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之所以刚才语气不太好是因为自从林万博生病住院,就只见过林碧灵两次,其他人一个都没见到过,医院的一些治疗方案是需要家属配合的,可就是找不到人。
而且这种病花费巨大,林碧灵第一次是将人送来,之后每次都是派一些不相干的人来送钱,而且只是给少许,这是第二次来医院,对他们医院提出的治疗方案非常不屑,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并且告诉医院,随便治不治无所谓,说出的话让他们这些见惯了生老病死的医生都寒心,跟别说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了。
林墨菲没什么情绪,心道,这才哪跟哪,没有人见过林碧灵小小年纪小小身躯,却又阴损可怕的一面。
但是她不会忘记,上一世,在她双腿被截肢,母亲被关在精神病院,父亲对她弃如敝履,何郅铭彻底消失之时,她躺在医院,连喝一口水去按一下呼叫铃的力气都没有时,林碧灵来到她病床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将她拖到地上,脚踩在她头上时的疯笑。
那对母女的可怕和阴暗她是真的见识过的,所以永远都没有好脸色,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安全,本来已经避开这一切了,可是这些人却又一次的找上门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林墨菲站在病房外面,看着病房内六七张病床,十几个人进进出出,一个个脸上忧郁沧桑。
父亲林万博躺在过道一张临时加的病床上,形容枯槁,就连吊瓶里已经没有了药都没有人去管。
“等等,站住,”林墨菲随手拦住了一个经过的护士,眼神有些凌厉,睨了一眼那个护士,护士本能的后退,“你,有事吗?”
林墨菲扬了下下巴,“那个病床上的病人没有药了。”
护士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急忙进去将吊瓶关上,然后跑步到护士科拿了一瓶吊瓶过来重新换上,又将吊管里面的空气放掉才打开吊瓶,看了一眼林墨菲,大概是被她刚才的眼神给吓到了,思索着要不要说。
苏文十分善解人意,“你好,我们是病人家属。”
护士急忙转向苏文,“哦,这个吊瓶家属一定要自己注意,我们这里病人多,快没药的时候及时通知我们换药。”
“知道了,谢谢。”
林墨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万博,他躺在只有08米宽的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眉头紧锁,眼窝深陷,嘴唇起了一层干皮。
进出的人都要侧身,有的根本不管有没有站人,直接撞了一下苏文,一脸麻木地离开,头也不抬。
林墨菲和苏文相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妈,我们先出去吧,”林墨菲拉着苏文出门站在过道里,“妈,你在这里坐……”她看到过道里的休息椅上也坐满了人,“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爸换个单间。”
“好,你去吧,我就在这站会。”
林墨菲什么也没再说,闷着头走到医生的办公室,“不好意思,我们想换个单间,请问还有单间吗?”她一贯的说话风格,简单明了,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表达所有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