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一大早就去了河西村,林长君则是带着锦衣去原木坊找了李婶子家男人李强。
铺子里原主家没搬走的家具大部分是摆放古董的展架,她要开的是饰品店,很多都用不上。
必须要重新再做一些,李强父子俩正好是做手工木活的。
“这图纸……君丫头这是你自己画的?”李强捏着手里的图纸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画得也太好了。
还有这图纸上的款式都是他没见过的。
“那可不,我可是琢磨了好几个晚上呢。”林长摸着鼻子心虚的笑了笑,其实就是现代满大街都是的展柜。
不过这个时代琉璃的透明度不高,她打算用轻薄透明的纱绢来替代。
“那这是打算用来做什么的,装东西吗?”李强拧着眉一脸的好奇,这上面为什么是空的。
“是用来摆放女人家戴的饰品,上面这块空的我打算用纱绢绷起来,这样来买的人就可以透过纱绢看各式各样的首饰了呢。”
李强连连点点头,面上是一脸的赞许。
“这样吧,我先琢磨琢磨,然后试着做一个出来,若是对了咱再做其他的,君丫头你看如何。”
“那成,不过叔你可得尽快哦,不然我就去找婶子告状了。”小姑娘娇俏的笑着,眉眼弯弯。
李强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鼓着眼睛瞪了过去。
小姑娘吓得拔腿就跑,老虎要发威咯。
“我说李强,这是你侄女?”眼见着人离去,屋檐下一中年男子忍不住凑了上来。
李强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也没接话,继续研究着手里的图纸。
……
林长君给她的饰品店取名为:绒花阁。
做的也是这绒花的生意。
绒花是华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始于秦朝,唐代被列为皇室贡品,谐音荣华。
富贵荣华。
在慧仁大师的渲染下,她对古文化十分喜爱,曾痴迷于各式各样的手工饰品制作。
之所以选择绒花,是因为它的制作材料足够简单,且成本低廉。
南秦的饰品还处于落后阶段,她先做绒花,然后再慢慢的开发各式各样的款式。
“锦衣,你可知道这城里哪里有卖黄铜的。”
既然出来了,她便想着顺便去看一看,只要方叔的蚕丝绒一回来就可以开动了呢。
“姑娘说的是铜钱吧?”锦衣一脸的疑惑。
林长君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制作铜钱的原材料黄铜。”
锦衣一脸的懵圈:“这个奴婢不知,要不咱去金铺问一问?”
于是。
二人来到黄金阁。
“哟!姑娘里边请,是要看头面还是镯子呀。”满脸堆笑的婆子快速的迎了上来。
林长君勾着唇角回了一个笑容:“不忙活了,我是来问问你们这里可有黄铜出售的?”
钱婆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娘这是做甚,我这里是卖黄金的地方。”
小姑娘讪讪的笑了笑:“那婶子可知道哪里有卖黄铜的。”
“哎哟!姑娘你就别想了,黄铜那是随便想买就能买的吗?
你也不看看着铜板是什么材质,早被上头的人把控了。
不然,随便一个人买两斤黄铜回去自己造铜板,岂不是乱套了。”钱婆忍不住翻了两个白眼。
这样啊!
林长君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钱婆瞅了她一眼,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转:“姑娘要这黄铜是用来做甚的。”
“想用黄铜丝来扎头花。”这可不算是骗人,绒花也是头花啊。
“嗨!那用青铜和紫铜不就完事了,反正都是铜,打铁铺子里就有。”还以为是多大个事儿呢。
“那我去瞧瞧。”小姑娘一下子高兴了起来。
“嗳!你不带个首饰,钗子也行啊。”钱婆一脸的郁结,带小丫鬟,也不像是没钱的主啊。
“改明儿我再来。”现在正是穷得叮当响,一分钱掰做两半花的时候。
哪里来闲钱买这黄金。
钱婆……
骗人是小狗。
打铁铺子里,果然看到了许多铜锅,铜瓢,还有铜盆。
“这位兄弟,铜丝卖不卖?”
李二上下打量了一眼,抿着唇一本正经的道:“我是男人?”
林长君一口老血差点儿喷了出来,难不成你还能是女的啊。
不过,这男人长得可是真好看,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黝黑的皮肤黑里透亮。
“咳咳,这位小哥,你这里可卖铜丝?”
“你要买,我就卖。”李二深深看了她一眼继续着手里的活儿:“什么样的,多长的,你画一张图纸,里面桌子上有纸笔。”
小姑娘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纸和笔。
“嗳!你瞧瞧。”
铜丝画了一种,除此之外还有插针,曲别针等等。
李二接过图纸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画功不错。
“每一种款式要多少,什么时候要?”
林长君仰着头想了想:“铜丝先要二百,其他的先各来三十。”
“紫铜五百文一斤,做出来按斤两算,手工费三两银子。”李二摸了摸下巴略微沉吟:“你这都是细致活,手工费要高一些。”
林长君对这个铜也不了解,没多想就应了下来:“可以,不过你制作的时候要用木炭文火将黄铜丝烧至退火软化,硬的我可不要哦。”
李二挑了挑双眉:“三日后来取便是,本店概不送货。”
林长君:奶凶奶凶的,好想打人怎么办!
出了打铁铺子锦衣战战兢兢的:“小姐,刚才那人好可怕。”
嗯,可怕?
明明就是很帅啊,小姑娘一脸的不明所以。
“不是,那人脸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凶凶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呵!以貌取人这是病得治,小姐我告诉你啊,长得好看的她不一定是好人。
嗳!看见没有,前面那人笑眯眯的一准是在骗小姑娘呢。”
小姑娘眯着眼睛,冤家路窄,那人可不就是书卷香冲她使美人计的那位么。
锦衣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眼睛瞪的大大的:“长得眉清目秀的,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瞧瞧。”
林长君努了努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浪打,这不就撞上了么。