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楚建国站出来说的话。
他温和的看着赵一源,说:“不好意思赵医生,我妻子说话没过脑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好说,是哪位不舒服?”
赵一源眉头一扬,也没有继续深究。
“是我,今天医院检查了一下,发现我得了心血瘀阻型的冠心病,段江院长说用中医加针灸治疗效果比较好,你这边看看能不能帮忙治一下?”
“检查单有没有带?我看一下。”
楚建国说话很客气,赵一源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带了,就在我这里。”
楚建国把检查结果单全部都递了过去。
诊室里一片安静,尤欣也没有说过话,赵一源就在那里翻了翻结果单子。
不一会儿,他放下了单据。
“这种心血瘀阻的冠心病最好是做搭桥手术,中医和针灸结合效果也可以,但比起手术来说还要差一点,不过风险相对的来说也小了很多,你们可以自己想一想。”
“我工作上的事情很忙,没有时间去做手术,所以才想着到你这边来,你帮忙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治疗的时间长,需要花费的钱也不少。”
“需要多少钱?”楚建国问着。
“两千块”。
赵一源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然而一听到这个价格,他们一家人都有点不可思议,特别是黄双。
“这里又不需要检查,就一个治疗费,怎么都需要这么贵?”
她语气中的质疑很是明显。
赵一源不慌不忙的说:“在我这里就是这么贵,一个心脏病,你觉得会便宜到哪里去?”
瞧见他这态度,黄双心里有气也只能都憋着,无法多说什么。
楚建国思虑了一下。
“钱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的工作不能停下来休息,在这种条件下可还能治疗?”
“当然可以。”赵一源胸有成竹的回答到。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楚建国也放下了心来。
“那你看看该怎么治疗,我尽量配合。”
“我先给你开个中药方,先吃中药,然后配着针灸,至于针灸的方法……”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下来,然后看向了一边的尤欣。
“你看一下针灸的话应该是怎么个治疗办法?需要治疗多久?多少个疗程?”
“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才能痊愈。”尤欣回答道。
听见他们的问答,黄双更是有些不解。
“赵医生,我们是来找你看病的,你问一个助理是什么意思?”
她原本觉得这个赵医生虽然脾气大,但若是有实力,忍一忍无所谓。
可是这一开口就问一个小丫头的意见,她自然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赵一源抬头看了看她,说道:“你对我这小助理有偏见?”
有些人只要一开口,基本上就能够明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好比这个黄双。
“这不是偏见不偏见的问题,她年龄摆在那里,阅历摆在那里,你作为一个主治医生,你不给提治疗方案,反而去问一个小丫头片子,这可是心脏病,不是什么小病小痛的,你能不能对我先生上点心?”
“你敢让我针灸?”
赵一源直接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有些戏谑的看着她。
“难道不行吗?我们是来找你看病的,价格又那么贵,难道你不该亲自动手吗?”黄双质问到。
赵一源听见她这话,直接嗤笑了一声,丢下了手中的钢笔。
“我这小助理的针灸之术,比起我爷爷的技术还要好上几分,我敢让她出手自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在这整个南市,我都敢说没有人的针灸术能够超得过她。”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想放她离开的主要原因。
“赵医生,你就别在那里夸下海口了,反正我不管她的技术怎么样,我只要你亲自治疗。”
“我看你就是来找茬的,既然你不听我的意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请自便。”
赵一源毫不客气地摆明了态度。
他的脸色很难看,而旁边尤欣的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的往上翘了翘。
这黄双大概不知道,赵一源根本不会针灸,现在还非要让他亲自治疗,这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来找茬的。
“赵医生,你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是来找你看病的,你却非要让一个小丫头来给我们治疗,你就说这种事情谁能够接受得了?”
黄双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档子气,而今天因为自己丈夫生病的事情,更是吃了不少瘪。
要不是没有更好的去处,她才不会在这里磨叽这么长的时间。
“难道你来我这里看病,不知道我不会针灸?”
赵一源直截了当的反问着。
黄双明显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当即还觉得不敢相信,以为是赵一源在忽悠她。
“怎么可能?你不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吗?要是你都不会针灸,那这小丫头她又是怎么会的?”
“他是我爷爷的徒弟,你说她是怎么会的?”
赵一源的态度很不好,又发挥了他以前毒舌的特质。
“小丫头看过的病人不在少数,针灸也完全值得相信,你要是不信任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另请高就。”
听见他这一席话,黄双又重新审视了一下旁边的尤欣。
说实话,她真的对这个小姑娘喜欢不起来,但是听赵医生这么说,这丫头的医术好像还可以。
现在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值得相信的,不如就让这个小丫头试一试?
就在她心里面这么想着的时候,尤欣却是淡淡的开了口。
“我就是一个小黄毛丫头,没有医师证,没有从业资格证,让我针灸,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谁也负不了责任,还是请你们三思。”
她这话说的很直白,但是其中讥诮的意味却是十分的明显。
这就是黄双最初的想法。
她现在这个情形说出来,更是让黄双觉得有些难堪。
后者当即就让到了一边,“既然没有保证,那我们就不在你这里看,好像除了整个南市,除了你以外,我们就找不到治疗的地方了一样。”
说着,她黑着脸,气势汹汹的转身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