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他们不是在搬东西吗？不应该有头发才是，或者应该是乱糟糟的才是，而那一缕头发那么清楚的在地板上，一点也不凌乱，上面的血渍甚至还没有干透。

如此想来倒真的是问题重重才是。

“好，那周瑾琰收买了那些人你知道吗？”

穆婉晴看着林墨菲，眼神突然有些可怕，“你会为我报仇吗？”

“我不想那些人渣继续荼毒别的病人。”林墨菲说这话是出自真心，只是她更多是因为母亲。

“嗤……”穆婉晴不屑地看着林佛，“你倒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很嚣张又很坦率的，现如今说话倒是要拐几个弯了。”

“物是人为，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被算计了那么多次，我要是再不学聪明一点早就死掉了。”林墨菲也不在乎穆婉晴的嘲讽。

“是啊，我以前也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可惜……”

林墨菲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将视线挪到窗外，看着华灯初上，看着星星点点的梦，看着氤氲窗户，看着乳白色的窗帘，看着简单的房间陈设，唯独没有去看穆婉晴的回忆。

“好，我告诉你，我只能说我记得的那些人，还有这五年的经历，至于是不是我就不知道，还有，我不会为你作证，不会出面指证任何人，过了这件事，我就要离开，你不能再阻拦。”

“好，不过我还有几个小问题。”

“一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年你策划让我出车祸，我想知道周瑾琰在这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王芸珊母女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爸，还有……还有……”林墨菲有些迟疑，她困扰了两世了，不知道该不该问，又怕结果她未必能承受。

“还有何郅铭，”穆婉晴替她说出口，她看着林墨菲，“这也是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的原因是吧。”

林墨菲背过身去，何止是那么多年，是两世。

穆婉晴叹了口说道，“王芸珊母女自然只是个小喽喽，她们母女只负责绊住你爸爸，当年我给你爸爸许诺了几个项目，并且签订了合同，所以他非常愿意跟我合作，不去搭理你妈妈，不去管你在医院的死活，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

“是，我知道。”林墨菲平静地说道。

“周瑾琰……”穆婉晴敛眸，“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她当时那么笃定要诓骗你去这一家精神病医院，为什么说你妈妈在医院自杀，简直莫名其妙，可是更让我好奇的是当年的你居然相信了，就算我屏蔽了信号，就算你联系不到你的妈妈，可是这么敷衍的谎言你居然会相信，当时我觉得很可笑，现在我觉得……我觉得周瑾琰很可怕，她应该是看到了你内心的恐惧。”

穆婉晴继续说道：“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回答不了，或者只有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或者当时你就明白了为什么，再或者只有周瑾琰自己知道，毕竟当时没有人相信这样的谎言，可是你信了，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清楚，还有何郅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