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可能赶不上年节,但是赶在上元节回去还是很有希望的。
而且今日阳光不错,暖洋洋的晒得人很舒服。
“殿下,你今日心情很好啊!”
若兰看着楚岁岁已经漫上眼里的喜意,也是难得的开口调侃道。
“嗯,今日阳光不错,疫病也初步遏制了。”
“原来殿下开心是因为今日天气好啊!我还以为殿下高兴是因为七皇子的眼睛今日就要复明了呢!”
“这也是好事情!”
楚岁岁点了点头,附和的有些漫不经心。
可正是这样,若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若兰从小和楚岁岁一起长大,虽说前世今生算起来两人错过了五年,可是她对于楚岁岁一些小习惯还是很了解的,其中有一项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非常的在意,可是从面上半分也看不出来,甚至还会故意表现的不在意。
但也不是什么矫情和做作,只是从小到大楚岁岁一向是耀武扬威横着走的,打心底深处她将自己的自尊看的特别重,为了维护她的自尊,久而久之有时便变得有些口不对心了。
“那殿下可要换套衣裙重新梳妆一下庆祝今天的这些好事情。”
虽然若兰心里对于之前的事情还有些介怀,她总觉得自从自家公主殿下遇见那个七皇子之后便有些倒霉,总是受伤。
可是她看得出来自家公主殿下是真的很看重那个七皇子,与楚岁岁相伴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公主殿下对一个人这般在意,既是公主殿下看重的,那她这个做侍女的就要有眼色懂分寸了。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
若兰笑着点头说道。
“那便去吧!”
她已经听尹姑姑说了,今日只是驱逐燕离止体内的蛊虫,没有什么危险的,其后再行针促进一下眼部周围的血脉流通,傍晚时分燕离止的眼睛应该就可以复明了。
自己在跟前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可偏偏赈灾事宜的各方面已经安排完了,她真的是没事做了,刚巧若兰的提议可以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将不断飞向燕离止的思绪拉回来些。
在若兰的一番捯饬之下,一个半时辰很快就晃过去了。
今日楚岁岁选了她喜爱的红色衣裙,不过不是宫装,只是如今淮安民间流行的款式,层层轻纱,随风而动,将楚岁岁眉宇之间的端庄的皇家威仪遮了大半,瞧着多了几分符合楚岁岁年龄的灵动之气,楚腰纤细,远观更是平添几分娇弱。
头上是一只轻巧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绾住了一头青丝,耳朵上是一双金镶红宝石耳坠,显得耳垂也白净无比,右手带着一串白色串珠,整个人利落中不失精致,美艳中不失纯情,简洁大方但又有恰到好处的华贵,如同一朵独自在高处开放的人间富贵花。
“这样是不是有些稍显刻意了!”
楚岁岁扯了扯裙子问道,她看着若兰那目不转睛的模样便晓得这打扮必定是好看的,她相信若兰的技术,也相信自己的长相,毕竟皇家中人哪里有长的不好的呢?
其实往日她是时常着红色衣裙的,可是却很少这般细细的打扮过,虽说燕离止并不知道自己之前什么样子,但是架不住他身边还有一个爱说话的言煦南啊,若是让燕离止知道自己今日特意打扮过了是不是有些不太矜持了。
“殿下,白维齐白部首家的老夫人携一干女眷回老宅祭祖过年,如今在前厅候着求见您。”
正好若兰并不知道怎么样回楚岁岁的话,听见十三的这番话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殿下要去见见吗?”
十三站在门外紧接着问道。
“去见见吧!”
楚岁岁思索了一番,这一世白维齐在赈灾事宜上算是尽职尽力了,没犯什么错。那自己也不好摆谱,让人家觉得皇家难亲。
“殿下在外便不用换上宫装了吧!”
若兰瞅准时机说道。
“嗯,你帮我拿上那件白色的薄披风吧!”
虽说淮安的十二月份天气也不冷,今日甚至还是有太阳的,可是晚间若是在外行走还是有些凉意的,自己如今武功还没有恢复,身子弱,体质也是差了许多。
“殿下准备见完白家女眷便去寻七皇子吗?”
若兰总是可以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揶揄的话来。
“叫你拿你就拿,那里那么多废话!”
楚岁岁瞥了一眼若兰,装作生气的说道。
“是是是,奴婢多话了!”
两人从小便是这样的,笑笑闹闹的,主子没有真的生气过,奴婢也很懂分寸,清楚什么能开玩笑,什么不能。
其实做奴婢的除过不忠心之外,最不可取的便是没分寸,可以不聪明,甚至可以懒惰,但不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没分寸的奴婢留在身边,迟早会害了自己。
说完,若兰便去衣柜里拿出了拿件楚岁岁说的白色披风。
若兰看了看手里的披风莫名的觉得和燕离止今日穿的衣服很是相配,不过这话她可不会去说。
“老身白肖氏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
“妾身白刘氏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
“小女白思言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安。”
……
楚岁岁走到前厅外小路的拱门的时候便看见了屋内乌泱泱的一片女人。
如今刚进了前厅这见礼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听的楚岁岁头疼。
按理来说,妾和庶女是不能面见自己,可是这一屋子除过一个老太太还有三四个妇人,再加上七八个年龄层次不齐的小姑娘,这里面应当是有妾和庶女的。
楚岁岁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这外面的官员确实是没有京都里的官员重规矩,在京都里,自己只是偶尔见过几个一品大员家或同一品的侯爵家的庶女,更别说妾和二品以下的了。
心里虽然是这般想的,可是面上却没有分毫表现出来,在宫规的束缚下待久了,难免有时候会对于这些事情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