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楠亦回了皇宫后,仍旧气不顺,兀自在奏折堆里发了一下午呆,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想到便做,他立即起身去唤太监上绫锦,将奏折都推到桌脚边,太监动作利落地铺好绫锦,为之研墨。
才撂下笔,正欣赏着绫锦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有太监急匆匆入内:“陛下,摄政王求见。”
未楠亦原本舒缓的好心情骤地消散,眉头狠狠一皱:“凤御亭?他来做什么?”
太监又哪里知道,低垂着脑袋不敢多言。
未楠亦不耐烦道:“宣。”
少顷,凤御亭缓缓步入御书房,身长玉立,一袭玄衣,染着冷香,躬身行礼淡道,“参见陛下。”
未楠亦坐在案后盯着凤御亭,微微眯眼:“不知摄政王这个时候前来,是为何事?”
凤御亭掀起眼皮,瞳孔颜色极深,下一句话令未楠亦心中暗惊。
“陛下,这旨意,不能下。”
说的便是那案上封后的谕旨。
未楠亦一僵,带着惊怒的眼望向凤御亭,他猛地站起,胸膛起伏,良久无言,他刚刚才撂下笔,凤御亭便到了,他所做的一切怕是都在这位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
未楠亦冷笑:“为何不能?”
凤御亭故作疑惑:“臣与郡主早已私定终身,陛下竟是不知?”
未楠亦皱眉:“这又是何时的事?”
凤御亭唇角扬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那日猎场,陛下不都看到了吗?”
未楠亦哑口无言,气歪了嘴。
上官清酒,你究竟招惹了多少男人?
上下打量凤御亭,也没看出他哪儿比自己优秀,论样貌体格他样样不输,更是比凤御亭年轻力壮,上官清酒只要不瞎就该明白自己应该选哪个。
霞彩晕红了天,斜阳晚照,皇宫笼罩于一派祥和之中。一袭玄衣庄严,男子躬身:“臣恳请陛下,为臣与郡主赐婚!”说的抑扬顿挫、掷地有声,险些让未楠亦背过气去。
“摄政王今年二十有七了吧。”未楠亦眼底嘲讽几乎满溢。
凤御亭:……
被戳中痛脚。
未楠亦心知自己的旨意也下不了了,捏紧拳头,只能背过手佯装淡定:“此事不急,郡主年岁尚小,摄政王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吧?”
凤御亭轻笑:“自然,臣,愿等。”
自皇宫回府,夕阳都已半没于天边,头发花白的管家在外眺望,见凤御亭归来忙迎上去乐呵呵问:“王爷,事成了吗?”
凤御亭向里走,叹了口气:“未成,皇帝似对酒儿有意,态度强硬,但我已向陛下请婚,他不会轻举妄动。”
管家痛心疾首:“早说王爷你该早些下手,你偏是不听,你瞧瞧现在,一个个都跟绿了眼的狼似的盯上郡主了,后悔都来不及了,这下陛下也成了情敌,王爷你可怎么办呐!这往后啊,郡主越大些越是有人前仆后继,京中适龄门当户对的王孙公子大把,哪还轮的上你……”管家絮絮叨叨着,又狠狠在凤御亭的心上扎了几个口子。
凤御亭听得心底不由拔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