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菲静静地听着，当纪文清将录音笔放给她听的时候她十分惊醒。

录音笔其实穆婉晴买房子之后回去了几次，随手拿着文件一起放在家里的，并没有在意过，住进来之后她也是随便收拾的时候发现的。

试着开了几次发现是之前跟人谈判的内容，这么久了居然还有电，她无聊地打开关掉打开关掉……突然听到沈熙宁的声音，立刻随手丢下录音笔冲进了卧室，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录音笔被她随手打开了。

之后便断断续续录下了她们在家里相处的点滴，沈熙宁醒来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是在安慰穆婉晴。

而穆婉晴一直让她走，让她去找何郅铭，让她去颐和名邸，是沈熙宁自己不愿意走，想要留下来照顾穆婉晴。

然而，最让穆婉晴惊心的是穆婉晴说得她在精神病院内的遭遇，经常被打，以为是个漂亮的女孩又经常被骚扰，借着治病打针的机会肆无忌惮的骚扰她，还有周瑾琰一遍又一遍得用言语刺激她，并且不给她真正的治病，而是用一些维生素片或者改变代替药物。

林墨菲一下子想到母亲苏文也是在那家精神病院里，六年来病情越来越严重，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并且她上大学的时候去看母亲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偶尔会带着伤。

她去问那些医生的时候，他们给出的解释是病人情绪很激动，有自残的行为，可是母亲随便疯疯癫癫的，和她一起坐着的时候很平静，只有看到那些医生才会情绪失控，

林墨菲一直知道王芸珊母女会去医院刺激她，还有一些追债的人，可是那些人看到母亲疯了都来找她了，应该不会去打骂她，想来出来王芸珊母女之外就只有那些医院那些医务人员了。

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是职责所在，没有那份仁心就特么别在这一行混，打着医者的旗号干这种乌糟下作的事情实在可恨至极。

“难道这种事就没人管了吗？那些病人的家长都不管吗？”林墨菲不禁愤愤。

纪文清嗤笑，“一看你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根本没有体验过明间疾苦，他们都是疯子，没有人相信他们说的话，磕磕碰碰很正常，再说了，治疗精神病必要的手段还是要有的，如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们还怎么开展工作，还有，”纪文清看到林墨菲刚要反驳，接着说道：“这些个医生也都是人，每天面对一群神经病都会有情绪，有时候还要神经病的打，他们又能怎么样，去告吗？不可能，我知道，你想说这是他们的指责是不是？对，是他们的职责，可他们也是人啊，也有情绪啊，谁说医者的队伍里不能没有害群之马，他们当然不会对每一个病人都如此，只会看人下菜，其他病人都有家人经常去探望，病情随时会好转，可是穆婉晴呢，她的父母在哪里？再加上她那个可怕的表妹，她自然就是他们出气发泄的对象。”

林墨菲好几次想开口都被纪文清堵了回来，只能耐心地听她长篇大论说完，“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