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玖玖抬起眼寻目光看去,触及案上折叠整洁的斗篷时蓦地一亮,忍耐住心中好奇,只作不在意道:“是一位好心人所赠……云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云恬俞皱眉看了那斗篷一阵,却没说出什么有用信息来,只是开始批评古玖玖:“你一个姑娘家,怎能随意接受男人衣物……”
古玖玖听得头大,没得辩解,只得硬着头皮抗住云恬俞的唠叨。
所幸侍女很快敲门了,道是汤药熬好了。
云恬俞开了房门,唤侍女进来侍候,待古玖玖喝完了药,稍稍安下了心,又絮絮叨叨嘱咐侍女一通,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便不打搅你了。”
古玖玖求之不得,正要张口,又见他微微仰着下颌,盯着那斗篷:“这斗篷放在你这,实在不合规矩。”
古玖玖诧异,心下已然听出话外之音,心中不忿,仍有恋恋不舍却不敢透露,只故作无所谓道:“那依云哥哥的意思?”
云恬俞微微一笑:“我代阿酒保管些时日,待寻到斗篷主人,便替你还回去。”
古玖玖只好含泪同意。
待人走后,502也不见踪迹,古玖玖在脑海中寻找未果便放弃了,睁着双眼盯着窗幔发呆。
这云恬俞对上官清酒,可真是关心非常,二人可是生在思想封建的古代,关系却如此亲密,亲密到可以随意接触的地步,不过也看得出云恬俞对上官清酒并无男女之情,单纯兄妹之谊。
但剧情上可写的是云恬俞为了岚卿言而对上官清酒厌恶至极,那究竟谁才是小白花?
药劲逐渐上来了,古玖玖又嘤嘤怀念了一番那赠斗篷的美男,沉沉地睡了过去。
院落另一厢房,小厮端来新沏茶水,轻轻放于案上,低声打断云恬俞思绪:“少爷,用口茶水歇一歇。”
云恬俞神色冷凝,幽幽抬眼看着小厮,一双眸子暗沉沉的,深不见底,似是因被打扰而感到不悦。
小厮脊背一寒,踌躇半晌,斗胆上前问道:“少爷,您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这斗篷……可是有何不妥?”
自云恬俞从上官清酒的房间回来后,便一声不响地站在案前盯了这斗篷一个多时辰,似是要盯出花儿来才肯罢休。
“泛舟,”云恬俞又沉默了片刻倏地出声,“你可知紫色昙花,为何人才可用的?”
小厮闻言骤地睁大了眼,目光落在斗篷上,只一眼就好似要被灼伤一般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这斗篷上纹的是昙花,熏香更是难得一见的越王侯。”云恬俞的声音冷淡落下。
“这衣角还以金线勾勒一‘凤’字。”
小厮默默吸气:“少爷,您的意思是……”
云恬俞抿了抿唇:“阿酒应是没认出他,却已对他上了几分心了。”
他与清酒虽是青梅竹马之交,可他师从云道人,而泉王妃与上官清酒也不过身体弱质,并非顽疾无药可医,每一次相见都像是隔了很长一段时光,对于上官清酒的许多事,他都没能参与其中,但他也素闻清酒对那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好感。
那人并不是个良配。云恬俞细呷春茶,埋藏诸多情绪的目光隐在缥缈的雾气后面。
她自幼多病之躯,经不得风吹雨打,经不得霜雪倾袭,他跟随云道人修习医术,自幼孤僻,少有朋友,唯有居住泉王府时有单纯且温柔的清酒相伴才解了心中郁气,她是他捧在心尖疼爱的妹妹,要嫁的人自然也是人中龙凤,但也要是安安分分之人。
小厮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云恬俞放下茶盏,发出清脆声响,他望向那探入窗口的一枝梅花,目光晦涩:“不知这好心人,究竟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