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年过完了。
尤欣也在收拾着准备去学校。
这是最后一学期,六月份就得高考,时间上还是比较紧迫。
她打算提前一天到南市,正好厂里开工,之前写好的配方也要给二嫂讲一讲。
这天一早,之前到家里来过的表叔又到了尤欣家里。
这表叔名叫郑国栋,四十来岁,有一个儿子郑豪,年纪跟尤欣差不多大,也在上高三。
“欣欣,表叔听说你开了一个制药厂,你看看表叔能不能去帮你干点什么?”
郑国栋一来就说到了正题上,根本没有绕那么多弯弯道道。
他们是一家三口人一起过来的,在他问话的时候,旁边的表婶以及郑豪的目光都在尤欣的脸上。
刘晓芳夫妻俩尴尬的笑笑,也不好插什么话。
“我的厂还招收一些普工,两班倒,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夜班的就是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这都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一换。”
尤欣爽快地说道。
她这话一出,郑国栋一家三口,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一天不是上十几个小时?会不会太辛苦了,你看看,要不给表叔安排一个什么职位,比如什么组长?就是专门监督别人干活的那种。”
“一天十个小时,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至于监督别人干活这种职位,我们厂并没有。”尤欣淡淡的笑着,说话比较客气,但又透着一丝丝疏离。
“那有没有轻松一点的活?一天十个小时,我这怕是受不了。”
“那表叔你会点什么?”
尤欣大方得体的看着他,接着说:“除开普通员工以外,厂里需要的是专业的医药人员,要懂得药理知识,每种药材和药材之前搭配的作用以及副作用等等,若不懂得这些知识,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这……”
郑国栋听到她这些话,立马犯了难。
专业医药知识?他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可能懂得这些知识。
可若是当普工,他心里又不乐意。
普工一个月才能挣多少钱?
再说了,在自己表侄女的厂里面当一个普通员工,说出去都没脸面。
“那我回去了再想想,这专业的知识我也不懂。”他还是打了退堂鼓。
“好,没问题。”
这一次,郑国栋一家人连饭都没有吃,匆匆的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刘晓芳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这表叔在上一个厂就是被开除了的,好像是偷懒不干活,人家不愿意养一个闲人,他才把这心思放到你这厂里来的。”
“偷懒?”
听到这个词,尤欣扬了扬眉,对自己厂里面的情况,忽然又多了一个想法。
在集体干活时,许多人都会动歪脑筋,但如果每天有固定的分量要求,这样就会杜绝许多问题。
如果多出来的分量还可以额外算工资,那这样也能大大的调动积极性。
第二天,尤欣和二哥二嫂一起到了市里。
之前定好的就是今天开工,他们抵达时,就已经忙碌开了。
尤欣去取了两万块钱出来,让林娇给大家发放下去,算是开工红包。
除此之外,她还给林娇说了一下昨天突然生出的想法。
“每个人的固定任务?这个想法不错,明天我就落实下去。”
林娇对她的想法很是赞同,之前她就发现了有个别人经常偷懒,蒙混过关。
如果这个制度实行下去,那种现象也不会存在。
并且乐意加班的人也会直线上升。
“明天开始,制作新药丸,你要多配合一下潘桃,制好后,我周末过来看。”
这些药丸要先做出来一批,然后去申请新药证书。
“行,这你放心。”
尤欣在厂里忙了两天,也正是到了开学的时间。
这天早上,她刚到学校,发现教学楼上的横幅,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换了。
这次换上的,是庆祝她和楚彦两个人得了金牌。
她刚走进教室门口,班上那些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尤欣,你知道我这个寒假是怎么过的吗?”
钟雪一看见她,满眼都是哀怨。
尤欣看到她那小眼神,莞尔一笑,“怎么过的?”
“自从你得了金牌,上了电视后,我爸妈天天把那新闻放出来给我看,我的耳边念叨着的全都是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疯了。”
特别是在知道,得了金牌的尤欣是她的同桌以后,那些话说的更勤了。
“别疯,请你吃个糖。”
尤欣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圆柱形的薄荷糖,放到了她面前。
这是她在上学前,外婆抓了一把糖,硬塞到她兜里。
“我这是不是也太好打发了?”
说是这么说,钟雪还是把那颗糖撕开放到了嘴里。
“周末请你去滑冰。”
“真的?”
“当然。”
两个人正说着话,杨建林喜气洋洋的踏进了教室。
自从尤欣成功进入国家队后,杨建林以往的严肃不复存在,每天都和蔼可亲,刚开始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像是见了鬼,后来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这学期是高中的最后一学期,六月份要进行高考,在最后的这短时间里,希望大家全力以赴,都能如愿以偿的考个好大学。”
开场白后,杨建林的视线落在了尤欣的身上。
“尤欣再上一次的国际奥数竞赛当中,获得了第一名,你们都要向她学习,有什么不会的题,向她请教。”
被杨建林点名,尤欣在班级里更是瞩目。
这一学期,班上的学习氛围明显紧张了起来。
尤欣仍然如往常一样,每一门科目都有认真的复习。
不过在空余时间,她仍然会拨打封厉的号码,但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是处于关机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愈来愈盛。
她有联系过古泉,但对方对封厉的行踪也一概不知。
除了古泉以外,尤欣根本不知道该通过谁去问他的消息。
她甚至有想过去国找他,但那天那个女孩呵斥她的话,又历历在目。
这个念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按捺下来。
而在开学的第三天,尤欣接到了一个紧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