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果果姐的事,我也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告诉你,但是我看你们实在是太墨迹了,看不下去了,所以想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
“我觉得你能接受,毕竟你为了果果姐都大老远跑到西藏来了,但是如果你不能接受,也请你温柔的斩断这段关系,别让果果姐难堪,否则我可能会把你在西藏的这件事告诉媒体,还会添油加醋的黑化你一番,前两天你和果果姐在一起的时候我刚好拍了几张照片......”徐嘉文话说得很委婉,但是威胁的成分确实显而易见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想帮徐果果迈出这一步。
“果果姐家境殷实,性子又温温柔柔的,从小就很招身边的人喜欢,在她读高一那年,也就是16岁那年,她遇见了一个男人,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青年,这人什么都不好,但是却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大概是打听过果果姐的家境很身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果果姐的身上,所以说人世险恶啊”。徐嘉文越讲越气愤,他暗自握紧了拳头,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虽然说每个女孩的青春都会经历一个人渣,但是徐果果的青春经历的人渣真的算是渣中之王了。徐嘉文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了,肆意玩弄别人的感情,把别人的爱意当成工具,利用到对方没有可用之处,最后再狠狠抛弃,在听到徐果果的故事之前,徐嘉文从来不曾想象世上会有这样一个心底从不存有一丝善意的完全的恶人,那天醉酒后徐果果的倾诉的故事像是一下子揭开了他眼前世界的面纱一样,面纱下是他从未想过的丑恶的嘴脸。
“接着说”。陆俞南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
“就是那个人渣,玩弄了果果姐的感情,还把她约了出去,找了一堆人渣,拍下了一些视频,后来果果姐怀孕了,家里人因为她大笔大笔的从家里拿钱的异常中察觉到了不对劲,最后找上了那个人渣,那个人渣拿着那些照片和视频趁此机会敲诈了很大一笔钱,就远走高飞了,后来果果姐的父亲太生气了,就打了她,孩子就没了”。
徐嘉文真的很想条理清晰的说完这段故事了,可是这段故事确实太惨痛了,它是一个女孩一声的伤痛,永远腐烂永远不会痊愈的伤口。
所以说这到底是现实,恶魔在人间。
最可怕的是,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
陆俞南从来没想过自己一直追求的答案会是这样,他确实有想过徐果果可能以前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所以对别人的感情很抗拒。其实他也隐隐猜到过,但是现实比他猜到的还要可怕。
陆俞南想起了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的新闻,讲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被骗卖到山区的故事,等家人找到她时,那个女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骗女孩的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先是骗取女孩的感情和信任,然后玩腻了之后就将其迷晕卖到山区,是个惯犯。
可怕的是网上有很多人谴责的确实这个女孩,说她蠢,而且不知道自重,所以才会被骗。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暗,当时的陆俞南虽然也很同情这个女孩的遭遇,但是也心底鄙夷着女孩。
现在相似的故事发生在了自己喜欢的女孩的身上,陆俞南震撼的一时不知道作何言语。
陆俞南很心疼徐果果,心疼中带着无力感。
......
徐嘉文说到了一半停了下来,他觉得陆俞南可能需要一些消化这些故事的时间。
“还有后来吗?”陆俞南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的问道。
“是有的,后来果果姐又遇见了那个渣男,那个渣男手里还有视频的复刻版,他以视频要写果果姐打钱给他,可是那个渣男要的数量太大了,果果姐拿不出那么多,那个渣男要不到钱就天天上果果姐家闹,还动手打过果果姐,直到有一次被果果姐的闺蜜撞见了,果果姐的闺蜜的男朋友有些门道,就让那个渣男把手头的所有照片和视频都删掉了,这个男的也从果果姐的生活中消失了”。
“但是果果姐她......因为这些过去,所以心理上出了一点问题,就......害怕被人碰她,你明白吗,陆俞南,果果姐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害怕你接受不了她的过去,怕你最后会放弃她”。
徐嘉文说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其实把这件事告诉陆俞南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无论对错,总会有一个答案。
‘总比他们这样互相折磨要强的多’。徐嘉文是这样想的。
陆俞南沉默了很久,然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件事,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虽然这次旅行后大家以后都很难见到面了,但还是希望你能坚守住这个秘密”。陆俞南说完后就直接离开,只留下了满脸错愕的徐嘉文。
徐嘉文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的吼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
陆俞南在徐果果平时画画的地方找到了徐果果。
徐果果正在给当地的藏民画素描。
徐果果眼神专注的看着画板上的人物素描,不停地舞动着手臂,脸上和手上都沾满了铅笔芯的碎末,画面很安静,也很美。
画中是一个抱着孩子穿着藏族服饰的女人,脸上挂着两抹显眼的高原红,神色淡淡的,怀中的孩子笑的很灿烂,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
“果果”。陆俞南走到了徐果果的身边。
徐果果没有抬头,依旧认真的画着素描,“你来了,稍等一下,这幅画马上就画好了,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幅。”
陆俞南看着满脸是铅笔灰像是花猫一样的徐果果,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湿纸巾,认真的擦拭着徐果果脸上的铅笔灰。
徐果果停下了手中的铅笔,定定的看着正在给自己擦脸的陆俞南。
“不用管我,继续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