼吸也变得有些堵塞,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这一辈子这是过的惨啊,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姊妹又多,不得已只好外出打工,又没什么营生的手段,就做了陪酒的行当,然后就意外有了你,我不服啊,为什么我的人生就得这样烂在泥里,我不服,于是就抛弃了你,没有一点犹豫,你也不要怪我,我这一生无依无靠,总得自己帮衬着自己”。
“我不怪你,你没做错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我现在快死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亏欠你”。
“两不相欠,不必介怀”。这是沈文瑾对她亲生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上次听你说陈姨的骨灰被你带回了家里,现在呢,在S市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