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俞南的手刚刚碰到徐果果的后背时,徐果果就开始不住的发抖,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样。
接着,徐果果开始不停地尖叫,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
陆俞南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他连忙给沈文瑾打羚话。
电话那头的沈文瑾一听到电话那头徐果果的叫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当时就跟你过,让你做好心理准备,这才多久。”
陆俞南听出了沈文瑾话中的怒气,但是看着徐果果满脸崩溃的表情,他也顾不上跟沈文瑾解释,急忙问道:“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该打急救电话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怎么责备我都没用啊。”
沈文瑾当时也是被一时气昏了头,片刻后便冷静了下来,然后沉声道:“不能打急救电话,我把果果的私人心理医生的联系电话在上发给你了,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趟,你先在一旁试图安抚一下果果,记住,现在千万不要碰她,千万。”
陆俞南照做了,徐果果的私人心理医生很快就到了。
医生先是让陆俞南想办法吸引许果果的注意,然后给徐果果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徐果果便慢慢的镇定了下来,然后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陆俞南看着床上面色发白的徐果果,一时懊悔不已。
当初是他信誓旦旦的答应徐果果绝对不会在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碰她的,也是她答应会给徐果果适应的时间的,所有承诺都是他许下的,可是他却没有做到。
陆俞南狠狠的删了自己一耳光,嘴里血腥的味道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明明昨还好好的。
昨他们一家人还在和和美美的吃着饭,他们还为了庆祝酒吧开了好几瓶酒。
怎么仅仅一夜,一切都变了呢?
陆俞南跟许果果的心理医生聊了很久,他第一次这样坦诚的直面徐果果的病情。
徐果果的病情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徐果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心里的问题的时候她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也就是那场噩梦之后。
那场噩梦,困住了徐果果,徐果果的灵魂一直停留在了那个雨夜,那个破旧的仓库,那场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无休无止的折磨里。
故事,比他听的那个版本更可怕。他不是徐果果,体会不到徐果果当时的无助和绝望,所以他一直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对徐果果的心疼也一直停留在表面。
世界上的悲伤并不相通。
“果果接纳你的那一刻,应该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是亲眼看着她如何一步一步克服恐惧走到今的,当时她害怕的连门都不敢出,整日呆在家里,害怕与他人接触,尤其是男人。后来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勉强克服了一些,然后开始了正常生活,她一直在努力克服,可是每当她想要克服想要打开心门的时候,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狠狠的伤她一回,然后她又会重新缩回自己的壳里。”
“你不是第一个想走近她心房的人,但是她希望你是最后一个,她醒过来之后,你尽量安抚一下她,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让她不要自责,最主要的是,千万不要离开她。”
医生完话后就默默的离开了。只留下陆俞南一个人在原地慢慢消化话里的信息。
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不容易,起码对陆俞南来是不容易的。
徐果果睡了很久,直到第二中午,徐果果才醒过来。
徐果果醒来后有一时的失神,房间的窗帘遮住了阳光,所以徐果果一时也分辨不出此刻是白还是黑夜。
她觉得口中有些干涩,在房间里找寻了一会没有发现之后,徐果果打开了房门。
空荡荡的房间,跟昨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也好,她也没想好该怎样面对陆俞南,在发生了昨的那件事之后。
那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却也算是曾经想到过的结局。她有抗争过的,她也有想克服过的,可是那段记忆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直包围着她,她不是没有尝试尝试逃离过,可是每次都已失败告终了。
尽管经历了很多同样的事情,但是再经历一遍时,内心还是会难受,徐果果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陆俞南,跟之前的所有人都一样,一言不发的走了。
无论她曾经多么期待过陆俞南会是能拯救她的那个人。
徐果果虽然心里百转千回,但是表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她去了厨房,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后她觉得自己冷静了很多。
她必须得保持冷静,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她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手机,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陆俞南发过去。
分手吧,别再互相折磨了。
沈文瑾下午两点才赶到了徐果果的家。
徐果果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俩人像往常一样,聊了很多彼茨生活日常,期间徐果果还去阳台浇了花,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当时却太过于正常了。
沈文瑾很想问徐果果她和陆俞南怎么样了,但是却又觉得这样问等同于打破徐果果的伪装,将血淋淋的伤口扯开了放在她的眼前。
沈文瑾没开口问,但是徐果果却主动提起了陆俞南。
“你知道我的病情的,治不好了,我也不想在别人身上求治愈了,别再耽误别人了,这辈子就这样吧。”徐果果拿出了藏在柜子最下面的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给沈文瑾也点了一根。
沈文瑾什么也没,默默地接过了烟,然后猛的吸了几口。
烟是戒不掉了,只要生活还有糟糕的事。沈文瑾心里默默的感叹道。
那一整,陆俞南都没有出现。
沈文瑾打了很多通电话给陆俞南,但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沈文瑾觉得自己可能被拉黑了,她让秋属一联系陆俞南,但是依旧没有联系上。
陆俞南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